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风雨
虽然因为云飞澜的事闹了个满城风雨,但郊外的庄子里确是意外的平静下来。 云老爷当机立断决定把云飞澜分出去,私下找到族长,分说了现在的形势。 原本的家庭纠纷演变成为派别之争,实在是这个事情不能拖延下去。 云家的族长就托人传了话,过完年就把澜哥分出去单过,他母亲的嫁妆也要着人清点一番。 云飞澜原本还有些犹豫,在一日清晨一块吃饭的时候,琉璃对着一碗羊rou汤突然干呕不已。 云飞澜脸色大变,立刻联想到那个可能, 一旁吃饭的楚七脸色惊诧,叶科连忙上前嘘寒问暖十分关怀琉璃。 看着自己的这一双弟妹,云飞澜握紧拳头又松开,终是下定决心做了选择。 meimei被人欺侮,云家必不容她,叶科就不用说了。 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跟琉璃都不在,他小小的人,帮着林麽麽管理家宅,生意上的帐目,也用心记录。 云飞澜一阵阵的心酸,终是给琉璃要来了母亲的嫁妆单子,经过族长的检验抄了一份给了他。 期间杨长史来过一次,劝慰他一番勉励他振作起来,嘱咐他把家里的事办好年后再来。 琉璃脸色不定的带着翠儿跟楚七回到自己的屋子,自己暗暗想着这几日的事。 前几日因为楚容别院的那一场大火,使周遭的一些院子也受了牵连,烧掉了不少。 那个家庙着火就不引人注意了,那几个仆人在地窖里睡足了清醒过来,发现整个家庙都照成灰烬。 心里害怕的不得了,可又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就这样回云府,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 几个人合计了半天,一起套好了词,就说遇见贼人,匆忙中三娘子主仆几个跑到外面,他们几个躲到地窖里躲过了一劫。 不提这几个人怎么忐忑不安的回府覆命。 琉璃命楚七几个先下去,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的大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只露着小小的一张脸。 那张婚书自己并没有给哥哥看,因为她知道,无论无何这件事都会让生性耿直的哥哥难以接受。 还不如让他误会下去,看来哥哥是猜出一点了,难道自己的肚子里真有一个孩子吗? 想到这里,琉璃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不由的烦恼起来。 楚七和雅歌莉这对主仆,因为救了琉璃被庄子上下的人奉为上宾。 因为年后就要把造纸厂开起来,所以琉璃给她们两个安排了住处,倒是没怎么引起别人的怀疑。 楚七一边走,也是思绪万千,她一直牢记着楚世子临行前叮嘱的话,后来她随杨长史一同看望世子的时候。 发现世子很奇怪的什么都没有给自己说,可能是因为这个事情太机密所以主子没有多说什么吧! 兰婆婆倒是给了自己一大笔钱,叮嘱自己照顾好琉璃和那个雅歌莉。 琉璃小心的摸着挂在脖子上的一个玉牌,这是一块墨玉,上面雕着一个威风凛凛的虎头,琉璃攥在手心不由的痛哭失声。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总不能让大家太担心了。 琉璃痛哭了一场,渐渐平静下来按下千头万绪,决定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振作起来。 也不是没有好事,虽然这一段时间自己跟哥哥都没有在家,家里的生意倒是上了轨道。 忠伯在火坑上催发了几百盆的水仙花,配上洁白如银的邢瓷浅盆,在花市上买的十分火爆很是赚了一笔。 珍嫂子腌制的腊肠,因为口味好,买的也非常好,更不用说家里原来的几项吃食。 柿子饼糖葫芦糖炒栗子,虽然外面仿冒的多,但最好卖的还是写着“郑记”的这几样货。 那是因为这几样东西都有独特的秘方,外面的那些货只是形似,口感就差的远了,这几样的东西本小利厚,很是大赚了一笔。 杨嫂子的披肩送到成衣店里,也非常顺利,现在每天在家里扎纱花的人都有五六个。 都是这个村里女红还不错的大姑娘小媳妇,杨嫂子按质量给钱,一朵纱花二文钱,能干的一天能挣四五十文钱。 因为云飞澜以后的前程是铁板钉钉的,一众老仆干的越发热火朝天。
就是叶科的这个小先生做得也是似模似样,几个孩子最起码的《千字文》都背得滚瓜烂熟。 想到这里,琉璃盘算着,过年的时候给家里的一众忠心的老仆多发一个月的月钱,每人一身新衣,每户再给些米面rou就差不多了。 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如果就在这个庄子上生子,自己这无媒无聘的肚子突然大起来,要怎么面对对自己爱护有嘉的一干众人。 还有雅歌莉好像也怀孕了,都没有男人就这样了,琉璃实在不想挑战大家的底线。 私生子的身份,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想到楚容,琉璃心中充满了甜蜜的苦涩,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一昧的缅怀过去,不是我琉璃的风格。 左思右想后,琉璃决定以养病的方式搬出去,这个庄子就只管经营。 除了身边的几个人,就不见那些外面的人了,调整好心态努力做到最好。 想到就行动,琉璃穿好衣服就去了哥哥的屋子里。 那件大毛衣服一看就是个男款,云飞澜想从衣服上找点线索叫琉璃打混过去了。 云飞澜很着急,只是琉璃什么都不说,他又怕逼急了琉璃再想不开。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琉璃的眼睛好了。 云飞澜并没有休息,最近的事对他打击很大。 想到祖父的爱护,祖母和父亲的冷漠自私,就让他觉得十分无力。 大龙在耳房,听着有人来了就赶紧迎了出去。 琉璃一脸凝重的表情,大龙一看行了个礼就赶紧去通报,很是乖觉的退的远远的。 云飞澜眼神复杂的看着琉璃,什么都没说。 琉璃头皮发麻,硬是站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逃避一向不是琉璃的风格,嗫嚅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哥哥,我好像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