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家人的羁绊
爸爸…… 「咦！？」如此简单的两个字，足以令在座所有人激愤地拍桌而起。 「唔呜…」被众人突然其来的激烈反应给吓到，尼奥如同一只小动物立即躲到杰尔身后。 听到这个充满意外性的称呼，就算是杰尔也不禁为之一愣，回神后他转身向尼奥问道：「为什么要叫我爸爸呢？」 连杰尔也搞不懂他的大脑逻辑到底是怎样运行的。 尼奥伸手指向放在餐桌上的书籍，回答：「因为书上说只有父母才会对自己的儿女那么关切，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亲切的人，所以你一定是我爸爸！」 更重要的是变小后的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杰尔，就如同刚出生小鸡的印随现象，将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认作最亲近的对象。 杰尔拿起之前给他的书籍，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把书全部看完了吗？」 奈叶激动地抢过杰尔手中的书：「你到底让尼奥看什么来历不明的书？」 不过当她们看到书名后沉默下来了，这本书名是《小孩子常识启蒙》。 对于小时候完全处于理论学习的尼奥来说，他的大部份时间都沉迷于研究院的大型图书馆内，区区一本常识启蒙他可以快速刷过。 至于为什么称呼为爸爸呢？ 连性别都不知道的他根本分不清爸爸和mama的区别，所以随便选择一个来称呼。 「嗯。」有点别扭的低下头，尼奥脸颊浮现出淡淡地小酒窝，仿佛一个想要向大人要糖果，却又不敢开口的孩子：「叫你…爸爸…不行吗？」 看到他这个样子，众人禁不住脸红，这个样子的尼奥很容易激发女性的母性，在场的人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希望好好拥抱一下他。 听到他的称呼，杰尔心中流过一丝莫名的暖意，嘴角勾画出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微笑，那是一种连机人姐妹们也从来没见过的自然笑容。 伸手轻按在柔软的银发上，温声安慰：「只要你喜欢的话，就一直这样叫吧。」 「不行！」激动地疾风大声抗议道：「唯有这个我不允许！我决不允许尼奥叫你父亲！！」 唯有这个不能让步，在她们看来让他照顾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更重要的是，她们早就想好好拥抱幼年版的尼奥了。 奈叶、菲特、艾丽茜娅和美由希来到尼奥面前，露出一脸和善的微笑，想要引他过来：「过来吧，小尼奥，让jiejie们来做你的mama。」 而她们并不知道，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散发一阵异样的强烈气势，完全不容对方拒绝的威胁气势。 「唔呜～～爸爸，那群人很可怕啊！」被这股强势吓到的尼奥马上转身躲入杰尔身后哭泣。 看到尼奥又有大哭的倾向，杰尔连忙出声安抚：「好了，不怕不怕，爸爸在这里，没有坏人可以伤害你。」 奇迹的，在他的安抚下，尼奥的哭声居然逐渐减少了，最后捉住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后打量众人。 而奈叶、菲特、美由希和艾丽茜娅则是被刚才那句话给一箭贯穿，躲在一处角落边呈现灰白状态，嘴里不停重复“被讨厌了”三个字。 看着互不相让的两边，迪娅满是无奈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让杰尔来照顾哥哥吗？」 杰尔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回应：「当然是由我来负责啦。」 「不行！」在这方面疾风寸步不让：「谁知道你会教什么有的没的给尼奥？而且小孩子这年龄是最需要撒娇和受呵护的年纪，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照顾到小孩子纤细的部份，至少也要有一名女性一起照顾他！」 按他们现在的情况吵下去的话，吵到天黑都吵不完，无奈之下，一直保持沉默的乌诺突然开声：「既然如此，那让我也来一起负责吧。」 「来吧，尼奥，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乌诺嘴角勾画出一丝温暖的笑容，向尼奥敞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在场所有人都试过接近他了，甚至连机人姐妹们也试过了，只可惜结果无一例外的被他所疏远。 