第三十八章 开阳
跪在那块从小就拜祭的墓碑前，秦阳心里五味杂陈。师父口里的故人原来是自己的母亲。那时自己还觉得奇怪，什么人墓碑上连个名都没留。 阳绝体，从字面上就明白。阳气已绝，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死人。记得小时师父和自己说是九阳，后来变成了纯阳。现在知道了，师父一直知道自己是阳绝体。自己的怀疑也变成了真实。 麻雀，苍蝇，飞蛾，魔虫，是我，是我害死了你们。不是我，你们不会死，不会死。阳绝，自己就不该活在阳间。为什么活着，为什么。 悲啸撕裂了山谷。一口血喷在墓碑上，秦阳仔细的擦拭着。天亮了又暗，秦阳叩别了师父。刚一现身的秦风就被警察抓了。一条条指控，秦风认了。 克拉玛依监狱，秦风没想到真的有这座监狱。满眼的黄沙，荷枪实弹的押运将秦风移交给了克拉玛依监狱。要说秦城监狱关押的是政治犯，那克拉玛依关押的是特别罪犯。一般都是宗教局抓进来的人。看押这里的人当然也不一般。都是各大门派里的弟子。 江湖越来越小，以至于人们都认为不过是小说描述罢了。也许再过上千年，人类要是还活着，那也许就成了神话。秦阳没想到这里这么多高手。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一扇门打开了，秦阳进去了。躺在那里，秦阳看见了监狱管理条例。白天自由活动，不准打架斗殴。晚上回房，不准喧哗。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准杀人。看着墙壁上的钥匙，这那是监狱。秦阳闭上了眼睛。 监狱，不过是对想出去的人来说的。只要心不在那里，那里就是监狱。秦阳无法了结自己的生命，那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不是自己的。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离的远点，再远点，越远越好。不然只会连累他们。 “新来的小子，开门。” “小子，你有种。” “老大，那小子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回来的瘦猴，添油加醋的说着。 “走，去看看。” 秦阳看着门口的一群人，瞅见了刚才来过的家伙。 “小子，还不快来拜见我们老大。”瘦猴窜到前面，喊道。 秦阳闭上了眼。 “老大，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就是不识抬举。” “走。” 瘦猴等了好几天。秦阳却一直在里边就没出来过。秦阳知道要想阳功大成太难了。不过也是一点希望。慢慢的将身体梳理了一遍。 正午，秦阳出来了。瘦猴得知道这一消息，急忙跑去向老大邀功。刚要坐下的秦阳看到了前几天见过的一群人。 “小子，念在你新来，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不想参合你们的事。” “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弟兄们，上。” 满地打滚的人，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小子，有几把刷子。不过在这里不够看。” 说着，蒲扇大的巴掌就朝秦阳笼罩下来。金刚，力大无穷，在这里名气不小。他看到秦阳也举掌相应，小子太托大了吧。不由又加了几成力气。不少人摇头，受金刚一张，胳膊是保不住了。 啪的一声，不相称的两只手撞在了一起。不少人瞪大了眼睛，居然有人能在力气上和金刚抗衡。太难得了。金刚知道自己小瞧了此人。身体里的内力排山倒海般涌出。 比拼力气的两人变成了比拼内力。金刚看秦阳年龄不大，想在内力上扳回一局。那能想到秦阳的内力如此精纯。自己修练佛家法门，内力最是刚强。今天算是碰上硬茬了。不久金刚头顶就冒起白气，秦阳内力一张一缩间，两人分开了。 “承让。” “谢谢。”金刚知道要不是秦阳让步，自己今天就废了。 秦阳看看太阳，打算回去了。广播却传来。 “秦阳，金刚等人斗殴，关禁闭十天。” “对不住了。” 秦阳摇了摇头。 北京，宋雅梅，郑清荷四处打听才知道秦阳被关进了重犯监狱，任何人不得探望。这让两人心急如焚。当初在法庭上，秦阳拒绝了宋雅梅请律师的好意，就让她觉得十分不安。果然秦阳承认了全部罪行。轰动一时的张氏灭门惨案就这样告破，让人大跌眼镜。 蒋莕柟攥着怀里的外套，似乎想从里边汲取勇气。握着手机的右手早已发白，也没感觉。在某个瞬间，蒋莕柟拨打了电话。 “宋女士吗？” “是我。你是？” 宋雅梅怎么也不相信秦阳会无故杀死那么多人。其实说起来两人见面的时间并不长，人们都好奇宋雅梅为什么这么卖力的帮助秦阳。不少人瞅准了宋雅梅这种心态，就想骗点钱。可也不想想宋雅梅能带领公司挺过动荡的局势那是那么好骗的。不少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下电话，宋雅梅直接找到了蒋莕柟。她没想到事情居然就在最绝望的时候来了个惊天大逆转。实话说，宋雅梅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毕竟两年不见，秦阳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什么变化。