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兄报仇
没错,正是雅若的声音。 孔月娥惊喜地说:“原来公子是位姑娘?!” 李翼想起了那个月夜第一次路遇雅若,听到她那娇喝声,当时心里就纳闷,这样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姑娘的声音,看来,第一感觉果然是没错的。 李翼便又行了一礼,道:“雅若姑娘,看你的外貌,你不是中原人吧?” 雅若微微一笑:“没错,我的母亲是罗斯人,所以我外貌看起来与你们有所不同。” 罗斯?一个孔月娥和李翼闻所未闻的词汇,两人互望了一眼,也不便多问,便谁也没有说话。 “呵呵,二位可能不知道。罗斯是位于大明北方的一个国家,我的父亲和母亲当年曾生活在那里,我出生在贝加尔湖。” 贝加尔湖也是李翼和孔月娥闻所未闻的词汇。李翼对这些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他想的是这个雅若是个姑娘是好事,因为如果真把孔月娥托付给一位公子,李翼还真不是非常放心,如今雅若姑娘肯搭救孔月娥于命悬一线之际,又千里迢迢把他们带过来,相信下来也不会加害于她,于是又谢过雅若。 饭后,大家一行再次出发,一路马车疾驰,李翼从车上的轿子望出去,只见两旁都是险峻的青山,走了二三个时辰,他们到了县城,这个县城李翼是熟悉的,车夫把他们带到了一家“齐氏药铺”。 雅若对掌柜的耳语几句,掌柜的点了点头。接着雅若对孔月娥说:“月娥姐,今后你就每日来这药店帮些小忙,掌柜的会照顾你的,若是身体不便,你就不用过来帮忙。药店有多房子,你就住在这里,安全也有保障。” 孔月娥和李翼再三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随后雅若表示自己要留在县城处理些事情,让车夫送李翼回村子。 第二天下午,李翼装作无意,在陈继业家蹓跶了一圈,观察了一下地形,决定晚上再去深入探个究竟。 终于等到了深夜时分,李翼攀上了早已察看好的一棵松树,从松树上爬上了陈家一堵石墙,这个石墙建在一处小山坡上,从外面看很高,其实墙很矮,李翼跳上墙,很轻易就跳到了陈家大院内。落地处是一棵百年银杏树,枝广叶茂,李翼藏在树后,观察了一下,院里有两个家丁防守,都处于昏昏欲睡状态,李翼顺着院墙,敏捷地向前跑,整齐的一排银杏树,很好的掩护了他。 李翼穿过门厅,察看了左右的房间,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穿过第一进四合院,在二进西侧厢房,他看到一个房间正闪着温暖的光。 李翼贴到窗下,侧耳倾听,正是陈继业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发嗲声,“唉哟,痒死我了,不要嘛……”他用手指把窗纸捅破了一个小口,房内的情景便映入眼窝,一个女人只穿着一件血红的小衣躺在陈继业怀内,陈继业赤着一副瘦骨穷骸,一手搂着她的腰,一边用嘴舔着她的脖子,一边用手去解小衣,女人欲迎还拒地撒着娇。 “美人儿,害什么羞啊?你这身子哪一寸肌肤不是被老夫摸遍了、亲遍了?” “讨厌!就是不要嘛。” 李翼听得心头发麻,看那小娘子,又不似之前的那个长相丑陋的小妾,他心里极度反感,“这老匹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娶了这小娇娘,肯定是在月娥姐还没离开这屋子的时候就又娶了这个。正在想着要不要马上就冲进去。这时只听陈继业道:“美人儿,你要乖乖的,不要想些歪门儿斜道的事情,孔月娥的下场你看到了,她那jian夫被我给宰了,而且死得多惨啊。” “你杀了他?官府不是说他是喝醉了酒摔死的吗?尸体都验过了。” “哈哈!”陈继业得意地大笑,“他那酒是我洒上去的,他压根没有喝酒啊。我先让家丁打晕他,然后再把他给捆住,拿一把刀捅入他的胃肠,一边捅一边向里面倒开水,所以伤口上没有什么血,别人看到他伤口,不过认为是一个不致命的旧伤罢了。还有那赖十一,你以为他也是摔死的?” 女人嗲笑,“也是老爷做的手脚?” 陈继业揉捏着她的温香软玉的纤腰,狎妮地笑,“没错!谁让赖十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还趁机勒索我,有命要钱没命花钱,说的就是他这样的穷鬼!” “那孔月娥呢?” “这个贱女人,想弄死她简直就像踩死一只苍蝇一样,我在她吃的菜里放点断肠草就了结了她,如今她死在自己家里,跟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的家人也挺愚蠢,如果人死在我这里,我还得多少赔他们家一点钱财,如今人不是死在我这里,跟我一丁点关系也没有了。”