本来乌诺只是抱着试一下的心态，但尼奥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那样疏远自己，而是一脸专注的注视着自己。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依然在专注打量她，乌诺很疑惑为什么对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这时，尼奥开口了，却说出一句让人所有人脑筋打结的话：「mama，是mama！」 在乌诺和其他人愣神期间，他扑到她的怀中，一边拉她一边叫喊：「mama！mama！mama！」 「为什么？」被深深打击的奈叶几人额头布满黑线，这样一来自己也没有任何反驳借口了。 无法理解他的逻辑构造的杰尔开口问出所有人的疑惑：「小尼奥，你怎么会认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你mama呢？」 尼奥捉住她的两手，高兴的回答：「因为mama身上有爸爸的气息！」 他给出一个很暧昧的回答，但杰尔理所当然的理解为血脉的意思。 感到不服的温迪伸手指向自己追问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也有，为什么却只是亲近乌诺姐？」 尼奥毫不犹豫地直接回答：「因为你们之中只有mama的味道最浓！」 乌诺、都艾和托蕾是最早启动的一批，而都艾常年在外负责情报收集，托蕾经常负责前线战斗，只有乌诺作为贴身辅助官跟在他身边，尼奥正是根据这个来区分的。 无话可说的温迪一脸受打击的神情躲到角落画圈圈。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但首次被唤为“mama”的乌诺脸色显得有点淡红，别扭道：「博士，这样…好象不是很好吧。」 其实乌诺对杰尔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长久以来她都把杰尔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来照顾，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感情发生了变化，习惯了在他身边的为他打理一切。 现在被尼奥叫为“mama”，杰尔被叫为“爸爸”，这样一来两人岂不是成为两夫妻了吗？ 从来未有过任何恋爱经验的她，出于女性的羞涩，让她出声向他询问。 而杰尔的情商和尼奥几乎同级，脑袋里面装载的全是科学公式，对这类事完全绝缘，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感情。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有什么不好？既然尼奥这样叫的话，就任他叫吧。」 乌诺显得有点失落的回答：「我明白了。」 看着几人的互动，坐在餐桌上从头看到尾的塞茵喝下一口红茶，发出由衷的感叹：「又是一对辛苦的情侣，看来博士只有在这方面才能和尼奥有得比了。」 「同感！」其余机人姐妹们和风云骑士团发出一致的赞同声。 既然定下来了，杰尔向大家宣布接下来日程：「虽然尼奥变成这样了，但工作不能拉下，而且现在还要增加分析失败品的药因，接下来我会一边照顾尼奥一边工作。」 菲特等人对他的话报以质疑：「你真的行吗？」 杰尔耸耸肩，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就算我不行，至少还有乌诺。」 说完还不忘向她们投以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诉说“败者别那么多话”。 「给我记住！杰尔·斯卡利艾迪！！」奈叶几人咬牙切齿的恨声叫出他的名字。 没有理会她们，杰尔抱起小尼奥，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食堂。 接下来的工作时间内，杰尔完全投入于工作之中，而尼奥则是始终寸步不离的在他身旁捉住他的衣角，不管杰尔走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可见对他的依赖之深。 在旁边一直观看着的乌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眼前两人简直就是真正的父子。 