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黑色三月
接下来无事可做的尼奥用水凝聚出一张圆桌，和平时不一样，这次没有享受红茶，也没有翻阅哲理诗集。 伸手从虚空之间取出数本纯黑色硬皮书籍，从书籍的封面可以看出具有悠久的年代读本，这些书籍纯黑色的封面除了中间的名字外就没有任何字迹，但这些名字确却是众人最熟悉不过的，分别是高町奈叶、菲特.泰斯塔罗莎.哈拉温、八神疾风、维塔、希格诺、夏玛露、扎斐拉、克洛诺和尤诺。 翻开写有菲特名字的书籍，里面尽是复杂的古洛迪斯时代文字，但记载仅到达一半就没了。 以暗红色的鲜血作为墨水，尼奥提起笔，一个人静静地开始写完剩下的另一半。 「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 很快，远处爆发出极为轰动的连续爆炸声，伴随着爆炸声发生的同时，也发出一道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看样子双方已经开始接触了，不过听到惨叫声大概也能猜测出学员们的情况。 但尼奥并没有去理会，继续将将全副心神投入到眼前的诗篇，因为在制造诗篇的时候必须集中精神才行。 并不是说他见死不救，之所以能这么悠闲主要是因为和学员们对练的龙族都是他投影构造出来的，也即是说龙族所有行动全都在他的掌控中，毕竟在教学工作开始前自己许诺过他们家人不能死人，刚才和学员们说的话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吓唬一下他们而已。 画面转到学员们那边，简直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原本以为躲在暗处藏身好的学员们，只需要等待训练时间结束后，就可以逃过终极恐怖的惩罚。 但年轻的他们终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到正式训练开始没多久后，一阵如海潮般的不祥之兆袭遍学员们身体的每一寸神经。 接下来他们身边爆发出一阵震耳易聋的轰鸣声，有点反应不过来，整个人跟随着强烈的爆风被炸飞出去。 学员们不知道，自己所谓的隐藏在天空上龙族的眼中就像一个笑话，除非做到和石头一样毫无生息的死物，否则就算隐藏得再深也照样会被挖出来。 飞翔在天空上的龙族们马上发现地面隐藏的学员们，立马对隐藏据点进行轰炸。 现场战况简直是糟到不能再糟，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不是普通的大，已经称不上是对练，学员一方完全被龙族一方当成玩具耍着玩。 其中最惨的估计要数文森特和罗德，他们两人所选中的可是首领级的龙族，在尼奥成千上万的龙族图鉴中也仅有稀少的十多头是首领级的，没想到两人居然会选中。 和罗德对战的是一头光属性的巨龙，名叫兰斯洛特，属于西方龙种，全身上下的皮肤尽是耀眼的白金色，飞翔于天空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仿佛一道小太阳，大概这也是罗德选中这头龙的原因。 拥有光属性的兰斯洛特精通于所有的光系战斗魔法、防御魔法和治疗魔法，属于攻守兼备型的龙族。 此时和兰斯洛特对上的罗德正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不要误会，不是以自己的意识飞行，而是被炸得到处飞。 兰斯洛特像是故意似的，以精准绝妙的控制力将每发圣光弹偏离一点位置，射落在罗德的脚边爆发，接着强烈的爆流将整个人吹卷起来。 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在罗德即将摔落的位置又来一发圣光弹，强烈的爆流再一次把即将落地的他吹卷上天空。 从对练开始后，罗德的人就一直都没落过地，犹如一个皮球似的被圣光弹轰来炸去。 本来罗德想在空中使用滑轮轨道来稳住身体，但兰斯洛特像看出他的想法似的，在他使用滑轮轨道的前一刻发出一发圣光弹到罗德身边爆炸，让他整个人再次炸飞到别处。 至于文森特那边可能是最糟糕的，四周墙壁全是随处可见一排排整齐的人体壁画，尽是不同姿势的人形窟窿。 这时，文森特从一栋建筑物的人形洞口中爬出来，以前所未有的怒火向天空怒吼：「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混蛋说幻术师弱的？回去后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他会如此生气也是难免的，从一开始就一直被耍个不停，如果是尼奥的话他也认了，毕竟技不如人，但眼前被自己认定为“会飞的蜥蜴”的龙用十分人性化的眼神透露出“你很笨”的信息一直耍他，长久积压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和文森特对战的是一头拥有珍稀的幻属性巨龙，名叫马尔萨斯，同样属于西方龙种，全身上下的皮肤呈现金属性的炫紫色，身体各处突出不少的深紫色尖角，配搭起来就像一头威风凛凛的机械巨龙，看起来显得极为拉风，估计这就是文森特看中这头龙的原因。 