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战死终结
“哐哐哐……” 大门响起,清脆悦耳。≯ 坐在床上养伤的李子程听闻声音,徐徐站将起来,前去开门。 抬头一见出现在门外的人,他登时一怔。 “是你?” “怎么?不欢迎吗?” 夏潮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温淡开口。 李子程摸摸脑袋,表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将其迎了进来。 仔细端详了一眼李子程,观其面目,察其气色,觉似乎还不错,夏潮微笑说道:“我是看你伤的怎么样的,不过,看这模样,你似乎还可以?” “那是,偷袭我的那两下,怎么可能伤到老子?只是被人偷袭,吃了小闷亏罢了。” 李子程向来自傲,不免冷哼了一声,而目光看到夏潮时,这股子傲气却是没由头的消了,继续说道,“嗨,其实是出手的那几个力道拿捏的很好,没下死劲,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躺着。” 夏潮点点头,突然问道:“那,那几个出手的人,你熟吗?” 虽不知道夏潮为何会说出如此言语,但李子程还是点了点头,回道:“在战场上厮杀了这么久,不熟也熟了。” 夏潮笑了。 他的眸光有些深沉,似乎有无尽情绪在眼中翻转,平淡开口。 “和我详细说说他们的故事吧。” …… 另一面,会议室中。 寻出了最终九成的结丹境强者都已离开,只剩下叶丹辰和简长青二人静坐,静默不语。 以常规论法,作为刺杀罪孽之源的叶丹辰,此时应该被控制死死的,以符阵锁链困住,断绝他逃脱的可能,但简长青并未使用专门克制结丹境强者的符阵锁链,全无一点束缚。 静默的互望了片刻,叶丹辰沙哑着喉咙开口了。 “长青,我犯下了如此严重的罪过,你为何不用锁链锁我?” 简长青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胸口。 “你的身上虽无枷锁,但你的心中已然狠狠锁上了,你逃不了。” 听闻此言,叶丹辰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确实如此,四百多年攒下的声名,友人,财富,我又怎么能一举断绝?这些东西已然成了我的枷锁,我要是逃了,这些东西都将消失,就连家人也得背负骂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简长青深深叹气,颇为感慨。 一个为人道文明奉献了近乎所有人生的强者,结果却倒在了最后一刻,细想事情的整个流程,却是让人不禁唏嘘。 设身处地,如果自己处于叶丹辰的这种状态,人生走到尽头,油尽灯枯,大限将至,若是得到了这样的一次长生机会,又会不会断然拒绝? 他,不敢想。 在军队里生存如此之久,曾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曾见识过人心变异,他简长青心中明晓,这长生的诱惑是何等的巨大。 他只愿自己永远都不会面临这种选择。 “事都已经做下了,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处?” 叶丹辰摇了摇头,道:“贪欲一时而起,迷失了我的眼睛,任凭如何,大错已经铸下,无可挽回,只愿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 简长青摆了摆手,叹息说道:“此事我做不了主,只能看那夏潮的意见,以他的背景和后台,我不可能左右此事的走向。”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他都想控制住刺杀一事的范围,但问题在于,这主动权并不在他的手中。 夏潮的意见,才是关键所见。 他说此事该如何了结,就该如何了结。 以这少年庞大而复杂的恐怖背景,即便是身为基地负责人,简长青却也不能干涉他的意志。 听闻此言,叶丹辰的神色稍稍一颓。 他重重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在叹息什么,只是脸上的苦意越浓重了。 …… “大概故事就是这样了。” 李子程抿了抿唇,深吐一口气,看向夏潮。 方才,他将自己和那些军人的故事讲述了一些,也不知道这少年是如何看法。 静默的顿了一两秒,夏潮温和淡笑,道:“谢谢你的讲述,这几日里,多谢你的保护了。” “嗨,谈何保护?以你的rou身之力,哪里需要我的保护啊。” 李子程讪讪一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顿了一几秒,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惋惜:“只是,可惜了那几位军人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出手,那几人里面,我甚至还和他们喝过酒,有过来往。”
他倒是不清楚主谋已现,上层已然将消息封锁起来,还在低声惋惜。 “谁知道呢?” 夏潮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站起身来,“你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他挺起胸膛,迈步而出。 行走在基地中,夏潮心中情绪波涌,狂卷如潮。 “以种种诱惑,催生人类对人类下手,这诺森当真是有几分心机。” “恐怕,在我来的时候,它就已经知道我到了,觉得从外部强攻并不可取,这才打着从内部出手瓦解的主意,催动了这一场阴谋吧?” “只是,可惜了那些因情义而死的军人了。” 一念至此,夏潮稳步站住。 先前,从玉简中查看的资料非常简略,看不出那些人的为人来,如今通过李子程的口,倒是让这些军人的形象渐渐鲜活起来,仿若亲眼见过。 “风趣,沉默,热情,冷漠……他们人人的性格不一,但却为人道文明出生入死,负伤无数,想必在要杀我的时候,心理也是颇为不好受的吧?” “一生和作战,临死却要带上内jian的称号,这也未免太讽刺了。” “此事,断然不能掀开!” 夏潮心中微微一顿,念头倒是越想越清明了。 “为了杀我,他们已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就已经足够了,但是,他们的人生功绩却不能因为我的存在被抹杀,被消除!” “虽然其中的确有人因为投靠想杀我,但功过不能一概轮之,该是他们的功,就是他们的功,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怒火给他们全部抹去!” “我夏潮,还不是那种因为个人得失,而要抹黑他人过去的人。” “他们已经付出代价,没必要死后再承受的屈辱!” “此事,就此罢了!” 做出这般决定后,夏潮心中松了口气,倒是觉得落了块大石一般。 当日,他便乘着飞梭返回第一大学,另外给军事基地留了张字条。 “以战死终结此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