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越轨行为
也许这是一扇轻叩即开的房门,一道形同虚设的防线。 然而,她在外面的世界混了多年,应付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心机自然非同常人,也许料到我会来玻璃厂投宿,于是悄悄跟着进了玻璃厂,睡在相聚不远的房间里,在暗夜中,静候学生时代一个小弟弟的入侵。 不过我酒醉心明白,既然是古镇上的大姐大,亲密接触过的男人必然非富即贵,没有利益关系以及权钱交易什么的,怎么可能乖乖投降?在道上若是凭感觉行事,能混到现在吗? 笃,笃,笃。 轻叩房门,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我有些临阵胆怯,屏住呼吸,侧耳聆听房内的反应。 我的神经,钢丝一样开始绷紧。 我等待着结果,也许是委婉的拒绝,也许是一顿臭骂。 等了半分钟,房内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她好像睡着了。 可是刚进去不久,入睡不会这么快吧? 厂子破产数年,宿舍无人维护,这扇木门的裂缝伸得进一根手指头,想硬来,凭我的力气一脚就踹开了。 一扇破烂的木门,像一层薄薄的纸,等着我去揭破、刺破、捅破。 笃,笃,笃。 顾不了许多,我再次叩门,然后靠在门边,静候房内的反应。 半分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此时我的某种生理机制达到峰值,周身血脉即将爆裂,青春岁月里私密的一幕,重新浮现在心底。 十七八岁,对男女之事充满神秘感的年纪,我曾经在暗夜中叩响过女人的房门。 那是少男之癫狂,燃烧自己,哪怕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十八岁那年暑假,三婶娘带着堂妹走亲戚,来到林家的老宅,一座村头的农家独院。 jiejie出嫁,meimei还在高中补课,父亲还在省城的工厂上班,母亲恰好外出。 更巧合的是,三婶娘在家里盘桓了半日,独自去另一个亲戚家,把我和堂妹留在家里。 堂妹十六七岁,胖胖的,傻乎乎的,我们从小一起玩耍,不分彼此,从来感觉不到男女之别。 一座农家院落,掩上篱笆门,就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天地。 三婶娘走后,堂妹继续和我疯闹,嘻嘻哈哈,扬起粉拳捶打着我。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疯闹中,好几次堂妹的胸部重重的撞击在我身上,那部位仿佛海一样的深深。 当时我突然感觉到她长大了,已经是个女人,我们之间该有点男女之别了,于是小心的躲闪着她。 闹够了,堂妹软软的倒在床上,任凭我如何呼唤,也没“醒来”。 那夜,意识到男女之别,我们不再随便嬉闹,很早就睡了,她睡一个房间,我睡一个房间,中间隔着一间堂屋。 到夜半,我慢慢失去了理智,赤脚进入了她的房间。 当时正值盛夏,床上挂着蚊帐,我撩开蚊帐······突然,她用被子死死裹住身体,不留一丝缝隙,凭借少女清醒的头脑,成功抵御住了我的入侵······ 还沉浸在迷茫的回忆之中,屋子里的姚夏玲突然说话了:谁在外面? 我怯怯的应道:夏玲姐,是我。 她明知故问道:敲门干吗?莫非有事?语音极其清晰,不含一点暧昧。 犹豫片刻,我不知该如何说好,又答道:姐,今晚一个人睡好冷。也许是紧张,也许是亢奋,浑身微微颤抖,打冷摆子一般。 她声调提高了两度:怕冷何必来这里睡呢,回家搂着老婆不就热乎了? 此时我心念急转,既然她上山时拒绝我的挑逗,为何会跟着来玻璃厂睡觉?莫非已暗下决心跟一个学生时代暗恋过她的小弟弟来点什么?否则怎么不一走了之?于是胆子大起来,低声说道:夏玲姐,快开门,我从家里出来,就想夜里陪陪夏玲姐啊。 屋子里,她轻轻一笑,对我改了称呼:小坏蛋,别油嘴滑舌的,把夏玲姐看成什么人了? 我坏笑着应道:你一直是小弟心中的偶像啊。什么也顾不得了,说着稍稍用力推门,吱嘎一声,年久失修,门轴似乎有些松动,再一推,轰的一声,木门推开,门栓脱落,径直闯了进去! 她故作惊慌,轻声尖叫:你想干嘛? 我邪邪的笑着:你又不是瓜婆娘,小弟想干嘛,还不明白? 她又说:哎呀,不行,真的不行,这样不好。