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总装会议上的不快
“我跟你说，你可别乱来啊。”那位他是没办法，所以只能从肖扬这里想办法，“就算当给我一个面子，行不行？” 肖扬确实心有怒气，不过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并没有想过会把那人怎么样，见到赵庆峰如此低声下气的和他说话，心里有些好笑。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去惹他，不给你添麻烦，行了吧？” 赵庆峰却能听出他话中的潜意思，那就是那人也别来惹他。 想到那人的德性，他不由得头疼，却也不能对肖扬多说什么。 难道该让他什么事情也得忍着，说句不好听的话，肖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有必要看别人的脸色，所以他只能祈祷到时候可别出什么乱子。 …… 第二天上午，肖扬从酒店出门，前往赵庆峰他们公司。 刚到大门口，就看到正向外张望的李峰。 “我说大哥，你怎么才来啊。”看到肖扬，李峰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拉着他往里面走去。 看他这架势，肖扬还以为看错了时间，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没错啊，不是说九点开会的？现在还有五分钟呢。” 李峰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老板们都到了，就等你一个了。” “我也是老板啊。”肖扬可不管这些，只要没超过时间就行，笑嘻嘻的说道。 “……” “这里就是会议室了。”在李峰的带领下，来到会议室的门口，正要推开门，隐隐约约听到从里面传来声音的肖扬伸手制止了他。 “……你们看看，这像什么话，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我看啊……”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两人的耳朵里面。 李峰对肖扬的一些事情是知晓的，也知道里面说话的这人是谁，担心肖扬会有脾气，回头看了看。 他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肖扬。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肖扬笑着说，“放心，为了你老板不难做人，我就当他放屁了。” “嘿……”李峰猛的一些就笑了起来，马上反应过来不适合，连忙又摆起了脸，敲了敲门推开了门，领着肖扬走了进去。 会议室挺大，人却不多，包括赵庆峰在内，也就十来个人。 看到肖扬进来，赵庆峰马上站了起来，示意李峰领着他在一个位置上坐下，然后对主持会议的人点点头。 开场白很简短，介绍一下会议的主题，然后就是赵庆峰说话。 “这位是肖扬，芬梅卡尼卡集团的授权销售商。”赵庆峰首先给所有人介绍了一下肖扬，然后开始给肖扬介绍其他人。 “这是总装的李部长。” 到这级别的人是在电视上能见到的，肖扬对这位基层出身鹰派将军蛮有好感的，听到赵庆峰介绍他，连忙对他露了个微笑，算是打招呼。 “这位是总装的胡副部长。” “……” 对这个人，肖扬觉得自己就算化成灰了也能记得的，当年的事，他就是主谋之一，而刚刚在外面所听到的话，也正是他所说的，对于这种人，那是给赵庆峰面子，懒得动手，要是在非洲，别说他是副部长了，就是国家主席，那也绝对让他好看。 至于打招呼，还是算了。 在座的人里，少有不知道肖扬和胡家之间的恩怨，见到肖扬一副根本没听到的样子，都没有觉得很意外，更有人觉得他能做出这副姿态，没有发脾气已经不错了。 只不过他们这样想，这位胡副部长却不这么想，认为肖扬这是对他大大的不敬，气的一脸煞白。 赵庆峰已经很满意肖扬的态度了，不过作为地主，还是要照顾副部长的面子的，就当没看到肖扬的反应，连忙介绍下一个。 所有人都知道肖扬和赵庆峰的关系，也知道他曾做过的一些事，所以根本没什么要忌讳的，介绍完毕，赵庆峰就说道：“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总装的首长对发动机一事有些疑义需要从你这里了解……” 无非就是总装内部对他有不同意见，而赵庆峰希望他能够好好配合。 对此，肖扬很是给他面子，点了点头，“没问题，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庆峰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李部长等人。 几名来自总装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李部长最先开口，他对肖扬笑了笑，“叫你肖先生实在太生疏了，所以我还是叫你肖扬吧，按年纪来说，我当你叔叔是完全没问题的，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肯定没意见。”肖扬笑着回答，“有个当部长的叔叔，我还巴不得，以后在国内就可以横着走了。” “呵呵……”他的话马上引来一阵笑声。 李部长同样笑了，“那你以后就叫我叔叔，不过横着走可不行。”作为一部之长，在会议上面说这样的话已经是出格了，半真半假的说出了这句话，他就没再继续了，脸色一整，说道： “肖扬，我想问的是，你能否确定意大利政府方面的态度？” 说到正事，肖扬也马上认真了起来，“我很确定。” “嗯。”李部长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问到：“能说说这里面的事吗？” “没问题。”肖扬爽快的答应了，“首先从根本来讲，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每年国际上的军火交易，其实很大一部分是由私人军火商来完成的，为什么？原因就是通过私人军火商，可以避开买卖双方可能存在的政治厉害关系。” “当年意大利为什么拒绝向国内提供发动机？这个问题我问过芬梅卡尼卡集团的高层，他告诉我主要是因为欧盟以及和美国的相关协议，想必这一点大家应该心里有数。“ “而我的出现，恰恰避开了这些秘密协议，而且这应该算是一个默认的潜规则，特此，我也直言询问芬梅卡尼卡集团我把发动机卖给中国的态度，对此，对方很明确的回答我，他们集团和意大利政府对此并不会在意，因为他们只把东西卖给我，至于我卖给谁，这是我的自由。” “……” “好，我没问题了，接下来就叫给你们。”等肖扬说完，李部长点头表示自己的问题问完了，示意其他人来。 “我有一个问题。”李部长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个人开口了。 肖扬看到这位头发全白的老人，就记起刚刚赵庆峰的介绍：总装下属某研究所周海龙总工程师。 “周总工，您问，还是那句话，知无不言。”对于把一辈子都奉献在科研工作上的人，他是保持着应有的敬意的。 周海龙朝肖扬微微笑了笑，“如果我方要求、购买其技术，会有这个可能吗？” 这个问题，肖扬倒是没和道尔沟通过，不过从道尔说过的一些话来看，暂时估计是不可能的，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我可以努力促成此事，但是不要把希望放在短时间内，这只怕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毕竟WJ-140的技术还属于顶尖的技术，芬梅卡尼卡不会轻易出售的。” 