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最后的会面
一两分钟后靠边停车,语音提示响起:“考试合格。”绷紧的神经忽然松弛下来,浑身软软的,那滋味难以用言语形容。 回考场途中,我最后一个下车,年轻的考官说道:“在前方拥堵的情况下,你明明从后视镜里观察到左边车道有一辆军车,却强行变道,这也属于危险驾驶行为,不过我考虑到军车车速虽快,部队上的驾驶员一般比较老练,能应付你这种突然变道,于是没有踩下刹车。” 我诚惶诚恐的应道:“当时心里一慌,就硬着头皮变道,现在想来的确危险。” 考官又说:“你拿到驾照,以后开车上路,一定要谨慎驾驶,随时观察前后左右情况,才能确保安全。” 这是个有点正能量的年轻考官,虽说会暗中收点黑钱,不过我下车时,心中充满着对他的感激之情。 闯过人生的第二次考试大关,终于拿到期盼已久的黑本本。 车管所办理驾照的流程很便捷,交上驾校资料、考试成绩,以及过去的摩托车驾照,十几分钟后就领到一本新的CE照,能同时驾驶汽车和摩托车的。 当日黄果垭镇的学员来了四个,包括我,过关两个,另一位是个企业职员,回去路上,我暗中和他商议,夜里一起出钱,为庄师准备一桌谢师宴,不过庄师听了建议,笑着摇头,说是免了。 考试结束,如愿拿到驾照,一身轻松,不过在离开毛家湾考场之时,难言的落寞忽然袭上心头,考试的结束,仿佛是一种遗憾,从此离开了一场盛宴一般。 在以后许多年里,我对考场的工作人员和考官,教练甚至中间人,都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感,因为他们是秩序的制定者和执行者,无论这种秩序是明是暗。 敬畏,是传统国人的心灵特质,敬畏苍天,敬畏神灵,敬畏一切不可知和不可抗的事物,自感个人的力量极其渺小,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命的谦逊。 可是现在许多老子天下第一的小青年们心中没有什么可敬畏的东西了,踏天封天灭天战天盖天,连天这一自然的顶级象征也不放在眼里,蚂蚁灭大象一般的想把它灭了,还有什么秩序可供遵循呢? 曾有数年时间,在本县地界,一些没跻身于“一流圈层”的小混混们,靠暴打交警来获取江湖上的名头,以此揭竿而起,恫吓小百姓,达到提高身价的目的,怎么说呢,交警也是警察,我敢打警察,自然敢杀你了,在发生冲突之时,你还是乖乖的退避三分,把好处全部留给我吧。 虽说交警也是警察,却不持有武力,就像为人师表的教师一样,成了个弱势群体,经常遭到暴力抗法,挨男司机的老拳,挨美女司机的口水,小混混们就是摸透了他们的弱势,才敢于动手的。 不过对我来说,交警也是秩序的执行者,无论什么时候见了,我也充满着敬畏之心的。 拿到驾照后的多年里,驾驶摩托,驾驶汽车,当然遭遇过许多次交警拦截,查驾照,查酒驾,每次我都顺从的按他们手势靠边停车,当他们走上前来行礼后说了句“你好。”我很快会回应“警官你好。”从未和他们发生过争执。 “驾考情结”一直保持了许多年,直到后来,我凭“本事”从黄果垭调到县城上班,而驾校的训练基地距离学校不远,庄师经常在里面训练学员,明明没我的事了,还去过几次,陪他聊天,斗地主,中午陪他喝酒,出于感激,每次吃饭,他坚持不让我凑份子钱,让学员埋单,多几次,不好意思再去了。 回头再说拿到驾照的那天,回黄果垭,我兴冲冲的跑步回到新市场大楼,首先把好消息报告给了刘玉芳,没想到她浅浅一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龟儿子花了那么多钱,能过关值得骄傲吗?” 兴奋感一直保持到傍晚,我多喝了点酒,吃完饭执拗的说要出去玩玩,也就是打牌。 原本,安置小区人员混杂,按刘玉芳的话说,假如夜里你走了,家里连狗也是母的,有贼入室怎么办,不过,每次看到我喝高了,会适当的放宽政策,放我出去玩,提出时限要求,零点前准时回家,否则会被反锁在门外。 临走,她又说:“喝得醉哄哄的,骑车慢一点。” 很久没玩扯旋了,身上钱不多,却跟老板很熟,想借多少就借多少,于是我一路加大油门,直奔古镇上的那家河边茶馆。 刚转过一道山垭口,突然手机响了,谁在这时候打电话呢,我不耐烦的停下车,“林老师,”手机里响起一个甜润的女中音,是曹娟,我们从未互留过联系方式,她怎么搞到我号码的,“今晚有空吗,出来走走行不,我在医院外的河边公路上等你。”