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飞往广州
“是啊,一年年天气越来越热。”她低声答应着,也挪了根凳子坐在我旁边,手中捧着一件旧衣,低头在灯光下缝缝补补的。 “什么年代了,旧衣服还用补吗,买新的不就行了?”我又喝了一大口水,下意识的准备应对即将面临的水分流失。 “我们拿低工资的,两边都有孩子老人,该省的就省嘛。” 一场私会,本该直接切入正题的,然而她一边缝补,一边漫不经心的拉着家常,仿佛当夜我潜入这座院落,并非来干别的,老朋友串门而已。 于是,我们回忆石河村村小的时光,评价几位前同事,找到了共同话题,却对男女之事只字不提。 原本,经历小卖部的一幕,好似一位懵懂少年,失去了对异性的神秘之感一般,闯入院落时,我没了那种按耐不住的感觉。 也许她性商太高,凭借女人的直觉,巧妙把握状况,不温不火,意在经过长时间预热,让我慢慢升温,再次陷入癫狂。 总之她在玩我,控制着事情的节奏,把我引向令她满意的方向,几分钟过去,十几分钟过去,仍然一脸淡定,言语里,甚至连一点暧昧之暗示也没有。 她继续缝补旧衣,耐心等着,等待我血脉喷张、彻底失控的那一刻,等待我的入侵。 于是她在我眼里,算是一位真正的成熟妇人,连朱二姐也不是,欲擒故纵之手法,运用得炉火纯青,随之,一股膜拜之意油然而生,怎么说呢,给囫囵吞掉也在所不惜。 又过一阵,尽管没多少肢体接触,也没任何暗示,我的激素分泌慢慢达到有生以来的最大峰值,邪火腾腾腾从下至上直冲脑门。 既然她作为主人,安排了如此刺激的游戏,于是我心甘情愿遵守规则,把游戏继续进行下去。就像小时候家里每个孩子分糖,一颗糖包在嘴里,看谁忍得住,那颗糖最后化掉的就是赢家。 旧衣缝补完了,她还没安排第二轮游戏的意思,继续闲聊着,而第二轮游戏,才是当夜的主体部分。 也不知怎么的,我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提起这个,我答那个,吞吞吐吐,脑子晕乎乎的,身体某部位却早已达到极限状态。 坐在灯下,凳子靠着凳子,我暗暗斜眼观察,此时她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然而鼻孔开始剧烈扇动,淡青色的脸上,泛起几小团隐隐约约的红晕,这种变化,作为一个已婚男人来说,当然懂的。 双方距离临界点不远了。 一旦爆发,不可遏止。 突然,咔嚓一声,电灯熄灭,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农电改造,改来改去,乡下却总是停电,每户人家都备有蜡烛。 “糟糕,又停电了,我这就去找蜡烛。” 黑暗中,她离开凳子,悉悉索索的摸索着。 “不用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并不妖艳,属于暗黑之长夜,不能给一个男人带来视觉上的享受,却能带来触觉、嗅觉、听觉、甚至味觉上的极度愉悦,于是,我凭借鼻子,追踪着体味和汗味,在一片漆黑中很快触摸到她的身子,一只手滑入单衣内,轻轻滑行着,“就这样反倒不错。” “摸黑啊?”她背对着我,站着不动,任随我摸摸搞搞的。 “难道会摸错地方么?”紧绷绷的肌体,有些粗糙的皮肤表面,更具质感,豁着我指头上的敏感神经,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搂紧了她的腰,打算进行第二轮游戏了。 “急什么急,去榻上歇歇吧。”黑暗中,耳边隐隐传来她粗重的呼吸声,犹如远在天际的闷雷。 “好的,还早着,慢慢来。”我的手继续滑行,触碰到野兽一般的毛发。 屋子里热烘烘的,临到此时,都开始微微冒汗。 封闭的院落,停电的夜晚,盛宴已经到来。然而,我们像两个嘴里含着糖的孩子,继续比拼忍耐力,看谁最先禁不住诱惑,把过程拉得长长的。 就在节骨眼上,突然,我衣袋里响起了烦人的手机铃声。 时间早着,不会是刘玉芳催我回家吧? 铃声响个不停,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我心里有了一种不祥之预感,却怎么也不肯掏出手机。 ······ ······ 第一波激情过去,铃声继续响个不停,一看,属地广东,meimei的电话。 “妹,有事吗?” “哥。”电话那边,meimei哽咽着,再也不说话了。 “到底怎么了?”想到父母跟随她生活多年,母亲曾经出现过轻微脑梗,父亲多年高血压,夜里打电话过来,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爸骑自行车去水库钓鱼,很晚才回家,半路上在一条单行道上逆行······” 我倒抽一口凉气,“到底伤得怎样?