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令人压抑的秘密

    立夏过后，便一天热似一天。只有清晨时分，尚有丝丝凉意，正好入眠。

    这日灵越尚未起床，就听到珍珠和果儿在窗下叽叽喳喳。待她收拾停当，推开窗，两人见了她露出一副难以置信，惊魂未定的表情。

    “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灵越心中咯噔一下，摸了摸脸，心想难道露馅了。

    “死了，死了！”果儿的脸煞白，话都说不利索了。“园子里又死了一个人！”

    “谁死了？”灵越心里一紧。

    “玉桃！玉桃死了！掉进碧玉池里淹死了！”

    “昨天我还看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厨房替柳姨娘要这个要那个，一副主子的架势呢！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果儿叹道。

    “这两日碧玉池的荷花开得正好，她落水的地方没有栏杆，莫非是靠得太近，不小心失足？我听大管家说，已经着人检查了池边的围栏，将松动的地方固定了一番，又将几个缺口一一补全了。”

    “就算这样，我也不敢一个人路过碧玉池了！”果儿抚着胸口，露出害怕的神色，“我小时候听娘亲说，落水而死的人，就变成了水鬼。水鬼的魂魄被困在水里，难以投胎转世，除非她找到一个替身……你说，玉桃如今成了水鬼，会不会也要找替身？”

    “你快别说了，怪瘆人的，说得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以后去大厨房，我们俩拉上寸心或者灵越一起去。”珍珠也害怕起来。

    灵越恍若未闻，开始飞快地思索起来：玉桃落水而死，真的是意外吗？这个节骨点上，总感觉透着蹊跷呢！这件事儿和二公子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沈庭玉中毒，这些事件相互之间有没有关联呢？

    她越想越觉得，这富丽华贵的沈府，笼罩着一重重的疑云，一时头绪俱乱。

    是夜，已到了亥时。灵越正准备就寝，果儿敲门进来，犹犹豫豫地问：“灵越，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

    “我的紫玉钗不见了，我猜可能是白天落在花园里了……这会天都黑了，寸心去了外书房还没回来。灵越，你可以陪我去一趟吗？”显然对碧玉池死了人的事心有余悸，她紧张地看着灵越，一双弯弯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又加了一句，“我不敢叫珍珠，省得她又得数落我丢三落四。”

    “好啊！”灵越披上了外衣，“走吧！”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去碧玉池看看呢，奈何连出两个命案，沈府人心惶惶，沈庭玉不让她天黑出门了。

    两人悄悄打开院门，一人提着一个防风灯笼，快步向碧玉池走去。

    天上挂着一弯残月，照在林间，影影绰绰。间或一阵夜风吹来，树叶沙沙做响，灵越的头皮也发麻起来。

    不远处就是碧玉池，月光照着明晃晃的水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黝黑的假山立在池边，在朦胧的夜色中仿佛一尊巨兽，蹲在地上，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她们说，玉桃就是在那掉下水的……”果儿指着远处的假山，身体一阵哆哆嗦嗦，快要吊在灵越的身上了。灵越凝神看去，不知道是否眼花，感觉隐隐有火光一闪又熄灭了。

    “灵越，你听……”果儿声音都变了，颤抖起来，“是不是有人在哭……”

    灵越侧耳倾听，果然有隐隐的哭泣，时有时无，在这暗夜里分外恐怖。

    “鬼来了啊！”果儿再也按捺不住，尖叫一声，提着灯笼，一边朝来路狂奔，一边大叫：“有鬼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