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只因是天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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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上神已经太少。曾经陛下是“唯一”,后来多了个女王。 青丘天狐,血统高贵,便是这世间,刚出世不久的第三位上神。 而天律在制定之初,便有过明文规定,上神拥有****死犯的权力。 陛下从不曾****过什么人。女王压根就不知道有这条天律。因此,那条天律,形同虚设。 只不过被****的死犯…… 死罪虽免,却会被没入贱籍。打上烙印,成为上神的奴隶。 拂谣熟读天律,此刻才想起来天律的角落里,还有这么一条的存在。 而她显然接受不了…… “贱籍……不,你不能!” 下一瞬,侍从把她狠狠地按得跪了下去。她奋力想要挣扎,想要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遮住那裸露的蝴蝶骨! “我不要,不要!绥绥,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满目惊恐。天狐对她一向温柔,从不曾这样强硬。虽不愿意承认,可她的确被天狐给**坏了! 她以为他只是有些贪玩,他起码是个温和的君子。这种充满残酷掠夺的霸占意味,应该和他扯不上什么关系才对啊! 绥绥轻笑,道:“拂谣,你知道,我能的。” 拂谣眼睁睁地看他拿起了火红的奴隶烙。 “我对你,太温柔了,拂谣。” 他一直想要她自己想通。<> 可是她的心,如此曲折,而复杂。如她所言,就算此生重来,她也必定会再走回头路,把今生的所有错,都再犯一遍。 绥绥庆幸她是这样的拂谣。不然她进不了太祭署,不然她做不了掌祭。不然,他得不到她。 可是现在…… 若是没有生死离别,没有风雨飘摇,那仇恨,会再度在她心中复苏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漫长的夜,对他来说是漫长的折磨。他仔仔细细地想着拂谣的点点滴滴,想着她的过往。 拂谣这一生,过得最安逸的时候,是在太祭署。白奴还没有走,她也还没有出头的那段时间。 白奴或许对她严厉,冷漠,可是她活得很安逸,所有的烦恼,其实都是小事。 就在今天早上,白奴把这个奴隶印交给了他,替换掉了他原来准备好的那个。 拂谣高声尖叫,无比凄厉:“绥绥,你不能这样对我!” 下一瞬,guntang的烙印打上了她的蝴蝶骨,最深沉的痛意贯穿了她的骨头,仿佛洗练换骨那般剧烈震荡。 她不停地惨叫,挣扎,扭过的脸上满是泪水,眸中都是茫然,不解。 ……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因为…… 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余下的将来,由我来主导。<> …… 在她昏死过去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天狐在她耳边,轻声道…… “拂谣,这是,破而后立。” 从此这世间再有没有太祭署拂谣。 只有,天狐绥绥的拂谣。 他想,他极喜欢她刚刚许给他的那个誓言。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等不到来生了。他这便要取走。 …… 半空中的烛龙车里,云喜已经完全被吓蒙了! 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看向陛下,面上有些说不出来的恼怒:“你们串通好的?!” 陛下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这个小屁孩子,懂得什么! 刮了一天的狂风暴雨,女王殿下,懵逼了。 过了一会儿她气急败坏,道:“真看不出来陛下会有那个闲情,跟人家一块儿去试什么真心!” “绥绥付出了代价的。”他淡淡道。 白奴走了,拂谣入罪,太祭署已无用可臣。 绥绥在王庭也不尽心,罢朝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其实刚开始,陛下并没有打算赐死拂谣。 如白奴所言,拂谣有错,但她是个好官。甚至可以说,是难得的好官。 所犯虽是死罪,却不伤民,能不能赦,完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他打算赦。也是因为看得出来云喜有些焦灼。 可是……那天天狐来求他,赐死拂谣。 “他要从拂谣嘴里听到一句真话。为了这句真话,他把他自己给了孤,一千年。所以孤很乐意陪他演这场愚蠢的戏。”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看了看自己脚下。 陛下似笑非笑:“刚才又哭又闹,还差点动手打了孤……现在知道后怕了,想跑?”
云喜讪笑了一声,道:“陛下,咱们老夫老妻了,就没必要搞得那么激烈了。刚才的事,您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陛下看着她,笑了。 云喜:“!!!” …… 云喜比较庆幸的是,陛下现在没空收拾她。 下面绥绥收了场,陛下就赶了下去。 死犯在刑场上被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必须要由他出面解释。 再则接下来对绥绥的安排,这对于皇朝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在也正是宣告的大好时机。 云喜不敢再停留,连忙驾车逃跑了。 关于这件事,云喜只能说…… 那是拂谣太天真了!她才几岁?!经历的那点事情算什么?!怎么敢去招惹天狐?! 真是活该啊! 至于后来,云喜也问过绥绥,既然早就知道是这结局,为什么要在诛仙台,吹了半天的?当时,她心都要被他吹碎了。 天狐抖了抖耳朵,反问:“好听吧?” “好听。” “是不是胜过你家王庭的乐师不知道多少?是不是人人听了都要心碎?是不是天下第一?” 云喜心想,单从技巧上来讲,她不好说。但是天狐情真意切,万年的沉淀,那种韵味,确实不是现在的王庭乐师可以吹得出来的。 所以,她点点头,道:“没有见过比爹爹更好的。” 绥绥道:“那就对了。” 云喜:“……” 片刻后她想通,道:“您只是想找回场子,证明您是天下第一?” 绥绥道:“对啊。” 云喜愤愤道:“您真成熟!” 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一日天狐的挽歌,却在王庭上下流传甚广,仿佛绕梁经久不去,让人只要想起来,便要落泪。 后来云喜偶尔也会听人说起…… 那日大雨滂沱,那日电闪雷鸣。 “她恶名昭著,又倔得要命。” “若那不是天狐绥绥,恐怕早就会因为厌弃而离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