同时，她心里感到淡淡的温馨，因为他们三人站在一起真的有一种一家人的感觉。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夜晚十一点钟，这个时间已经是就寝时刻了，不过正因为就寝时刻才引发出另一个问题。 以菲特为首的几人挡在杰尔面前：「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你想把尼奥带到哪里？」 杰尔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肯定是带尼奥回去睡觉啦。」 奈叶试探性问出：「带他回自己房间安置他睡觉？」 杰尔露出“你是笨蛋吗”的神情：「你看尼奥变成这样，又整天跟在我身后，有可能一个人睡吗？」 「不行！」疾风充满气势的大声抗议：「这个你连想都别想，谁知道你会不会对尼奥做什么呢？」 其实很早前她就想这样做了，只是女性的矜持让她从来没行动过，现在却有人早一步这样做，而且还是男的，这个她说什么都无法接受，女性的占有欲可是非常可怕的。 完全无视她的气势，杰尔疑惑的向她反问：「我能对尼奥做什么？」 「当然是做……」当话说到口时，她发现自己词穷了，已经无话可说了。 而不愿放弃的几人来到尼奥面前，美由希和几人露出一脸和善的微笑，同时注意自己不再散发强烈的“气势”，向尼奥伸手：「来吧，小尼奥，乖乖过来jiejie们这边，今晚jiejie们和你一起睡。」 不过小孩子的心性，只要是记牢一次的东西就肯定认得，看到几人接近，尼奥马上躲入杰尔身后。 「爸爸，又是那几个可怕的jiejie！」 「可怕的…jiejie！？」被这句话深深打击的几人再次呈现白天的灰白状态。 从灰白状态快速恢复过来的美由希两眼锁定尼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来硬的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对你做这种事！」 被她这句话一提醒的其余几人迅速从灰白状态恢复过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美由希大姐说得没错，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唯有这个绝对不能让步！」 看她们的架势，似乎大有不到目的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看到事情演变成这样，乌诺不安的向他询问：「博士，我们该要怎么办？」 就连身后的风云骑士团们也在犹豫，是不是该要阻止她们的无理取闹呢？ 而抱着尼奥的杰尔还是依旧还是漫不经心的笑脸，对奈叶她们的小孩子行为无奈的摇头：「还真是一群活泼到让人伤脑筋的孩子啊，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早点休息较好。」 伸出右手对虚空弹了一个响指，奈叶几人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可是过了片刻之后，还是一片沉静，这是，菲特几人不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故弄玄虚。 正当她们想到这里时，“当”一声，感觉到有一个硬物敲击到自己头顶，紧接而来的是漫天的星星围着自己转，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下手的是从天花板角落转出来的拓发者，不过这些拓发者全是非战斗型的，由于六科人员不足，他把拓发者改装成各种各样的类型，以补充人手的缺乏。 而眼前的这些拓发者全是厨房专用的料理型拓发者，而下手的凶器理所当然的就是乌黑的平底锅。 所有人一脸极度无言的神情看着倒在地下的几人，怎样也无法想象S级以上的强者就这样被非战斗料理型的拓发者用平底锅给秒杀了。 解决完麻烦后，杰尔对拓发者们下指令：「把这些精力过盛的小鬼们送回房间休息吧。」 从天花板落下地面，五个拓发者分别利索的举起奈叶五人送回她们各自的房间。 昴一脸无言的指向拓发者，问道：「这些拓发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杰尔一脸感叹：「最近突然来了兴趣研究这些日常生活类型的拓发者，发现研发水平比战斗更具有难度，那些日常细微的动作和逻辑程序设定比战斗程序更难，真是太有趣了。」 希格诺额头布满黑线，伸手指向天花板的已经合上的洞口追问：「那天花板上的洞口又是怎么回事？」 