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五章
“没出息的东西!” 不知何时,墨染玉竟来了魂灯堂前,也不需动作,周身涌动的煞气便将柴荣与马彪· “光想着指望旁人,我寒玉宫要都是你们这样的窝囊废,不用等**剑派报复过来,直接自己抹了脖子得了!” 她冷冷的横了两人一眼,直看的两人一直心里发毛,冷哼一声,挥袖走了进去。 同样的看到这些魂灯,墨染衣是沉着冷静的一看到底。 墨染玉却是看不顺眼的很,只需什么都不做,周身的煞气便能将那些脆弱不堪的魂灯绞碎。 所过之处,再无一盏魂灯安立。 便是到了最里层也是一样,那些滚滚的煞气肆无忌惮,张口便将那两盏泾渭分明的魂灯吞咽,却小心的不靠近墨染衣,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墨染衣被自家妹子这孩子气的举动逗乐了。 “你呀你,怎么一直长不大的呢,魂灯一倒,肯定会有所知觉的,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师门出事了。” “就是要让她们知道!”墨染玉一脸的骄横,精致的眉眼便是摆出蛮横不讲理的架势,依然清丽无双,“有本事现在就杀回来呀,回不来怨谁,自个憋着吧!” “麻烦是有一些,不过也不是全无胜算。”墨染衣慢声说道。 “姐,你真的决定现在就站队?会不会太冒险了?”墨染玉一遇到自家jiejie的事,就失了平日里的洒脱。在她心里,jiejie是需要她来保护的,纵然她的jiejie墨染衣已经任职战堂统领。在寒玉宫内可谓位高权重,并早早展现了与外貌迥然不同的杀伐果断,可在墨染玉心中,jiejie永远是那个娇娇弱弱需要人呵护的jiejie。 这世上有各种控,墨染玉这种就叫做——姐控! “富贵险中求!”墨染衣轻笑道:“咱们寒玉宫可算得上是一穷二白,要财没有要人没有,想要壮大门派。自是不能走那按部就班的路数,你看那些营营汲汲的小门派,何时能立得起来?但凡是有些规模的门派。从弱到强,从小到大,有几个是不走些非常之路的。” “五宗山可以两边都不占,人家是有那样的资本。内宫外宫的争端现在只局限于内部。火暂时也就烧不到外面,可修缘星现在一座孤星,咱们这些附属门派走不掉离不开,万仙宫迟迟争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迟早要将附属门派都拉下水,你看吧,没有能独善其身的,不然你以为五宗山为何·剑盟又为何频频朝万仙宫下手,见微知著。万仙宫内外两宫之争,没那么简单!” “况且……”她顿了一顿,又道:“我们寒玉宫早就陷入其中了,迟早都要站队的话,不如选一个最好的时间,不说被人高看一眼,起码留一个好印象。” 墨染玉想的是他们寒玉宫何时就陷进去了? 思索片刻,恍然醒悟,难道是因为加入了灭杀剑盟?五宗山发起联盟背后有什么缘故不成? 或许,是五宗山在为了内宫或外宫先拉下一批人马? 却不知墨染衣说的是游玉,这个徒弟从天魔虫巢xue回来后,便被她放到碧痕蝎魔偶炼制的所在当监工。 名为监工,实则是将他保护起来。 其一嘛,攻袭**剑派十分危险,游玉修为太低,难保有失,让她失信于人。 其二嘛,她自决定站队万仙宫外宫,便打定主意要将游玉雪藏,轻易不让他露面。 据她所知,游家,是偏着内宫的。 她准备抱外宫的大腿,若被万仙宫外宫的人看到游玉在她身边晃悠,难保会有什么想法,她早早将游玉仍到战堂备选弟子的堆里,便是外宫知晓她有这样一个徒弟,看她对他的态度,也不会计较许多。 毕竟,游玉的身体难以修炼也不是什么秘事,万仙宫内多有人耳闻,这样的一个废人,自是不需放在心上。 “姐,五宗山也是站在外宫这一边?我怎么听说,内宫好似占上风的样子。”墨染玉多少也从那些联盟修士口中听了那么一耳朵关乎万仙宫内外宫争斗的现状。 “五宗山嘛,有些说不好。”