拥有珍稀幻属性的马尔萨斯擅长于所有的幻术魔法，不仅如此，他本身还拥有极高的机动性，就连尼奥目前也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应付，属于速攻强袭型的龙族。 从刚一开始，被炮轰出来的文森特对上自己选择的首领级龙族，抱上侥幸的心态，使用手中的学员专用魔导器向上方的马尔萨斯发出一炮。 尽管知道这一炮对那头龙来说只是搔痒，但训练出发前尼奥亲口许诺过只要打中一发就可以免去惩罚，这是多么让人心动的奖赏啊。 这些天来一直都深受尼奥手中有着“终极恐怖”之称的营养饮品日夜折磨，都搞到快精神分裂和神经衰弱了，现在居然还搞出豪华升级版的新花样，过去的普通版本都能把自己玩得那么惨，如果这次喝下这杯豪华升级版的话，文森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直接见到已经过世多年的爷爷和奶奶。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侥幸？文森特发出的一炮竟然击中马尔萨斯飞翼，这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高兴到仿佛进入天堂，终于可以逃过终极恐怖的一劫。 可是现实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样美好吗？答案是否定的，说到底他还是太嫩了，他的对手是龙族，而且还是一头拥有极高机动性速攻强袭型的首领级龙族，就连尼奥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搞定的对手，更重要的是马尔萨斯所持有的属性力量。 正在文森特准备欢呼出声时，上方的马尔萨斯像泡沫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幻术！？」 这一刻，文森特的心情可谓是从最顶端掉到最低谷，因为他认得刚才的术式是自己一直都瞧不起的幻术，想不到会被耍了一把。 就在他沮丧烦恼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在戳自己的左肩。 「别吵！给我滚一边去凉快！」 但后面的“人”好像没听见他的话，继续用力的戳他的左肩。 「是不是耳聋了？本少爷叫你滚到一边去凉快！！」恼怒中的文森特转过身，向不知好歹戳自己的“人”骂道。 但当他看清戳他后背的“人”时，不由得全身僵硬，体内的血液仿佛凝结般，映入眼内的是超大号的龙头。 难怪一直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原来是少了这个正主。 马尔萨斯急速旋身，将尾巴甩向发愣中的文森特。 在千钧一发间，文森特在精神世界锻炼来的求生本能下意识张开魔法障壁来减缓冲击力。 可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文森特整个人被撞飞出去，直直撞入一栋废弃大厦内，从外界能看到大厦被撞出一个动作姿势别扭的人形洞口。 而马尔萨斯则是在原地活蹦乱跳，像一个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来来回回十多次后，文森特算是彻底尝尽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马尔萨斯每次都灵活使用幻术让他误认击中自己，然后在他身后来上一记甩尾。 从地面的人形洞口爬出来的文森特再也不敢打任何侥幸的念头，连续十多次甩尾冲撞，尽管有防御障壁作为缓冲，但他依然感觉到自己身体快要散架了，再这样下去就算铁人都要变泥人。 ‘果然还是选择逃脱战！’打定主意的他开始计划逃脱路线。 如果是其他龙族的话或许行得通，但他要面对的是首领级的龙族，还是一条连尼奥也不得不谨慎对待的高机动性龙族。 在一场急速的追逐战中，文森特被马尔萨斯紧贴在身后甩也甩不掉。 简单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弯道，他打算在进入弯道的一瞬间加速躲入建筑物内部，然后借那瞬间的遮掩空隙向另一条路线继续逃脱。 计划好所有一切后，文森特准备就绪，在下一个弯道极限加速。 当他拐入弯道准备加速时，看到了一个让他全身血液凝结的东西。 文森特看到的是马尔萨斯，这头龙就在这条弯道上等待他的到来，他急忙回头一看，发现一直紧紧追逐自己的龙如泡沫般消散在空气中。 