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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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城的雨,是恼人的雨。 它让人想出去,又出不得。雨幕像是一口大锅盖,将我们闷在这口大锅里。 多么有趣的人生。 我迷迷糊糊而不自知的消磨着时光,仍然任性的,固执的,想要探究武威城真实的模样。 这是我在武威城的第一天,我却感觉像是过了千年。 我时常会陷入无意义的沉睡,然后从同一个原点再次醒过来。然后继续。 有时候我会自言自语,有时候我会像突然听到了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里的声音。 哦,这个武威城,就像是一个游戏。 有时我控制自己,有时我不受控制,活在别人的键盘鼠标里。 我开始任性的琢磨着一些东西,如果我真的永远困在了这里,永远呆在这个武威城中,那么,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我能做点什么呢?就像朴树的那首歌,mama,我…… 如果我们注定要在武威城里长眠,如果我们生来就要活在别人的键盘鼠标里,那么,还不如让我自己拿起键盘鼠标来吧! 我想写点东西,总之,写点什么! 据说,一个人如果闭上了眼睛,一直往前走,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一小步一小步的偏离,到最终,就会划一个大大的圈子,走回原地。人天生就是这样子。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目标,就会失去了方向,就会原地打转。只是一直在盲目前行着。却像是从不曾出发过。 这就像是我在武威城这里的生活,盲目的打着转。而我想再出发。 再出发,就会有再出错的可能,但总好过于什么都不去做。 我决定拿起自己心中的那只笔! 整整一个下午,我潜心于写作之中。外事外物外人,于我无关。只有书中的故事,书中的人物,于我而言才是鲜活的。 故事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我决定先写自己的生活。 我决定先写我们的罗布泊之旅。这是一趟奇妙的旅程。我要写木克土,秦帅,方子归,王三金,默默,白大大,黑水,高丂,游子诗,以及Miss。 “我是文将军,你好,现在是二零一五年八月八日,我在电脑前,而当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已经穿越到了,你的时间。” …… 六点多钟,钱格格终于回来了。 我在武威城感觉到特别的孤独,没有人关心我,所以我写书。 而钱格格,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一位“亲”人了。但是她在我还没有能够醒来的时候就出去了,整个白天,我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幸好,现在,这个最“亲密”的人儿终于回来了。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 没办法,武威城很枯燥。而写书本身,也是件挺枯燥的事情。孩子是很可爱,但生孩子之前,怀着孕的时候,大多时候是痛苦。 我们在一起吃饭。 我问钱格格:“白天你哪里去了?” 钱格格坐在我对面,她白了我一眼,回答道:“工作呀,不工作,哪里有饭吃?” 我说:“这个武威城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觉得好难受……” 钱格格漫不经心的说:“我也觉得难受呀,但有什么办法,每个人都一样……” 我说:“钱格格,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样回去呢?” 钱格格说:“回去?回哪里去?” “就是从武威城里跳出去啊,回到我原来的世界里去,回到我出发的地方……” “跳出武威?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够从这里‘跳’出去,更没有什么原来的世界和出发的地方……” “怎么会没有?我从罗布泊出发,又在那里迷失,然后才到了这里,我在这里呆了一天,现在我想要离开……” 钱格格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道:“一天?你说你在这里只呆了一天?醒醒吧,你在这里已经呆了无数个‘一天’,只不过你每天过的日子都大相径庭,所以你不自觉而已……你每天对我说相同的话,问相同的问题,许同一个承诺,我早已经感到厌倦了……” “你说我已经在这个武威城呆了许多天?” “无数天!” “我为什么会甘心呆在这里?我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对于我已经在这里呆过了无数天的事实,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 “我怎么知道!!!这里,武威,就像是一个大的精神病院,千人一面,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却像是被无限重置了似的,永远像是在过同一天,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永远留存,我们都被困在了这里……” “不,文字可以永远留存!”我固执的说道:“所以我开始写作!” “你连这个世界都没有看清楚,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只是活在一个梦中呢?” “如果是那样,至少我曾挣扎过!” “好了,随你吧,如果写作能够让你‘跳’出武威,能够让你的梦保持鲜活的话,那么就随便你好了!” “这么说,你支持我?” “好了,我要洗碗去了!” 