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疑似师生恋
郑重声明:本故事属于小说类性质,切勿对号入座 十二年后我们再次相遇,那是99年的一天。 她叫刘玉芳,很俗气的名字,说起来她还是我的第一批学生,小我八岁。 87年,我在师范校实习期间,母亲民办转公办要过文化考试关,不得不停课复习,于是我申请回乡为母亲代半年课,当时刘玉芳才十岁,就在母亲班上,后来翻老照片,见她扎一只独辫,人有些瘦弱,面对镜头一副怯怯的样子。 代课时我十八岁,后来十二年,她在我记忆里没留下任何痕迹。 99年,所在班的数学搭档患肾病,割除一只肾,不得不长期离岗休养,而中心校抽不出人顶替,就算能抽,这地方三面环水,只一条铁路从中穿过,谁也不愿来,决定请代课教师,月工资一百多元,没有期末奖金。 也不知谁叫她来代课的,总之有一层关系,她父亲刘义书曾当过石河村小校长。 这靠近火车站的村,邮票般大小的地方,说起她父亲,村里无人不识,他个子一米五,却声如洪钟,孔武有力,在当地老百姓中是个响当当的、令人敬畏的男人,七几年当校长时,家中五个孩子,凭学校每月领取的五元钱工钱根本养不活一家人,经常利用放学时间和假期去火车站的沙石厂挑沙上高站台,(一段很陡的路,必须用人力把沙子从河岸运到站台,再装进火车皮转运到其它地方)每挑一担沙子发个牌子,值五分钱,有时他放学后去挑上二十个来回,能挣一元钱,在当时算是高收入了,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挣得下这种钱的,作为一家之长,家里煮稀粥总给他舀最干的,孩子不得不经常喝清汤,多吃饭里掺和的红薯,因为他必须吃饱才能干活。 当时村支书权力很大,直接可以任命校长,七几年,割资本主义尾巴,(八零后九零后对这一概念已经陌生)直接割掉刘义书的校长位置,让他回家挑沙去。 多年后村小教师还对刘义书念念不忘,于是刘玉芳成了代课老师的首选。 村小教室就是两排平房,靠左一间作为办公室,她来那天,我们在办公室外见面,相互一笑,点点头。 她相貌平平,说丑不丑,说有姿色,也有一点,脸上总挂着谦恭的笑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当时我已经三十岁,阴差阳错,一直没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按母亲的说法,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搭档半年,她上数学,我上语文,任班主任,在这半年里,我从没考虑过跟她发生点别的什么,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其它地方,彼此交流很少。 总之我一直是个比较腼腆的男人,遇上自己心仪的女子,不敢大胆进攻,说话也显得口吃了,(也许正因为如此,我错过了N多次喜获佳缘的机会)不过,在面对我不心仪的女子时,却表现得轻松随意,好几次她正在上数学课,我经过教室,突然随便的闯进去,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和她唱起二人转,讲几分钟又扬长而去。 母亲当时还没退休,多次提到,刘玉芳曾是班上的班长,做事井井有条,遗传了她父亲的个性,从小就很有责任感,凡是该做的事绝对不会马虎,她从未接受过什么教师培训,那半年数学成绩却在全乡排名前三。 快期末时,我在外面遇上一位她的小学同学,他开玩笑说:林老师,有人正在给刘玉芳介绍男朋友,是我们班的牟志强,你还不早点动手啊。我一笑置之。 放暑假了,学生散去,老师要在办公室开一次会,说穿了就是分钱,学费书费缴纳到中心校,允许一定截留,附近几座集体制工厂和车站居民的孩子在这里读书,村小学生人多,截留也多,每位教师可以分到几百元,在当时算很不错了。 下学期上面将抽调一个年轻人来上数学,刘玉芳的教书生涯就此截止。按惯例,她只能领到中心校的代课工资,老师分钱不会叫她来,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事,还是老教师念及旧情,当天叫她来了,分到大约相当于正式教师百分之六十左右的红利。 往往分钱那天,学生走了,学校空空荡荡,办公室却洋溢着一种喜庆的气氛。 学校会计报账目,再算每个人的钱,用了大约半小时,领到钱,就算散会,各走各的。 