搞了那么长时间的追逐战，原来一直都是幻影，本体似乎猜到他的计划，于是利用幻影引诱他来这里，而本体则是一直在这里悠闲地等待这条鱼的落网。 在文森特的错愕中，马尔萨斯又一记旋身甩尾，打出一记漂亮的三分球（？）。 被甩出去的期间，文森特再次发出怒吼声：「该死的！以后别让我再听到哪个混蛋说幻术师弱，否则我一定要把那家伙倒吊起来狠狠抽打一顿！」 在管理局中，幻术基本上被认为是弱者才练习的技能，但在这一战中让他充分的体会到幻术的恐怖，自己完全被当成玩具般的小丑玩弄于鼓掌之中。 此刻正在遭罪的不止他们两个，其他学员选择的虽然不是首领级别，但上位级别的也绝对不是吃素，整人的花样更是千奇百怪。 其中最诡异的恐怕要数阿道夫.瑞奇这组，阿道夫在特殊行动部队里面担任了参谋长的职位，对全局战势作出有效对策。 他选择的是一头拥有大地属性的龙，名叫加西亚，隶属西方龙种，全身的体肤呈现棕黄色，身体外层披上了一层大地构成的盔甲，看起来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实力更是货真价实的上位级别，一般拥有这种属性的龙种都具备优秀于其他属性龙种的防御力与攻击力，属于强攻突进型的上位龙族。 战局早已开始，阿道夫并不像其他学员们被龙族追赶，而是一人一龙保持五米距离对视。 此刻的他浑身颤抖战栗，犹如一只踫到大花猫的仓鼠，手中高举着一本素描册，上面写着“我已经死了”五个大字。 无论是在龙族还是人族面前，这个举动都显得极为幼稚，当阿道夫看到一头超过三层楼高的巨龙漫步来到自己面前时，那一步步撼动大地的脚步声无不震撼着他的心灵，终究还是缺乏历练的年轻人，面对这种异常情况，不由自主地做出最幼稚的举动。 终究还是和现实世界不同，一紧张起来把精神世界学到的东西全部忘光光。 而另一边的加西亚则是一脸惊愕，只差下巴没掉地，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高举素描本的小不点真的是古洛迪斯自诩强大的人族吗？ 回过神的加西亚并没有急着对他下手，反而在肺部鼓足气息，将聚集的气息吐向下方的他，感觉像老头子吸烟时的吐烟，又像无奈的叹息。 尽管只是小小的吐息，但也形成一阵强风差点把阿道夫吹倒。 加西亚失望的摇了摇硕大的龙头，流露出极为人性化的表情，其中的嘲讽和鄙视更是不加掩饰，最致命的是透露着“你是弱智”的眼神。 这番动作将阿道夫最后仅存小小可怜的自尊心给激活了，被一个非人的生物用这种眼神注视，无疑是作为人类的最大耻辱。 一把甩掉手中的素描本，热血爆棚的对加西亚竖起中指，大声怒骂：「SH.IT！！FU.CKYOU！！拽什么拽？不就是一只会飞的蜥蜴吗！大不了就一死，本少爷跟你拚了！！」 说完重新拿起学员专用的魔导器冲刺。 毫不迟疑…加西亚三百六十度旋身，凭借自己超强攻击力的优势将尾巴甩出去，打出一道满分的全垒打。 阿道夫以直线状冲向天际，化为天空的一道流星。 经过一轮蹂躏，学员们都再也不敢像刚开始那样轻蔑，不得不承认这群龙族的智慧很高，甚至高过作为人类的他们，实力更是压倒性的强悍，每当看到龙族们那极具人性化的嘲讽和怜悯的眼神时，学员们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感觉像被别人当成傻瓜耍着玩一样。 同时学员们也要感谢尼奥，若不是经过前一轮的精神阶段锻炼出坚韧的精神的话，绝对撑不过现在高强度的对练，如果换作以前的自己说不定五分钟内就彻底昏死过去。 而且拜精神训练所赐，学员们现在对魔力控制到达前所未有的A级水平，接下来就是熟悉魔力控制与同步，以达到更佳水平。 不仅如此，第二阶段的力量训练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让学员们适应，经过第一阶段的精神训练让学员们的精神反映和动态速度有了极为异常的提高，可惜回到现实中的身体无法赶上精神反应，所以经常会让学员们产生身体笨重或迟钝的错觉，因此这个训练方案的最终训练就是让学员们的身体、力量和精神达到同步阶段。 今天一整天学员们都在尖叫声和轰炸声中渡过，直至黄昏时刻，训练才得以结束。 集合时间，所有学员们也顾不得形象，全部摊在地下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连续不停的逃脱战几乎让他们连呼吸空气的时间都没有，只要稍微有一丝停顿都有可能被整得很惨。 「我…我还没死吗？」全身散架的文森特趴在地下有气无力道。 「已经死了一半了！头好晕啊，呃呕呕呕～～～～」一天在天空上被轰来炸去的罗德难得重新体验到晕机的感觉，才刚一接触地面就不停地呕吐。 其他学员的情况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不是被电成爆炸头就是下半shen的冰雕还没解冻，最惨的是被打劫到剩下一条内裤，基本上没一个是完好的。