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踪
失踪 “这便听小胖的。”瘦衙差递给胖衙差水火棍,冷冷一笑。 两个衙差手拿水火棍,磨拳擦腿,尤其胖衙差,更是眼露凶光。 围观百姓并不认识云生,这时算是各有想法,有的为他捏一把汗,担心他被胖瘦衙差打了,有的心情激动,希望他能教训一下这些可恶的衙差,有的心里茫然,对孩子失踪的事忧心忡忡,对眼前的事并不在意。 谷婶哪里见过云生这般阵势,只觉他变了另一个人似的,要不是云生还叫她“谷婶”,她准会认错了人。 云生看着两条恶狗一般的胖瘦衙差,心里一笑:有些人的确是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惯了,见到棺材了也不知落泪。 两个衙差忽地怒吼一声,举着一人高的水火棍就要往云生身上甩。 水火棍又名杀威棒,一半涂红色,一半涂黑色,有小臂那般大小,要是狠狠地一棍打在人的身上,恐怕真的会皮开rou绽。 云生轻描淡写地避过,转过身子,一脚踢在瘦衙差的屁股上。 瘦衙差“哎哟”一声,连连往前撞,像棵倒栽葱一样撞在地上,顿时磕破了头。 胖衙差又“轰轰”连扫两棍,如秋风扫落叶一样,看来力量非同一般,要是打在平常人身上,恐怕连肋骨也要打断。 但云生哪会轻易被打中,迅速躲开,一上前,右手如开弦的弓,一下子在胖衙差的肥脸上连扇十下。 “赏你十耳光,看你还敢欺侮百姓!” “叭叭”之声很是清脆,传出很远。 忽地背后传来一声尖叫,云生听声辩位,如影随形地移开步伐。 原来是瘦衙差举着水火棍不要命地冲了过来,他前额已破,满脸是血,形色恐怖。 云生脚步如风,手上拳掌变幻,忽的又是一拳揍在瘦衙差的胸腹上。 来来回回,不一会,在众人惊疑而欢喜之下,只见胖衙差满脸红肿,全身沾满泥土地滚在地上,苦苦**着,甚是狼狈。 而瘦衙差头破血流,披头散发,全身血污,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云生则昂首挺胸,身上一尘不染,背着手轻轻笑着,似乎根本就没怎么动手一样,就让这两个衙差倒在地上。 谷婶目瞪口呆,久久才回过神来,本来心里也像是出了一口气那样的顺畅,但想起儿子谷雨的事,又怕得罪了这两个衙差,事情会变得更加难办,说:“云哥儿,你把他们打得这么重,现在可要怎么办啊。” 云生对谷婶笑了一笑,将两个衙差拉到一边,喝问道:“起来,别装死了,我对你们还故意手下留情呢,我有话要问,再有迟疑,断手断脚那还是小的!”说着云生又是一脚踢在胖衙差身上。 这会胖衙差不再像一头熊了,而是像一头肥猪那样,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爷有话尽管问,别再打就好。” 瘦衙差痛得流出眼泪,泪水混杂着脸上的污血,满脸脏兮兮的,活像个乞丐一样,也跪在地上说:“这位小爷看着眼生,不知是哪方人士,能否告知?” 云生冷冷笑道:“要想知道我们是哪一户人家,好去打击报复吗?” 瘦衙差连忙摆手说:“不是,当然不是,只是随便问问,小爷不说也行,不说也行。” 本来不想多说,云生略略一想,说道:“你们知道乔礼吧?”这样算是把污水泼在了乔礼身上。 听了云生的话,胖瘦衙差的脸顿时像是挤成了一朵花,说:“原来是洪安城首屈一指的富贵大善人乔礼乔老爷的家人,和小爷您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幸好没伤着您,哈哈。” 瘦衙差这是一脸的谄媚,着实令人反胃。 一拿出乔三的名头,就让他们这些官家人转了脸色,由此可知乔礼在洪安城是多么的威风八面,云生摆了摆手,冷冷说道:“我不是乔礼的家人,别乱扯关系。” 马屁拍在马腿上,虽然不知云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乔礼有没有这么一位子侄,瘦衙差仍是作揖打躬的,又是赔笑一番,再也不敢多说话。 云生说:“我在门口打了你们,动静这般大,怎的还不见有其他衙差出来?” 瘦衙差苦着脸说:“小爷,实不相瞒,这衙门里只有我们两人在当班。” 云生接着问:“这么大的衙门只有你们两个人?都去干什么了?” 胖衙差脸颊红肿,吐字不清地说:“是去给松鹤观监工来着。” “松鹤观?松鹤观虽然是洪安城的一大观,但何德何能,竟让你们这些官家衙差去帮他们监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生追问道。 瘦衙差推了胖衙差一推,向云生抱拳说道:“其实也算不上监工,是松鹤观要建新观,又怕扰了周边的百姓,于是县令大人就让其他的兄弟去监管一下,就这样而已。” 刚才听谷婶的话,谷伯是去建新观才摔伤的,看来这两人确实没说错,云生便又冷冷说道:“衙差们都去监管建新观,那丢失的孩子怎么办?你们当真会避重就轻!” 云生一听到松鹤观就想起虚平虚余两人,对这个道观的所作所为便抱着怀疑的态度。 瘦衙差满脸苦色,说:“小爷,这些事是县令大人安排的,我们只是听命于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云生冷冷笑道:“哦,这算是废话么?”伸出手来,轻轻地拍在旁边的石狮上。 “蓬!” 忽的一声巨响。 只见那一人高的石狮瞬时裂出数十道一指宽的裂缝,从中迸溅出来的细小石屑足足弹了有几丈远。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惊,心里惊叹道:“这看来年纪还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可真厉害,一掌就拍碎了这大石狮,这得有多大力气啊!” “要是这手拍在人的身上,或者是其他部位……” 胖瘦衙差两人吓得腿哆嗦,哪里再敢乱说话,当下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只听瘦衙差说道:“其实自两个月前,就有父母到衙门报案说孩子丢了,我们曾派了兄弟出去寻找,但是找了很多天,一点线索也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然后,接连又有其他父母报着同样的案。偌大的洪安城,到今为止,已有三十多对父母丢失了孩子。这样,县令不想被人家说无能失职,怕因此丢了官位,于是就让我们两人在衙门口挡人不让进去。” 云生说:“那是说有三十多个孩子不见了?” 胖衙差回答说:“差不多有这个数吧。” 谷婶说:“应该是这样子没错,我家附近也有人家丢了孩子。” 云生心里由不得叹息:“底下百姓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当官的居然还大费人力和物力去大兴土木,人性所然,这大概已经不是道法神通所能改变的吧?” 纵然愤愤不平,云生也不想将怒气发泄在这两个“圆滑”的衙差上了,接着问道:“这么多同类的失踪案件,真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好端端的人哪会凭空消失?” 瘦衙差和胖衙差商量了一下,说:“好像是有个奇怪的地方……这些孩子大多都六七岁,最多不超过十岁,而且,这些孩子几乎都身有残疾或者是病痛。这位谷大娘,你家孩子是昏迷不醒吧?至于其他的,或者是瞎眼,哑巴,缺手断腿,脑子不好,患有严重疾病的,甚至是脸有疮疤的。现在说来,好像丢失的都是有点不太正常的孩子。” 云生心生纳闷,一听“凭空消失”这话,本来以为是某些学妖法的人施法劫走了孩子,但这是谁?为何道理?为何抓走的孩子都身有缺陷?这些问题实在是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