半推半就,娇声娇气的拒绝着,语气里没有丝毫义正词严的意思,柔柔的粉拳胡乱的捶打在我身上。 就算我是傻子,此时也能摸透她的心思,不再怜香惜玉什么的,得寸进尺,继续进攻。 接下来的过程就不多说了,总之我太过紧张,亢奋得过了头,再加上醉酒,好似又回到少年时代,稍稍有了亲密接触,像一辆从4S店提出来的新车,忘了加油,发动机懒洋洋的怠速运转几秒钟,刚起步就熄火了。 费尽周折如愿以偿,却临阵丢人现眼,俩人之间并未发生什么,其中滋味难以形容,我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羞怯的说道:真不好意思,夏玲姐,对不起。说着整理衣装,努力保持平静。 她重新武装,坐在床边,拧了拧我的脸颊:没事,没事,你好敏感,还像个男孩子。 我低头说道:在姐面前,我本来就是个男孩子嘛。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唉,比起社会上的很多男人,你真的太单纯了。说着鼻孔耸动,又故意取笑我:呵呵,寝室里什么味儿? 我自嘲的应道:那是男人的眼泪。心里却暗想,你这大姐,结了婚又离婚,也不知在外面遭遇过多少男人,已经是过来人了,还卖什么萌呢。 谁知她一语双关的说:以后别在姐面前流眼泪了。 我苦笑一下:再不敢了。 什么姐呀弟的,游戏而已,不过,至少我们从小就认识,虽然并非青梅竹马什么的,可毕竟在各自的记忆里,对方青涩岁月的那种样子还不曾抹去,于是,火焰刚刚点燃,又因为我的紧张和过度亢奋而突然熄灭,留下的余烬,是一点真实的温情,甚至亲情。
后来的半小时,继续坐在床上,她坐床的一头,我坐另一头,彼此有礼有节的,她心思细腻,猜测我不约而至,必有其中原因,于是我支支吾吾的解释,说是跟家里老婆闹了点矛盾。 她听了轻轻一笑,说:哎呀,我过去和那个男人结婚后,从来就没吵过架,没吵架,是因为我们从来就不在乎对方,在家里面面相对,彼此犹如路人,姐是过来人了,明白偶尔吵吵嘴的小两口,小日子才过得长久,你要是找了姐这样的老婆,心野着,成天想往外面跑,不离婚才怪,而你那老婆,虽然我没接触过,见她成天守着铺子,很少出门,也知道她是个能过日子的女人,你小子想出来瞎混,怎么对得起她啊。 正说得亲热,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孙静和春美挽手闯入寝室,春美笑道:夏玲,和这位小林兄弟玩得开心吗? 姚夏玲撇撇嘴,嗔怒道:我和小林兄弟从小就认识,坐在这里聊聊天而已,春美别张嘴瞎说,他是人民教师,怎么会跟我们社会上的人同流合污呢? 我听了有些难为情:夏玲姐莫把小弟抬得太高喽。 孙见我们彼此衣装整齐,在床上坐得远远的,也相信的确没发生过什么,机灵的补充道:林伟今晚来找我喝酒的,春美姐也就别瞎猜了。 此时已过零点,在寝室里嘻嘻哈哈一阵,两位大姐大告辞离去。 原本离家出走,想故意气一气刘玉芳,甚至逼迫她承认真的和那个小白脸有了一腿,没想到碰上了姚夏玲,俩人走后,我回到寝室,也不知为何,折腾一番,激情莫名其妙的提前流失,带着一点苦味的羞耻,一点酸溜溜的遗憾,还有一丝甜甜的回忆,冲淡了心中的怨毒之气,反倒有些坦然了,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天不亮,给孙静打了个招呼,骑着独狼,稍稍给油,顺着山窝窝里的羊肠小道朝镇上驶去,进小吃店吃过一碗杂酱面,直接去联校上课。 中午放学后,搭着阳阳回到盐巷子。 跨入超市门,听得厨房里响起锅碗瓢盆之声,知道刘玉芳正在做午饭,而丹丹则坐在收银台边照看着铺子,见我跨入超市内,一脸怒气,爱理不理的。 我低头问:丹丹,为何不理爸爸? 她像刘玉芳一样撇撇嘴:你真讨厌,mama说,既然你想跑就跑,今天回来,不会煮饭给你吃的。 回忆起昨夜在玻璃厂宿舍的一幕,好像出轨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了,做了亏心事一般,怯怯的走进厨房,站在刘玉芳背后,沉默一阵,没话找话的问:中午吃什么? 她并不转身,继续手持菜刀剁剁剁的切菜,阴沉着脸,一副随时会把刀子砍在我身上的样子,恨恨的应道:管得了吃什么?总之没你的那一份午饭,只够我们母女三吃,觉得哪家好去哪家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