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虽然一直都在记录奈叶她们的诗篇，但同时也在观察着学员们对练情况。 整体来说，尼奥对学员们进度还算满意，至少能够坚持到训练结束还不昏倒。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教导官阁下。」罗德扶起散架的文森特向他告辞。 「等一下……」当学员们准备离开时，尼奥喊住所有人：「你们想去哪里？」 「当然是回队舍休息啦。」学员们理所当然的回答。 一脸疑惑的尼奥说出一句爆炸性消息：「奇怪？难道我没和你们说吗？从今天开始进行全封闭式教学，直到训练结束前都不可以离开这座废弃都市。」 「什么！？」学员们全部失声大叫。 文森特急忙向他询问：「教导官阁下，那我们的衣食住穿怎么办？现在身子那么脏，我很想先洗澡啊！」 「所有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吧，大家就当是生存游戏，而且……」 尼奥停顿了一下，拿出所有人一时遗忘的终极恐怖：「……而且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 所有人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遗漏了你们的伙食问题确实是我的疏忽，不过没关系，这杯七彩醋被我特别调治过，不仅可以解决温饱问题，还能恢复大家消耗的魔力、体力和其他方面的消耗，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学员们一致认为尼奥绝对是故意没说，不然一杯七彩醋哪能够解决那么多问题。 而且……就算这杯醋真的能解决温饱和恢复问题，在味道方面学员们实在不敢恭维，现在都已经剩下半条命了，如果再喝下这杯终极恐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立即和初代时空管理局局长喝茶。 他们宁可饿死也不想喝这种杀人液体，可是在尼奥的注视下，他们不得不拿起这杯有着“终极恐怖”之称的杀人液体。 和以前一样，根据个人的情况分配份量，最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文森特和罗德是所有人中份量最重的，毕竟二百四十七人中唯独有他们两人挑中首领级的龙族，同时也只有两人的战绩是最惨不忍睹的。 拿起手中的七彩醋，学员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战栗颤抖，无论喝多少次无法习惯，若作为拷问工具绝对是最佳选择。 「大家快点喝吧，不用客气，记得早点休息，明天有更大的训练量。」 反正躲不了，文森特心一横拿起硕大的酒杯一口气灌下去。 “咕噜咕噜”很快…手中酒杯已经见底了。 过了一会，文森特依然保持着灌七彩醋的姿势不变。 「文森特……你没事吧？」站在旁边的罗德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受到推力影响，文森特的身体受惯性推力的影响，“砰”一声倒下地面。 「喂！你没事吧？别吓我！」罗德连忙扶起他察看情况。 当他翻过文森特的正面时，看到的是双眼翻白的眼球，身体时不时地颤抖几下，刚刚灌进去的七彩醋不停从嘴角流出，样子显得十分诡异。 不过就这次的外观结果而言。和以前的比起来实在是太多了，起码不会让他们连昏死的机会也没有。 罗德和剩下的学员们很干脆地举起杯子一口气全部灌下去。 那瞬间，他们看见了…… 小时候过世的爷爷和奶奶在天上向自己招手，似乎要将自己拉过去。 两百四十七位学员光荣阵亡，全体倒在地下时不时地间接性抽搐，恍惚间似乎可以看到从他们的口中飘出一缕灵魂状的不明灵体。 「各位晚安了……」 尼奥回到废弃大厦的顶端，坐在边缘处安静仰望天上逐渐显现皎洁的月亮和星辰，缓缓地…一道缥缈悠扬的歌声游荡于整个废弃都市。 迎接黑夜的降临，独自一人的乐章显得更加寂寥、悲伤，从哀婉的歌声中能够听出，一份无法传达浓厚的思念之情。 最后的尖叫！最恶劣的折磨！教导工作即将迎来结束的尾声！！！ －－－－－－－－－－－－－－－－－－－－－－－－－－－－－－－－－－－－－－－－－－－－－－－－－－－－－－－－－－－－－－－－－－－－－－－－－－－－－－－ PS1：繼續吐血六千字送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認得阿道夫舉牌的鏡頭呢？在旋風管家裡面那次某個被管家拋棄的可憐主人在登山中對一個巨型老鼠舉牌的搞笑場面呀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