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打不相识
“小俊，有他的消息了吗？”老人向旁边一个十来岁的男生问道，语气充满了期待。 “爷爷，我找到他了，他现在在雅正中学读高一。” “真的？”老人显然很激动，“你快去找他回来。”双臂一振，浑身顿时充满了力量似的。 “爷爷——”男生满脸不情愿，刚吐出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 “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劝他。”男生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怨气，故作平静。 “也是，那件事对他的打击这么大。”老人长叹一声，闭上双眼，尽力掩盖闪在眼眶里的几斑晶莹泪花。 只见那男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瞥着嘴，脸上带着几丝不满，用力地蹬了一脚旁边的老虎石像，一肚子怨气离开了湖泊，。 当晚，德育处针对今天发生的事通报批评了众人的以貌取人。其实，林寒升的脸没有谁见过，因为他的脸被包扎了一大半。 眨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林寒升的头上伤已经好了，万俟轩听说他的绷带明天就会拆除，就热心地要陪他去，“林寒升，你头上的绷带是不是明天就可以拆除了？我明天正好有空，要不我陪你去？” “呃...”林寒升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 “好吧，先谢谢啦。”林寒升最后还是答应了。 “记得带上病历哦。”万俟轩笑道。 “咦，这是什么来的？”万俟轩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地上的一张白纸惊讶地问道。 “没什......”还没等林寒升把话说完，万俟轩已经把那白张纸捡了起来。林寒升似乎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一手把白纸抢了回来。 “我怎么看到‘挑战’这两个字的，究竟什么来的？”万俟轩好气地问道。 “哦，那是我无聊时练字写的，因为太丑了，所以不让你看。”林寒升支支吾吾把纸揉成一团。 “真的？”万俟轩半信半疑，继续追问，“不可能，难不成你这个浪子开始懂得修身养性了？”咯咯响的笑声荡漾在空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万俟轩盯着林寒升狡猾的双眼，再次逼问。 林寒升脑子不断飞速转动，正苦于编一个借口来搪塞她，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郁青苗的声音，“轩轩——快出来，有人找你。” “你爸叫你呢。”林寒升瞧了瞧站在门外的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气，淡淡地笑道。心想：“差点被发现了，好险。” “我没有爸！” 万俟轩带着疑问不情愿地走出了教室，等她回到教室的时候，林寒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问起在一旁看书的陆俊逸。 “陆俊逸，你有没有看到林寒升啊？” “我没留意哦。”陆俊逸的视线没有离开书本，但内心却翻滚不已。 整个晚修期间都异常平静，可能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先兆？万俟轩心想。 夜晚的cao场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声，显得有点孤寂，凉风徐徐吹来，地面上的热气不断地散发到空气中。 月色下，林寒升和孤血龙像王者一样面对面地分庭抗礼，两人都面无表情，目光如电，冷冷地注视着对方，生怕另一方会冷不防地朝自己袭击进攻。 “我今晚要你尝尝拳头的滋味。”林寒升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就凭你那弱不禁风的拳头？笑话。”孤血龙一声大笑，向前跨了一步。 “看来不见棺材不流眼泪啊，待会有你好受的。”林寒升揉了几下拳头，发出一连串的咔嚓声，在夜风中犹显惊悚。 “这声音是用来吓唬隔壁家的小屁孩的，呵呵。”孤血龙一边压腿，一边活络脑袋。 “讲多无谓，真刀真枪上阵才是硬功夫。”话音还没落地，一招连环拳便从林寒升的手中打出。 孤血龙轻轻地一跃，就避开了林寒升的进攻，顺手抡起拳头就往林寒升的脸上打去。 “等等——”林寒升突然张开手掌示意停手。 “干嘛？” “不能打脸......” “妈的，就你话多，打场架都叽叽歪歪，还能不能愉快地打一场？更何况你的脸本来就见不得人。”孤血龙一脸的不满。 “混蛋，谁再瞎扯淡谁就是狗蛋！”林寒升憋了一大腔怒气，牙齿咬得咔咔直响。 幕夜中，只见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你来我往，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两人停了下来，怒气均已散尽，对立而站，认真地打量着对方。 “肌rou挺结实的嘛，挨了我这么多拳都没事。”还是林寒升先开口。 “哈哈——”孤血龙仰天长笑一声，“你也不错啊，吃了我这么多脚都没事。” “一个月前下挑战，你就赢定了。” “乘人之危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这是鼠辈之为。”声音洪亮利索。 “够豪爽仗义，你这朋友我交定了，给面子的话你以后就叫我一声‘寒’。” “江湖人称‘狂血’。”话音刚落，两人握手言和，相视一笑。 “这么晚了你们不在教室自习，在这里干什么啊？” 两人一看，竟然是万俟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来搪塞她。 “咦，你们俩身上怎么有血啊。”这时孤、林二人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有几个伤口，两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在散步，不小心跌了一跤。” “我们刚才在打球，不小心碰了一下。”两人几乎同时抢着说。 “那究竟是跌了一跤，还是碰了一下呢？”万俟轩看出了两人的猫腻。 “在散步的时候跌了一跤，然后在打球的时候碰了一下。”还是林寒升反应快，连忙圆场。 “这话是用来骗三岁小屁孩的。”万俟轩紧紧地盯着两人的眼睛。 “骗你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孤血龙也胡乱地插上一句。 “以死明志，肯定有古怪！”万俟轩眨眨眼，一丝狡黠的笑容挂在嘴角。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吃吃的笑声散落在这清凉的夜风中。 “呃没有啦……你不是说明天陪我去医院解绷带吗？”林寒升赶紧转移了话题，害怕再让她问下去会穿帮。 “我就是想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刚才一直在找你。”万俟轩倒没有再追问下去，朝孤血龙问道，“要不明天你也和我们一起去？” “明天八点，校门口见，再见。”林寒升快刀砍乱麻，还没等万俟轩反应过来就拉着孤血龙走了。 “哎——” 树下，一双眼把孤、林两人的决斗看得一清二楚。 室内，灯光昏暗，墙壁发白，窗边挂着几个零零散散的千纸鹤，正伴着夜风起舞。一个男生站在窗前，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一个月前我派人去起哄，他们都没有打上，这次真的是天助我也！”男生大笑一声，端起桌上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你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 “报复。”男生重重地压下酒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邪笑。 女生想站起来说些什么似的，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只好悻悻地坐在一旁。 “我要让他亲身享受一下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男生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使劲狠狠地抓紧酒杯。 女生似乎可以听到酒杯在裂开的声音，从话语之中可以感受到那深深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