换成恍然大悟的杰尔回答：「你说这个吗？其实当初我和尼奥看过六科的建筑设计图时，觉得如果要避难的话，按照正规楼道走太麻烦了，所以私下在整个六科打造了隐私隧道，不过一不小心好像打造得太大了，所以现在只提供给负责跑腿公务的拓发者行走。」 这下众人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群负责杂物工作的拓发者会神出鬼没了，原来是出自这两个家伙的手笔。 不过看到他那毫不在意的神情时，维塔、夏玛露和迪娅等人忍不住大声斥责：「你这个家伙，别在人家的驻地弄一些有的没的！」 可惜杰尔完全不把她们的话，当成一回事，依旧漫不经心的说：「又不是什么坏事，大家就不要太计较啦，而且拜隧道所赐，才得以圆满解决这几个精力过盛的小姑娘，赶快散会了，我还要哄小尼奥睡觉的。」 说完后便不顾众人一脸无奈到极点的神情离开了，回到自己房间后，由于平时自己很少整理房间所有到处都摆满了实验器材和数据数据，若是自己的话倒是无所谓，不过现在多出一个小孩子的尼奥，不整理一下的话真是别想睡了。 在杰尔整理房间的期间，尼奥两眼闪闪发亮的看着墙壁边上的床铺。 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杰尔多少也猜到了，但还是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了？尼奥。」 两眼闪亮的尼奥伸手摸向床铺柔软的棉被：「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床铺吗？」 当真正听到答案时，杰尔真的感到很无言，同时心里再次诅咒他以前主人。 杰尔很快恢复过来，把尼奥抱上床铺为他盖上被子：「没错，从今天开始就和爸爸一起睡床铺了。」 由于六科里面没有五岁小孩的衣物，所以他直到现在为止身上所穿的都是原来大号的内衣。 沉迷于床铺柔软感觉的尼奥突然向身边的杰尔发问：「爸爸，我想问一个问题。」 「尽管问吧。」他也上床准备睡觉了。 「为什么mama没有和我一起睡呢？那本书不是说一家人都是一起睡的吗？」 「这个嘛……」 面对他这个天真无邪的问题，就算是神经粗条的杰尔也面临了词穷的危机。 灵光一闪，杰尔调出一道屏幕按下开关：「先别管这些小事，爸爸让你看点好东西。」 昏暗的天花板发生变化，天花板仿佛消失了似的，直接看到遍布夜空的星辰。 「哇啊～～～是星星啊！！」 尼奥的心神一下子被吸引了，激动地伸出小手，似乎想要握住天上的星辰。 看到他一脸兴奋的神情，杰尔感到作为父亲的满足，这可是今天特别拜托机人姐妹们花去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改造的。 杰尔安抚下他激动的情绪：「喜欢吗？」 尼奥点点头，注意力全在上方的星辰：「很喜欢，以前听别人说过如果能看到星辰的话，绝对会有好运！」 在生态被严重破坏的古洛迪斯时代，星辰几乎都完全消失了，黄昏过后的夜晚是令人感到战栗的黑暗。 杰尔满是慈爱的抚摸他的头，伸手指向星夜中的星座：「不单止是这样，每个星座都有自己的故事，比如说织女座和牛郎座，他们原先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慢慢地…尼奥的注意力被杰尔的故事所吸引。 为了说这些故事，今天下午他可是在一边工作一边从第九十七管理外世界——地球的网络恶补这些星座故事，不过从眼前的效果来看，他感到一种被称为“父亲”的满足。 不知不觉间，身边的孩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或许是第一次放下所有戒备入眠，他的睡容显得十分安祥、可爱。 停下说故事的杰尔伸手轻抚他的头，嘴角勾画出柔和的微笑：「真是的，果然是个小孩子。」 安静的…连他也进入梦乡了，睡容同样安祥的两人如同真正的父亲，至少此刻，他们是真正的父子。 为之无言的秒杀！确立关系的临时家族！杰尔意外奠定了第一回合的胜利！！！ －－－－－－－－－－－－－－－－－－－－－－－－－－－－－－－－－－－－－－－－－－－－－－－－－－－－－－－－－－－－－－－－－－－－－－－－－－－－－－－ PS1：話說不少人被尼奧的縮水版給萌殺了，說實話大叔我也沒能逃過一劫，相信大家也知道小動物剛出生的印隨定理吧，一想到如同小貓（小尼奧？）在逗弄絨球（麵包？），就忍不住流鼻血了XD PS2：最近的生活越來越忙碌了，碼字的時間更是越來越緊迫，連最低限度的每天一千字進度都快無法保持了，突然間感到心好累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