周海龙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如果意大利方面会对外出售，我们有多大机会能购买下来？” 对这个问题，肖扬是相当有信心的，他竖起了一个手指，“如果他们真的会对外出售这项技术，那我保证我会是第一个拿到手的。” “你凭什么保证？”作为提问的周海龙还没有回答，却突然冒出了一道声音来。 胡海云作为总装的副部长，走到哪里都是风光无限，肖扬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所以在最初的时候，他就提出异议，怀疑肖扬是否有这个能力，如是才有了今天这场会议。 肖扬一进来对他的漠视，让他怒火丛生，加上在他眼里只会傻研究周海龙抢在他的面前，在李部长的后面提问，他觉得让他丢了面子，等到肖扬说能保证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语气很是严厉，仿佛在训下级一般，会议室里面的人都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话说。 肖扬同样皱了皱眉，有心说什么，却想到答应赵庆峰的话，于是收敛起心中的火气，就当没听到一样，看也不看他，只是把眼光放在了周海龙的身上。 周海龙一生醉心研究，对于人情世故有些迟钝，不过听到胡海云的口气，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对于肖扬的眼光，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其他人也不好说话，顿时让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胡海云显然没有太多的觉悟，见肖扬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只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完全没有要顾忌还有其他人在的意思，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说道：“你回答我，你用什么来保证？” 所有的人被他突然的暴起给吓了一跳，李部长的脸色更是难看，正想说什么，之间肖扬却站了起来。 肖扬本不想搭理他的，却没想到他居然无所顾忌的在这种场合拍起了桌子，对着他大嚎大叫的，心中的怒气终于忍不住了。 他对这种心无城府的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很是奇怪，也不会把他看得有多重，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被这种口气说教，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着脸指着胡海云说道： “别把你这副部长看得多重要，也不要以为这件事是我求着你们，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属下，不是你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你该庆幸今天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你这副部长的头衔有多重。” 说完，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对着众人做了个抱歉的姿势，“抱歉，今天没心情了，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聊好了，当然下次再见的话，我不希望再见到这位胡副部长。” 说着，不管众人的表情，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 …… 半个小时之后，赵庆峰的办公室。 赵庆峰苦笑着对肖扬说到，“估计我今天没烧香，你啊……就不能给李部长一点面子？你刚还说叫叔叔来着，叔叔的面子也不给。” 肖扬对赵庆峰和坐在一旁的李部长做了个抱歉的姿势，笑着说道：“抱歉、抱歉，听着他那屁话，实在没忍住，不过我没揍人，就已经给你们面子了。” 李部长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难看，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肖扬，转头对赵庆峰说道：“你就不用帮他演戏了，我还真能生气不成？说到底，还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海云同志说话是过分了，作为他的上级，我才应该道歉呢。” “嘿嘿……”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赵庆峰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李部长和肖扬散了一根烟，“我说部长，今天这位可真有些过分了，都不分场合了。” 这么说他的人，李部长都没有任何的不快，只是再次看了看肖扬，然后说到：“你们两个也不算外人，跟你们说实话，以前看在胡老的份上，就算他有什么过分的，我都没说什么，不过为了这次这个项目，我觉得他还是动一动的好，早些时候我已经向上面反映了，估计要不多久就有结果了。” ……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赵庆峰这才明白哪怕在肖扬走后，李部长为什么都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没这回事一样，人都要走了，确实没有必要多浪费表情了。 肖扬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高兴，因为他从李部长的嘴里听出这家伙的结果估计不会那么好。 就算胡家那位老爷子还有多大的“威力”，作为军委三总之一总装的老大直接反映问题了，上面还会一力掩饰？还会一力考虑胡老爷子那边？ “好了，不说闲话了。”李部长自然不知道肖扬内心的欢喜，很快收敛了笑容，“说实话，其实他那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你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这个没问题啊。”核弹的事，当初意大利可是严格保密了的，所以外界并不知晓，于是肖扬把当初怎么解决核弹问题，又因此被意大利政府聘为国家防务顾问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我现在算是拥有意大利外交豁免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只要不是太过分，不会伤害到意大利的利益，发动机买卖这种事情，肯定会得优先考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