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满城风雨

    “哈哈哈，你是他的丈夫，你是他的丈夫，自始至终你尽过丈夫的责任吗？她追你十几年，在山下守着，望着你十几年，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他的丈夫，你是他的丈夫，哈哈哈，你是个懦夫！知道吗？我比你更爱她，更爱她”。无涯子咆哮着，指着丹青子怒骂着，泪水沿着狰狞的脸滚滚掉落。

    丹青子抱着干静慢慢转过身，还能说些什么，一切都晚了。丹青子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为什么此时才明白什么是爱。

    爱可以宽容，可以原谅，可以犯错，可以怨恨，但决不能等待，生命对于每一个人只有一次，既然爱了就不要找任何理由。去相拥，去守候，那怕只有一刻，也要用心呵护爱的果实。

    无涯子静静的看着丹青子远去的身影，声音由低到高，渐渐的高亢的咆哮着，脸色涨红，脖子青筋爆露。“丹青子，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了结，你要为静妹付出代价”。

    这是无涯子的怒吼，为爱不甘的吼叫。这是无涯子的信念，为爱永不放弃的信念。

    丹青子没有回头，一步步蹒跚走着，每一步都重的无法抬起脚，踏踏啦啦的蹭着草茎，几次差点倒在地上。“我等你”。

    无涯子一声长啸冲上天空，疯狂的舞动裂地神兵，漫天的黑光扑天盖地而下，天湖水畔碎石腾空，巨树折断。撕心裂肺的悲鸣，引得山中的野兽跟着嚎叫。无涯子肆无忌惮发着飙，天湖山鸡飞狗叫，人心慌慌。

    黎明的晨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像一把利剑，劈开默默的悲痛的幕色，惨淡的晨光躲在云霞后，窥视着悲伤的无涯子，无涯子滴着露水的头发，淌着湿淋的草消失在森林中。

    天湖湖畔的恩恩怨怨没有人再意。谁死谁伤，谁哭谁笑，没有人过问。“赤日神兵”与“裂地神兵”疯狂的对决，惊天动地的声势，让各大门派观礼者心有余悸。

    “赤日神兵”与“裂地神兵”现身天湖山，又神秘的失踪，一阵风似的传遍整个武林。引起武林中人不少的猜忌，有人怀疑，神兵就在天湖山。一时间，众说纷纭。天湖山有神兵的消息不径而走。无量教、断刀门多次派人来山中质问，但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天湖山感到了危机，立即派人到黑风谷和玄剑门说和。黑风谷谷主扁乐回信给天湖山山主丹青表示共同进退，玄剑门只是含糊其词的答应。

    天湖山没有想象的平静下来。山主丹青召集各城副山主和护法，研究防御无量教和断刀门事宜。吱嘎，一阵风吹开密室室门，众人脸色腾的凝上冰霜，室内一位白发老者木然的站着。

    人是怎么进来的，没人看见。天湖守卫森严，就是一只蚊子飞进来，也得分一下公母。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的进来，还进了天湖山商议要事的密厅，太不可思议了。

    七位特使、副山主呼的站起，哗的抽出兵器，纵身围住老者。丹青看了来人一眼大惊失色，立刻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琴音守住密厅，没有我的口谕，任何人不得进入，我有要事与前辈相商”。

    七位特使和山主行礼退出密厅。白发老者是谁？怎么没听说过武林中有这样的人物。山主还认识他？众人一脸疑惑。

    见众人退出密厅，丹青忙起身下得正坐，快步走到白发老人面前，双膝跪下，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声泪俱下。“不孝徒儿丹青子给师傅叩头”。

    干将听到赤日和裂地在天湖山对决，心知不好，马不停蹄的赶到天湖山。天湖山看似神秘，对于干将如入无人之境。

    “起来吧，你现在是一山之主，尊贵的很，不用行此大礼”。干将单手扶起丹青子，丹青忙请师傅上座。

    “我来的意思不用说你也知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干将一脸的疑团，江湖传言都是杜撰，事情原委只有丹青最清楚。

    丹青悲容满面，声情并茂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除了没有说赤日在自己手中，其它的还真动了真情。

    干将紧紧抓着扶手，呆呆的直视着，泪水流满两颊和胡子。女儿在外，干将一直很放心，有“赤日神兵”，武林中能伤及静儿的人不多。没想到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无涯子疯了吗？偷裂地神兵，还要夺“赤日神兵”。难道要一统武林，引起天下门派共诛吗？

    “青儿，带我去看一下静儿的墓”。干将嘴唇颤栗着，微微地动着，大颗的泪水凝在眼颊。

    沉吟的树涛声折磨着天湖水畔，水岸尽头隐隐惊涛击石，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激起数尺浪花，似痛苦的热泪滚滚滴下溅着悲伤的水纹。