钱格格开始收拾碗筷,这个时候的她就像一个勤俭持家的小女人,与之前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轻爽利落的女人,像是两个人。 我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感到刺痛了。 像钱格格这样的女人,本该不食人间烟火。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的,‘俗气’到需要每天去cao心和处理清洗碗筷这样的小事情。 我拉住她:“钱格格,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你还会不会收留我?” 她挣开我的手,道:“你不要神经质了好不好,我好累。让我早点洗好了,我想要睡觉!” 我开始变得黯然。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个走失了的,有些淘气的孩子。而我的举动,却未免显得太过于亲热了些。 这让她有些犹豫。 但她在洗完了碗筷,然后又去洗了个澡之后,她穿着吊带睡衣走向了我。 她洗澡的时候还是像之前一样,不关门,不遮掩,像是无视于我的存在,而我,也根本不用做任何必要的回避。 我在房间里写东西。 她的头发慵懒,随意的盘在脑袋上,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身上套着她那件最爱的紫色吊带,她站在我的面前,诱人的身材一览无余。 我没有办法淡定了。 我们像是两个奇怪的特种。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两个特种。男人和女人。 我们不认识,却彼此吸引。 我在钱格格这里呆了这么久。如果我不是迷恋她,我为什么不走呢? 钱格格如果不是舍不得我,她为什么还要收留我呢? 我说不清楚。 钱格格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用双手迎接着她,环着她的腰,隔着她那薄如蝉翼的睡衣摸她的身段。这令人感到万般舒爽而不舍得放手的妖娆身段。 一切的一切,自然而然。 我没有办法抗拒这个女人的魅力。 她的屁股在我的身上扭动。电脑椅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怎么了,老公?你不开心?”她在为她刚才的冷漠而讨好着我。 可我的身子却感到猛的一震。老公? 我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钱格格是个大气的女人。让她说这个挺不容易,她勉为其难的柔柔弱弱的再说了一次。这真的不像她。 “老公——” 那是一种女强人害羞了的语气。像被逞了强似的。 我说:“你别瞎说了,我怎么可能是你老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钱格格就在我的肩头咬了一口,重重的,让我断了说出后面想要说的话的念头。 这个样子的钱格格,才是钱格格。 她大气,坚硬,霸道,甚至有时候会显得很残忍,柔弱和卖嗲,那不是她。 所以,她偶尔的一次柔弱与卖嗲,才更显得是那么的珍贵。 “你不知道,你发脾气时候的样子有多可怕……”她在我的怀里说。 她说得对。我发脾气时候的样子的确可怕。但她并没全对。在武威的每一天,我在坚硬与柔软之间反复挣扎,但却从不曾真正的残忍。 我所渴求的,不过是以柔克刚罢了。她若用柔软来对付我的坚硬,结果一定是极为美满的。 但是她没有。毕竟我们两个顶多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今晚她稍稍有些“进步”了的举动,让我感到,百感交集。 如她所言,我在武威城里已经呆了这么久,我一个人吃饭,睡觉,写字,我一个人听歌,快乐,难过,这些时候,并没有她的交集,她怎么可能会是我的老婆? 我有点被感动得想哭。 但我的大头和小头都已经无法再思考。我和钱格格紧紧相拥在一起,爬到了床上。 良久,我瘫软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 我和钱格格紧紧相拥在一起,爬到了床上。 良久,我瘫软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不好的梦。 我感觉自己的心腔,那块拳头一般大小的东西,好像突然间从我的皮囊里跳了出去,飞了起来,轻盈的向上飘去。 良久,我终于从那个无以承受的噩梦中苏醒了过来。 很多时候梦境反而比现实更真实,更让人感同身受。 我若有所失的睁开眼睛,眼角尤自带泪,独自一人的房间里黑漆漆的,一股巨大的茫然感顿时包裹了我。 我曾经无数次的做着同一个梦,梦见父亲活着,但这个梦却一直是假的。而那个父亲去世的梦,却是真的。 我的确已经失去了父亲。一个没有了父亲的三十岁的男人,感觉就像是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就像是丢了心,胸膛之处很空落。 我习惯性的在枕头旁摸到了我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015年8月8日凌晨4:44分。 4:44! 八八日。 手机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再一次刺痛了我那空洞的心。 中国人自己的父亲节! 可现在我的父亲在哪里? 小小的房间里黑漆漆的,虽然不大,此时此刻却显得是那么的空荡荡。我想起了睡在隔壁房里的钱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