墨染衣沉吟道,和自己的meimei自然说话不用遮遮掩掩,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我看五宗山是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到时候哪边更强,他们便站到哪边,这也是那些大型附属门派之间的默契,大概也是想着先期未能站脚助威,为了加重砝码,也有一方面对抗剑盟的心思,才弄了灭杀剑盟出来。” “有剑盟这个天然敌对的对象,灭杀剑盟便有借口从内外宫之间的争斗中脱身出来,一旦剑盟退去,灭杀剑盟肯定会被内宫外宫注意,想要不靠边,怕是不能的。·” “那我们现在站到外宫,若是将来和五宗山……”墨染玉微微蹙眉道:“内堂的人可是安置在千丹门呢,若真日后分立两边,不是会很危险?” 墨染衣笑着摇头:“万仙宫内外宫都能分开,咱们寒玉宫怎么就不能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世道这么乱,多一手准备就多一重保险。” “啊?”墨染玉睁大了眼睛,有些发愣于听到jiejie这样一番话,还可以这样?简直是给她打开了新世界…… 一个门派还能分作两边站队吗? 那不成了墙头草? 那不是,那不是成了和**剑派一样吗? 既然说到这里,她所幸就和meimei说清了,省得她云里雾里的迷糊着。 “事情没发展到那一步,咱们就还是一个整体。你也别想太多,现在万仙宫的附属门派谁不是走一步看三步,做着好几手的准备呢?都不容易。求的无非是门派安稳罢了。” “只咱们寒玉宫和人家不同,咱们还求一个上进,自然要比别人多思多作。” “你看**剑派是贪心不足,在万仙宫这边混得不错还惦记着在剑盟有一席之地,这是咱们站在万仙宫的大义上,可若是站到**剑派的立场上呢,左右逢源其实也不算得什么。谁不是为自己多打算一些呢,万仙宫内斗的如此厉害,剑盟却稳定的很。还有余力来万仙宫这边搅合,不管**剑派是求一个安稳也好,还是求更大的发展也罢,都委实不算出格。角度不同。看事情的结果也不同。” “为何我们寒玉宫一定要当这个出头的椽子?你jiejie我也是有私心的,**剑派借着剑盟的手几乎将附近的修真门派都清理干净了,而我们,只要能拿下**剑派,便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切都收入囊中……” “这么大的诱惑摆在眼前,叫我如何能不出手?!” “所以我最不耐烦那些临阵还要辩驳个一二三出来的蠢货,什么大义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这种借口不要太不值钱。呵呵,随便都能安一个在对方头上。孰是孰非不是从嘴上辩出来的,而是真刀真剑杀出来的。” “唯有胜利者,才有最终的话语权,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 “meimei你要记着,这修真界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正义邪恶,真正的好人,只能在凡人里面找,正道,魔道,谁又好过谁,在意那些虚名才是真傻呢。”她只要她在乎的人都好好的,便是剑下血流成河又怎样,她所求所愿,不会从天而降,不会平白获得,那便要去争!去夺! “姐你说对!”墨染玉点头如捣蒜,附加赤果果崇拜的小眼神。 这位妹子修炼的魔门功法,行事更是张狂自我无所顾忌,对jiejie这一套利己理论,简直不能再接受。 修真者与天争,与人斗,与万物抢机缘,哪一个能算得上是好人呢,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究其本质,全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求的都是自己的得道长生,一路走来,不知踩踏多少生命充作脚下的阶石呢。 *** 两姐妹交流了一番,墨染玉抓紧点滴时间闭关修炼。 而墨染衣从魂灯堂里走出来的瞬间,直接叫巨魔泰坦来拆掉这里。 **剑派都没了,这魂灯堂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已经将**剑派得罪个彻底,也不怕再多加一笔。