自己一无所知，难道就凭直觉自己就该相信吗。还是自己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秦阳不知道北京，自己的案子开始发生变化。如今他看着面前的食物出神。秦阳知道现在有人看着自己，慢慢的拿起食物放到嘴里。没吃多久，秦阳猛然将饭盘推翻，打起坐来。不一会面色漆黑，嘴角甚至出现了血。秦阳整个人一软倒在地上。 “对不住了。”进来的人刚说完，就被点了xue道。 “你装的。不过你逃不掉的。”说完就毙命。 好霸道的功法，查探一下，此人的经脉俱断。猛然，秦阳醒悟过来，不好。拿起食物，果然毒性全消。果然警报大作，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阳迅速在那人身上摸索了一遍，什么也没有。这下黄泥落在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秦阳闻到了一点清香。明白过来。 算计的好深，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何时得罪过如此势力。还是自己无意中撞破了什么，被牵连进来。或者是自己做过什么，得罪了他们。可能的情况太多了。现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这些人要将自己押到哪里去。 秦阳感觉到自己一直往下走，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秦阳走了进去。船闸一样的设计，自己就那么危险吗。摇摇头，第二道闸门打开了。秦阳走了进去。 里边十分空旷，秦阳看到石壁上一片片的文字。都是精深的功法，秦阳真的震惊了，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功法秘笈。这比起师父的收藏还多。从正道到魔道甚至还有邪道，都有记载。突然秦阳瞳孔一缩看到了一个角落里的骨架，也看到了在哪里刻画的人。 秦阳的六感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这人却没被自己注意到。不论是功力，境界都在自己之上。这种感觉就像师父。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人。 “前辈。” 秦阳见老人不理会自己，就自己看了起来。各门各派的功法，流传于传说的功法，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踪影。就连现代的搏击都不例外。秦阳很快就沉浸其中。 老人这时回过头，看着秦阳。看着秦阳的眼神，凌空一掌。秦阳也发了一掌。两人就这么比试了起来。啵啵声在空间来回反弹。不时伴着尖锐的爆裂声。 秦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全身气息激荡。老人看到秦阳紫红的面庞，思索起来。接着就是更加猛烈的攻击。任督二脉猛然贯通的秦阳发出一声长啸，不少松动的石块开始剥落。 战斗正酣的秦阳突然发觉经脉居然在收缩，这让他大惊。可是老人的攻击容不得他多想，全力运转功法，事情的真相还没明白，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求生的意志让他死命的搏杀着，状若疯魔。 老人看到秦阳的状态眼神更加的锐利，出掌更加迅速迅猛，要把秦阳置于死地。筋骨一阵爆鸣，秦阳感觉自己就像重生了一样。打出最后一掌，老人微笑的看着秦阳。 “小子，道上姓名来。” “晚辈秦阳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小子一阴二阳三花四象五气，差的远的呐。要想活命，全凭机缘。” “请前辈赐教。” “你以阳绝之体活到如今看来你师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我真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人物，好得很，好得很呐。你刚才是不是经脉急剧收缩，好似要凝为一团。” “是。” “你师父帮你种阴，我帮你开阳，不过要凑齐三花太难了。” 秦阳不明白什么种阴，开阳，三花怎么还要凑。 “你知道阳绝体的另外一种称呼吗，叫一阳体。孤阳不生，可以说你生下来就在燃烧生命。你看太阳，你生下来就是那样的状态。不过太阳多大你多大，所以生下来就死，人们才又叫阳绝体。你师父以大法力，帮你种了一道阴气，这才让你活了下来。不过每年九月九你都会痛苦难当，是不是？” “是。” “你小子能忍受过来，也算不错。你师父让你到红尘，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阳摇摇头。 “是为了激发你求生的意志，刚才要不是你自己求生，决不会开阳成功。其实即便我不出手，你也会开阳。你师父都已经在你身体里设下了封禁。” 秦阳不知道为什么，想流泪。 “小子，你自己想想吧，关于三花的事情，我得想想。” “前辈，燃烧生命，那我母亲？” “唉，你母亲也是同道中人，不然不会将你生下。” 秦阳觉得自己误解另外母亲。，一直以来就在误解母亲。眼泪洗刷不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