等我,说不定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猜测着,也许她已经拿到了调令,很快会离开黄果垭,与我见上最后一面,并非理性之举,小女孩一般的随心使然而已。 “好,我这就过来。”这时候一心想玩牌,也不知为何,沉吟片刻,却答应了她的邀请。 夜色浓重,河边公路没了人车,空空荡荡,骑车过去,前面果然现出一袭绰绰约约的身影。 此时醉意正浓,不过我头脑却是清醒的,一男一女在古镇边的公路上散步,很容易被人发现,于是我搭载着她,穿插上了一条机耕道,一路飙车,沿着河岸朝上游驶去,越过开阔的沙土地带,到了石河村附近的河段,我比较熟悉那儿的地形。 夜里,当地人是不去河边的,把车停靠在沙土边,我们慢慢朝水岸边走。 “过几天我就得回老家上班了。” “能回老家也好,既然老爸是院长,能把你罩着嘛。” “师哥,以后我们很难见面,所以今夜约你出来玩玩,真是对不起。” “怎么这样说话?”也许是酒劲儿上来,我不假思索,握住了春蚕般萌萌的手,“其实我很乐意见你的。”一股暖流,从她粗胖的手指头很快传遍我全身。 她顺从的让我牵着,跟着朝水岸走。 走着唠叨着,记不清说些什么了,我有些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就彻底陷入其中,却又期盼着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这一河段,多年前岸边开垦出了宽阔的沙土,种植玉米和花生,产量很高,为阻挡夏季洪流冲击沙土,保护庄稼,在前后两公里之间修筑了两道堤坝,当地人称作“一根埂子”和“二根埂子”。 每道堤坝由石头砌成,连年加固,保持着十来米的高度,堤坝上比较平整,视野开阔,河风吹拂,不失为浪漫的好去处。 走向堤坝时,我们无语,彼此明显有些紧张。 走着走着,她的身体斜斜的靠过来,柔美的长发拂着我的脸。 她所传递的这种亲昵信息,也许是在向我暗示,我是她心仪的男人,尽管没有长相厮守的缘分,离开黄果垭之前,她暗自下了决心,打算尝试一次,燃烧一次,哪怕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我下意识的松开她的手,保持着正常的身体距离。 拒绝,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伤害,投入其中,疯狂燃烧,也许会彻底搅乱彼此之本心。 总之她算个大龄女子了,在和前男友拍拖的过程之中,以她的活力,肯定尝试了许多次,有着不少的身体经验了。 仿佛都预感到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都沉默着,一直走到堤坝的中间。 堤坝下,是湍急的水流。 坐在平整的石头上,望着河心,这夜,晴朗无云,璀璨的星光倒映在荡漾的微波之间,看上去美极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她身子斜斜的靠向我,同时递过来的,是两片潮湿丰润的红唇。 我无法抵御这种诱惑,轻轻托住了她。 一阵轻轻浅浅的吻,携带着彼此的气息,我又吸入了那种熟悉的芬芳,类似奶香味,类似鱼腥味,类似夏季栀子花的香气,这是别的女人所没有的。 没多久,她变得狂躁不安起来。 深吻不可遏止,仿佛我们的口腔都产生出巨大的负压,需要吸入,吸入对方的所有。 很快,我们贪婪的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和深肺之中的气息。 这一次,不同于木材厂的木桥平台上,深吻再也无法收拾,朝着更为危险的方向发展而去。 此时凭一个男人的经验,我感觉到她越来越无法自控了,浑身状如火烧,不可耐受的微微挣扎扭摆着。 几分钟后,她突然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原本我的手托住她,一只手臂在后,另一只手在前,在前的这只手,只是轻轻圈着,距离她的前胸尚有一定正常的间隙,生怕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一般,可是她突然拽住我的手臂,重重的朝凸鼓的双峰按压下去,与此同时,身体努力靠向我,无意识的增强着按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