随后是陈继业得意的笑。 “那李翼,不是有功名在身的吗?”女人接口道。 “功名?不就是个穷秀才吗?嘴上不长毛的毛头小子,估计到他死都不知道他哥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李翼再也忍不住了,他抽出腰间的梅花刀,猛地推开门,一步踏入房间,站在陈继业床前,“陈继业,你这直娘贼!” 陈继业唬了一跳,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吗?他今天一时得意,才把自己做的隐秘的事向新娶的女人炫耀下,无非是想让她乖乖的,不要做孔月娥那样的偷男人的事来,不想门外就有耳,而且竟然是死鬼李展的弟弟。 女人尖叫一声,慌乱地盖上被子,陈继业看到李翼手中闪亮的梅花刀,也不顾自己赤身体裸体,一下子从床上翻转下来,跪在了地上:“李翼好兄弟,你饶了我吧。” 李翼咬刀切齿地冷笑,“饶你?当你去残忍地杀死我哥哥,杀死赖十一,杀死孔月娥时,有想过要饶他们一命吗?你这伪善的畜牲。”
陈继业道:“可是,你哥哥是有错在先啊,他竟然敢jian污我老婆。” “我哥哥与孔月娥本就是有情有意的一对,是你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再说,纵然我哥哥有错,也罪不致死啊。”李翼想起哥哥那僵硬的身体,想起哥哥那极惨的死亡过程,面部由于痛苦而抽搐起来。 陈继业看到李翼手中的刀,心中极是惊恐,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一面哀求道:“求秀才郎饶过我这条命吧,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李翼厌恶地看着地上那具丑陋的身体,道:“我要你现在去我哥哥的坟头,跪着向他赔礼道歉。” 陈继业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我这就去向你哥哥赔礼道歉,你等着我把衣服给穿上啊。” 李翼没有说话,陈继业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李翼不想再继续看陈继业丑陋的身躯,便扭转头看着旁边的窗户,正在此时,一把刀向着他的方向飞来,他急忙蹲下身子,闪亮的刀锋擦着他的头发“咣当”一声插入了旁边的门上。 他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声陈继业这个老狐狸,正想站起来,却看到一把沉重的太师椅自自己的头部向下压来,他吃了一惊,本能地用自己手中的梅花刀去挡,同时用自己的左手去撑,一声凄厉的尖叫在房内炸裂开来,李翼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刀似乎插入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中去,他将左手上的太师椅一下子扔到了旁边,方才抬眼望去,只见自己的刀已经深深刺入了陈继业的左胸处。陈继业双眼大大地睁着,鲜血自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来,指了指李翼,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啊——杀人了!杀人了……”陈继业的小娘子似乎一下子醒悟过来,扯起嗓子尖叫起来,李翼这才反应过来,他猛地将刀从陈继业的胸膛里抽出来,陈继业“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李翼踩着地上的丈量椅,一下子跳上床,用刀柄在那小娘子头部轻轻敲了一下,那小娘子闷哼一声,倒在床上。 李翼看看屋里一动不动的两人,心里多少有点害怕,因为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想想哥哥的惨死,他的勇气似乎一下子又来了。他抓起床单,把刀上的血给擦拭干净。这时,他听到门口开始有闹哄哄的人声传来,他走到靠墙的方桌前,一脚踹开窗户,纵身跃向黑暗中。出了陈家大院,他疾步走向森林深处,身后陈家大院灯火通明,一片闹哄哄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