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被猫挠了
等青檀墨玉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宫主大热天把头蒙在被子里,死活都不肯出来,忙左劝右劝得将她拉扯出来,免得高热刚好又染了暑气,只见主子万分沮丧的转身面向塌的里侧,执意背对着她们,好半晌才闷闷道:“把最近的消息念给我听。” 青檀得令忙展开卷轴将近来大事一一念来,当念到水淹凤阳的事,凌卿语腾的起身,怒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凤阳城有那么多可以攻陷的办法,无非多花费些时日,他竟下这样的毒手!”不对,凌卿语转念一想以她对端木擎苍的了解,他的心虽然狠辣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一定是他身边的那个鬼才,人称魔道军师的冷溟,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出的主意!整整八万的百姓,他怎么下得了手!他怎么下得了手!!若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他! “接着说,后来如何了?”凌卿语压下心中的滔天怒意还有想杀人的冲动,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 “开阳国已降,国主司马烈自尽殉国,天权国主已经应允将开阳国设郡后作为公子擎苍的封地,郡名由公子擎苍自行拟定,目前尚未昭告天下。”青檀小心翼翼地念完,听主子的口气似乎心情不太好,今天宫主有点奇怪,要小心伺候着。 “在开阳国北宫家的公子如何了?”凌卿语想起北宫澈的二哥,心里虽然知道结果不太好,可是仍然想知道司马烈是否会念着是自己的亲外孙网开一面。 “已在大开城门投降时被斩首示众。”听到青檀的话,凌卿语无力的闭闭眼睛,终是不能避免啊,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论如何,北宫澈她一定要救,她不会让他与他二哥一般下场,若连自己的挚友都无法相护,还谋什么天下。 随后青檀还通报了天枢国的消息,东方修跟悼成太后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如今悼成太后已然提出要立清秀夫人的儿子公子沐为太子,其实独孤羽现在只有公子沐一个儿子,这立不立太子都没什么大关系,无非就是多个名头,有了正式的储君身份可以建立自己的政客团了,可是公子沐才十岁,大王独孤羽也才四十出头,悼成太后也太急切了些,想当然东方修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太子的名分一旦定了他的权势就进一步被削弱了,而天枢王独孤羽的态度也很暧昧,两边都安抚着慢慢的拖。凌卿语觉得天枢国内政越发混乱了,难得是竟然没有过多的影响到百姓那里,可独孤伯伯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揉揉眉心觉得天枢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还是理清天璇这边的事情最重要。 “那天璇王宫有什么动静?”凌卿语没记错的话,王慧之的死受打击最大的应该是天璇王吧,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必会追究到底。 “大王龙体抱恙,已经四日未早朝,朝政被唐丞相与宁远侯把持,王后被软禁在章华台,照我看王后跟太子估计是完蛋了,眼看着玉衡国的使臣团,王后的娘家人再过几日就要到达璇都,大王都这么不给面子,实在太打脸了。”青檀不由唏嘘。 “这么说,大王应该是认为慧姨是王后动手杀的。”可凌卿语觉得不对,青檀有一句话说的对,王后的娘家人就快到了,正是应该伺机求得帮助化解太子的事情,重新巩固太子的位置,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去杀人,杀得还是大王心尖尖上的人,没有道理啊。 就在凌卿语苦苦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通报,说是靳芸,北宫澈还有仲孙离默又一起前来探望,凌卿语听到仲孙离默的名字就像被烫了一下,本能的就想拒绝,可是想到阿芸跟阿澈一定很担心自己才会天天上门询问探望,自己病着不知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明明好多了就该让她们早些宽心。 随即吩咐青檀先去款待,自己让墨玉服侍着起身,挽发画眉,略施脂粉,却特别多抿了几下唇纸以期能盖过那异样,不过她方才已经用了药现下基本看不出来,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凌卿语总感觉还是怪怪的,“那个,墨玉,把团扇拿给我。” 等凌卿语拿着团扇半遮脸来到小花厅的时候,北宫澈正嘲笑着仲孙离默,“哎,小默儿,你这嘴说什么醉酒被猫挠的,我怎么看怎么不像,这瞅着倒像是被人啃的,该不会昨日醉酒人事不知被谁强了吧?” “噗“靳芸听得一口水尽数喷出,被呛着了,不停的咳嗽,而刚准备跨进门的凌卿语闻言也踉跄了一下差点崴脚,所幸有墨玉及时扶了一把,仲孙离默面上虽则是浅笑,可是看向凌卿语时那眼中那戏谑的笑意是那么浓烈。 卿语被扶着上了美人塌侧躺着,病人嘛自然有特殊待遇,可她自始自终低着头,眼风都不敢往他那里扫。
靳芸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心里懊恼北宫澈没事给表哥泼什么脏水,万一卿卿误会了怎么办,忙道:“卿卿,你别听死猴子乱说,虽说垂涎表哥美色的女子不在少数,但表哥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若非他自愿,谁都近不了他的身,更别说强了他,你放心好了。” 凌卿语继续低着头,把脸继续埋在扇子里,心里懊恼得要死,她怎么不记得把仲孙离默的嘴巴啃破了?如果她知道,她就算闷死在被窝里都不会踏出房门一步,现在要怎样跳过这个话题。 “小语儿,高烧还没退吗?脸怎么那么红?我看看。”北宫澈说着就要近身以手熨贴她的额际,量量她的温度。 “我想卿卿既然能出得房门应是无恙了,这天气这般闷热,皮肤发红也实属正常,阿澈就不必过多忧虑了。”仲孙离默不动声色的架住了北宫澈伸过去的手,拉着他重新落座。 “卿卿你大安了吗?听说你这次心疾复发很是凶险,我们都担心的不行,每一日都来碰运气,可你们家人都说你还不能见客,都急死了!今日总算见着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靳芸长吁了口气,可见她这些日子真的担心了。 “阿芸,谢谢你,有夜哥哥在,我总归不会有大事,只是身子有些虚,调理些时日就好了,放心吧。倒是慧姨的后事如何了?”凌卿语微微抬了抬头,表示自己很好,转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