还在医院里吗?” “正在医院里,还没醒过来,我和mama守着他。” “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和jiejie马上去订机票,争取在明天上午赶过来。” 要我和jiejie尽快赶过去,暗示老爸伤势过重,必须在他临终前见上一面,挂断电话,邪火顿时熄灭,泪水充盈着眼眶,甩下一句话,“我得走了”,懒得向李大姐解释,冲出屋子,发动独狼,油门轰得山响,从田埂上飞驰而去,很快上了山道。 一场私会,还没到点,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这年,汶川地震,我恰好四十岁。 四十不惑,然而,在家人眼里,我仍然是个不懂事的大男孩。 从十几岁开始,父子关系就一直不太融洽,老爸小肚鸡肠,脾气暴躁,我却更多的遗传了母亲的个性,外表柔顺,内心狂野,是个叛逆小子,在家里吃饭时,他经常喋喋不休,我却一言不发,以表示对他的抗议。 总的来说,我算个不孝之子,时时顶撞他,三十岁之前,不安心教书,怀揣各种梦想,却很少付诸行动,东游西荡,一事无成,事事让他失望,尤其按他的传统思想,没抱上孙子,每次从广东回到内地,对两个孙女爱理不理的。 成家后,老爸退休在家,闲来无事,仍然以一家之主的姿态,经常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遭天收的、遭雷打的、短命鬼,等等。
可是,nongnong的父子之情,可以追溯到童年时期,当时母亲是个民办教师,家境贫穷,两口子分居,每月相聚一次,每次从省城乘短途火车回家,总会带回一些好吃的,每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村头垭口上,我们三个孩子像快乐的小鸟一般,飞跑过去迎接他的归来。 老爸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一直偏爱我,jiejiemeimei的学习、生活,过问得不多,上小学前,曾有一两年,我跟着他在城里生活。 记得有一次我害了肺炎,去医院打针,见到医生的针头,我高声哭喊起来,却见他背过脸去偷偷流眼泪。 我喜欢抽陀螺,而当时商店很少,卖陀螺的店子也是国营的,五分钱一个,上小学后,每次去省城,他总会绕很远的路,带我去那个商店买一个红漆的机制陀螺。 回忆前半生,才幡然悔悟,原来我一直是个不孝之子,很少让老爸满意过,此时他生死未卜,假如说去就去了,我还有尽孝的机会吗?最多在他坟前多烧点纸钱而已! 回到古镇,jiejie很快打来电话,催促我尽快上省城,搭乘一班从成都到广州的飞机,向刘玉芳说明情况后,打电话叫了一辆面的很快出发,驶出盐巷子前,阳阳听说爷爷遭遇车祸,站在超市门口,呜呜咽咽的低声抽泣着,嘴里反复说着:“爷爷别死啊,爷爷别死啊。” 盛夏,去广州的机票并不紧俏,到了省城jiejie家,由姐夫开车送我们到机场,买到票后,匆匆通过安检口到了候机大厅。 这是第二次乘坐飞机。 第一次是在2005年,也是随jiejie一起去广东中山,为了天各一方的一家子团聚一次。 05年那次,去广东乘坐的是国航航班,小飞机,登机时,我突然表现出平日里从未暴露过的幽闭症症状,而且很严重,一进机舱,感觉里面空间极其狭小,有了种缺氧窒息的错觉,刹那之间,心跳成倍加速,几乎达到了每分钟一百七八十次,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怎么面对途中漫长的一小时五十分钟?于是扭头就往外面冲,低声说道:“姐,我心脏有些不舒服,算了,不坐飞机了。” jiejie拦住我说:“已经登机,怎么能下去?没事,很快就会熬过去的。” 飞机起飞,半途中,心跳没有减缓的迹象,我一直没坐在座位上,不停的跳动,显得很是滑稽,仿佛双脚一旦停止跳动,心跳就会骤停一般,后来jiejie向空姐解释下,把我叫到客舱与驾驶舱之间稍稍宽阔的一点空间之中,继续跳动,一直跳到飞机降落为止。 回头再说这一次,进入候机大厅,坐在登机出口附近,观察上下左右,感觉空间虽然很大,却是全封闭的,连一扇窗也没开,还没登机,我浑身微微冒汗,对jiejie说道:“唉,也不知咋的,心脏又有点不舒服了。” 总之我老大不小了,比jiejie小两岁而已,在她面前还像个大男孩,她看看我脸色,以一种安抚小孩的口气说道:“上次去广州,你一点没事,飞机内部的通风设备很先进的,根本不可能缺氧,心理问题嘛,登机后放松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