至于那两位炼虚期的**剑派女剑修,呵呵,真就像她妹子说的一样,有本事你们杀过来啊! 进不来修缘星? 那就真的只能自己憋气了。 眼下,更让她在意的是**剑派那几个化神期的女剑修。 也不知人在哪里,何时会回返师门杀过来。 还有就是剑盟! 这才是眼前看的着的敌人,比从魂灯上判断**剑派还有多少余孽肯定的多。 寒玉宫打了一个时间差,趁着剑盟的人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就连着剑盟和**剑派一窝端了,从她开始吩咐备战到今日,虽是全力争抢时间,可细算一下,剑盟的大队人马应是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剑盟所图不小,来人势必不少。 这才是她下定决心站队到万仙宫外宫的真正原因。 即便拿下了**剑派又如何?这到嘴的肥rou,随时可能被原来的狼群抢走。 至于为何不求助于联盟。 一是路途遥远,联盟内再集结人手,耽搁上一阵,人到了这黄瓜菜都凉了。 二是万仙宫才是寒玉宫真正的主子,也只有万仙宫才能决定境内版图到底归于何人。 别看人家现在乱着,可那是内斗,对外,人家还是一个整体的说,不能因为人家乱了,你就不把人当回事,随意抢占地盘。 这也是墨染衣猜测五宗山背后有万仙宫影子的缘由,灭杀剑盟可是将那些无主的驻地都瓜分了,若没有万仙宫首肯,他们哪里来的这样的胆子。 万仙宫从不禁止附属门派之间的争斗,也乐于见到手下们打成一团乱,可你灭了人家,占了地盘,不汇报可不行。 墨染衣是提前上报的,**剑派和剑盟有勾结,必为万仙宫所不容,连那些剑盟剑修的尸体都作为证据留着呢,保存的十分精心,就等万仙宫的人过来了。 只是不知,落霞道人是否像他传讯所言那般,与万仙宫外宫战堂的副堂主套上了几分交情,这几分,到底能有多少,能不能护住寒玉宫。 *** 墨染衣却不知晓,落霞道人还真没有说大话。 他这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还真就抱上了万仙宫外宫战堂副堂主的大腿。 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 寒玉宫才刚被万仙宫收拢不久,正是要树典型的时候,从寒玉宫挖走的几位峰主,进了万仙宫,皆做了安排,落霞道人混得还算不错,多少有了几分印象。 内宫的人不但是明刀明枪的与外宫交火,私下里也做些挖墙脚的勾当,落霞道人是外来户,刚进万仙宫,管着一些事情一些人,这样的小人物最好拿捏也最不引人注意,内宫的人便将主意打到了落霞道人身上。 可也不知落霞道人是真的洗心革面决心再不做叛徒这等叫人戳脊梁骨的恶心事了,还是内宫给的利益不够,这一回,当真是坚挺的站到了外宫这一边。 便就此入了这位外宫战堂副堂主的眼。 说起这位副堂主,来历还真不简单。 裴子秋是外宫出身,少年英才,变异雷灵根,从开始修炼到凝婴有成,不足百年,凝婴后被引入内宫,据说几位炼虚期修士为他大打出手,都想让他拜入自己门下,可最后,偏偏被一位游历归来的合体期大能看中了,直接将人带走,亲自带在身边调教。 一去百年,师是早就拜了的,待回来,元婴期便也成了化神期,不足二百年,修炼至化神期,在当时,可谓是风头无两。 可惜的是,自从他那位合体期的大能师傅将他带走又送回来后,便又一去无踪,连个音信也无,裴子秋便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谁叫他是他师傅唯一的徒弟呢,连个互相照应的同门师兄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