    夜深了，苍穹无月，熠熠繁星，耿耿天河，只有淡淡黑黑的云，遮着悲寂的眼神。干将坐了数天，女儿天真的笑容拂去干将痛苦的回忆。

    悲风拂面，岁月的缰绳牵扯着昔日的梦幻，象一把尖刀割划着干将苍白的面容。没有泪水，只是木纳的扶着石碑，轻轻的抚摸着，一点点的移动，就像抚摸孩子的脸。干将依偎在石碑旁，头倚着石碑，慢慢的闭上眼睛。一切都变得安静了，静的能听到树叶在夜风中丝丝悲鸣，静得能听到干将的心脏无力的抖动。

    丹青坐在不远处静静的陪着。干将的脸上多些许皱纹，苍老的连走路都在发抖。颤颤巍巍站起身。“青儿，我有一事相求，让我看看孩子，我想带她回剑山”。

    “这……，师傅年岁已高，还要寻找赤日和裂地，带着她多有不便，还是让月儿留在我这吧”。丹青急忙劝阻师傅。

    “不用了，看在静儿的面子，你能如此待她，已经不错了。如今静儿去了，我放心不下。我想好好栽培月儿”。干将有别的打算，这些不过是借口。

    明摆着师傅不把自己当家人看。带就带走吧，省得看着就来气。丹青子点点头。

    早黄的几片叶子，在树枝上随风盘旋，带着一丝的落寂，一丝的不舍，低低的吟唱着离别的歌。树恋秋声，山起寒色，埋藏着一点凄凉，一点悲伤，看着一老一小蹒跚的走下天湖山。

    月儿细碎的泪珠，随着肩膀的颇动，顺着秀丽的两颊滴滴滚下。为什么多年来静心像母亲一样呵护，冥冥之中，亲近粘连着血脉，骨子里永远改变不了传承。

    月儿在静心墓前哭了一日，水嫩的脸失去了颜色，像缩了水似的没了昔日的光彩。哭泣的跟着外公干将踏上寻宝之路。

    谣传越来越现实，无量教和断刀门认为赤日和裂地就在天湖山，剑拔弩张，发誓上天湖山讨个说法。

    门派之间的利益之争，对于边远的华城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华城虽然在黑风谷的势力范围，却没有黑风谷势力驻扎。

    华城仿古的建筑，透出古朴典雅的情调。街道的房子颇具特色。斑驳的一座座石板桥，浅浅的道道石街，杂七杂八座落着大大小小的铺子。一位风尘仆仆少男站在华城城门外，一股热流流向心田。为了躲避追杀，早日回到家乡，莫邪避大路走小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华城。

    点空术，用师傅留下的灵石修练，已经从单指点空，变成双指点空，莫邪这个乐，单指点空与移位术配合，已经可以和高手一战，如今莫邪相信自己足以自保。

    移位术从一移五、六丈，现在至十多丈，当今武林最好的轻功想做到这一点，也不是易事，只有那些掉了毛的老家伙还有得一拼。

    莫邪信心十足，不再用易容术，依然像从前一样不走大路走小路。不是因为别的，在山林间穿行，莫邪得到不少的好处，许多没见过的药材，通过《药经》比照一点点的都识知，为了找到一些不知名的药材，莫邪用不少野兽做了试用。

    莫邪以为这是识别药材的最好方法，只要野兽能吃的，人就能吃。翻越秦山时，莫邪得到不知名的香花，抓来几只食草野兽分食，野兽只只精神倍增，兴奋的吼叫个不停。莫邪用《药经》里推理药性的方法，点了一点花粉放在口中，两眼一对，脑袋跟灌了铅似的，混身麻木，手足僵硬，动弹不得。稀里糊涂的在山洞中躺了三天，还好山洞较高没有野兽出没，不然什么灵动御心决、点空术，早成野兽口中的食物。莫邪醒来，拍着晕沉沉的脑袋，吓得汗水浸了大半个身体。

    “妈的，这哪是研究药材，这是在玩命”。莫邪嘟囔着坐起身子，收起药草，再不敢冒实的识别药草，留着以后细细研识。

    说也奇怪，经过干将爷爷的点拔与钝钧的柔情提醒，及莫邪所练的功法效用，莫邪在山洞醒来，上一次半恢复的记忆，全部恢复了。脑子里多出来一大堆的事情，莫邪不敢相信，这些事是自己干的，还好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欺压小商小贩的事，让莫邪心有余悸。赤霄偷赵家小姐内*衣的事，不知道解决了没有。因为这事，莫邪用弹弓打破了赵公子的头。莫邪摇着头，“赤霄得够意思，别让我回去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