我一般不关心学校账目,因为母亲在,当然刘玉芳作为代课教师也不便了解学校的财务秘密,于是算账时我们很自然的到了办公室外,随随便便聊了几句。 上课时她穿着很一般,就是乡下姑娘的那些衣裤,要么红要么绿,颜色很土,可分钱的当天她却穿了条牛仔裤,紧绷绷的,女子的臀部优势特征很明显的暴露出来,而且她在交谈时,始终挂着浅浅的笑,顺肩弓腰,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也不知为何,就在一瞬间,她突然激起了我剧烈的生理反应,(事实上,我三十未娶,并非有什么毛病,反倒是个很棒的男人) 这时她另外一个明显特征引起了我的注意:嘴唇略厚,给人一副憨憨的样子,而当天天气干燥,唇上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膜,唇纹很是明显,仿佛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把唇分割为许多独立的小部分,这给了我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好像胸腔突然被抽空,想吸一些东西进去似的。 站在办公室外的两分钟,我有了一种新感念,她好像真的适合做一位妻子。 两分钟里,由于我的注意力分散到那方面去了,彼此谈了些什么,现在根本回忆不起来,只记得一段: 你出去打算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不过,两分钟过后,我们各走各的,新感念很快消失。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把她淡忘,因为她不是我当时希望得到的那种女人,有魅力、有活力、有姿色,甚至还有点品位的女人。 ···
念师范时,我暗恋一位女同学,她是班花,很美,是那种水一样的柔美,声音甜甜的,笑起来像个小妹子,她也在暗恋我,每一天我们都出现在各自的日记里,不过那个年代,学校严禁谈恋爱,男女生思想也比较传统,都是彼此顾盼,却从未约会过一次,后来她jiejie突然来了一封信,(她jiejie是个很功利的女人)刻毒的贬低我,说我根本配不上她,说她需要找一位有身份、事业有成的男人,就是这封信刺伤了我,毕业后一直没和她联系过。 毕业了,生活好像突然从彩色转变为黑白。以后几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太适合教书,因为在学生面前,根本不能摆出一副老师的严肃样子,任随他们在背上爬来爬去。 每节课都是欢声笑语,我妙语连珠,在课堂内上演脱口秀,逗得学生笑个不停,往往会把课本知识无限延伸到毫不沾边的知识上去,而且能讲出很多个故事(我喜欢阅读,起码读过一两千本书,好读书不求甚解,各科的都涉及) 上课时我要抽烟,当时用火柴,我会玩一种绝技,把火柴朝黑板上一擦,就燃了,学生们往往会佩服的笑着。学生做作业,我在走道间巡视,经常会穿一双滑冰鞋,溜来溜去的。 最吸引人的是体育课,学校没有专职体育教师,都是班主任附带,我叫全班打篮球,男女生一起上,混合编为两队,不必运球,可以抱着跑,跟打橄榄球一样,还可以拖拉,(由此塑造了一些女汉子)足球也一样,全班上,范围可以超出泥土cao场,带球到土坎上去遥射,而球门,就是木质篮球架中间的空隙。 我还创新了一种三种运动,一是滑稀泥,雨后,泥土cao场上泥泞不堪,我叫一些人先用脚淌出一条二十来米的稀泥跑道,然后依次排队,狂奔进入跑道,双脚站稳,滑行一段距离,谁滑得远谁就是赢家,当然,每次比赛有不少人成了泥人,男女生都有,于是一到雨后,全班都会多带一套衣裤进学校。二是冲土坎,cao场边有一道两米多高的土坎,八九十度的坡度,我也叫学生依次排队,用最大速度冲上土坎一米多,然后沿着斜线,借助离心力,身子几乎与地面持平,跑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又很快回到地面。三是淋雨和打水仗,当暴雨来临,有了我以身作则,上体育课,全班男女一起冲出教室,在cao场上相互溅水,嘻嘻哈哈,闹累了才回教室。奇怪的是,这些运动在现在看来,实在充满冒险性,多年来却没有一个学生受伤,也没听说过因此感冒发烧的。 当然,如此的教学方法,决定了我不可能成为一名杰出的教师,每期期末语文成绩在全乡排名都是倒数后三名,甚至连其它村小的民办教师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