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徐氏精神病院（6）
虽然红皮巨人的身体化为了脓水，但他之前戴在头上的那只头盔却完好无损。 我站了起来，拿着棍刀朝徐宪走去。 徐宪的脸色变得很糟糕，他连连后退，差点被脚下的碎石块绊倒。 “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呢？”他用颤抖的声音念叨着。 我继续慢慢地向他走去。 “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徐宪叫嚣着，猛地转身从墙上的洞窜了出去。 亲眼看着他离开后，我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我没有就此昏迷过去，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 一下接着一下，我朝着之前黑影被击飞的方向爬去。 虽然全身上下都剧痛无比，嘴里也咳着血，但我仍在缓慢前进着。 终于，我爬到了倚在墙边的诺亚身前。 他受到红皮巨人临死前的一击，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张嘴。”我轻声命令道。 诺亚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没能完成张嘴的动作。 我笑了笑，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爬起来轻轻将诺亚的身体放平在地面上。 我用棍刀的刀刃割破手腕，把手腕放在诺亚的嘴唇上，让血液能轻易地灌进他的嘴里。 喝了我的血后，诺亚的气色好了许多，过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能完全复原。 做完这件事后，我重新躺回了地上，慢慢等待着血液的恢复效果将身上的伤治好。 冉芊芊赐予我的血液不只有痊愈伤痛的效果，强制缔结召唤契约也是其中一种效果。 我内视身体中灵魂深处，诺亚也已经加入了我的召唤队列。 在这里，十二道光柱一字排开，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个可召唤的人物。 诺亚作为刚刚缔结契约的对象，排在十二道光柱的最右侧。 我向最左侧的光柱看去，却惊讶地发现排在第一位的是孤星。 不太对啊，最先和我缔结契约的应该是恶鬼吧。 我把十二道光柱都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恶鬼的踪影。 难道缔结契约的对象是有数量限制的，所以最开始的那位才会被挤掉么？ 我将十二道光柱中的人物细细看了一遍，这十二位分别是： 第一位，血统高贵的白毛妖狼孤星。 第二位，擅长腿法的地下监狱看守老刘。 第三位，绝招为苍云掌的地下监狱看守老洪。 第四位，精通幻术的恶鬼老魏。 第五位，使用音波攻击的狗妖黄秋枫。 第六位的形象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虽然外表是人形，但从他体内散发而出的妖气却十分惊人。 第七位的身躯很庞大，同样显示为一团虚影。 第八位是一个手持长鞭的高大男人，即使只有影子，我也认出了这就是吕天宏。 第九位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她保持着警戒的状态，手里反握着一把短刀。她排在吕天宏后面，大概就是柳若晴了。 第十位，背负长剑的道士吕冬 第十一位，一只坛子，看到这个形状我立刻就猜到了她的身份，那个想让我用血换金锭的家伙。 第十二位，一个小男孩，刚才已经提到，就是诺亚。他只有一个能力，但这个能力厉害无比，将来应该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 看完了这些可供召唤的对象，诺亚和我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对不起，我隐瞒了自己身体的秘密，可你还是救了我。”诺亚说。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所谓秘密就是藏在心底不能说出来的东西，你没有错。更何况你刚才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返回来救你也是应该的。” 诺亚释然地笑了，他看着我的眼睛笑着问道：“大哥哥，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如果我们能逃出这所医院，我想牢牢记住这个名字。” “我叫陈启。”我说道：“我们两个人一定会逃出去的，这是我们彼此之间订下的约定。” “嗯，一定会的。”诺亚强调着。 其实，我对自己在实力大减的情况下能否逃出这所医院也不确定，但为了增加诺亚求生的信心，我很乐意给自己的背上多担一份重任。 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对他十分认同。这一份认同或许是源于我们身上都存在的孤独感吧。 “陈大哥，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带你去找医院里的其他病人吧。”诺亚把他的手套戴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好的，你带路吧。”我点点头笑着说。 现在的他看上去比我刚遇见他时开朗了很多，笑容总是挂在脸上。我下了决心，这个笑容将由我来守护。 诺亚带着下到了一楼，走进了大厅左侧的幽深走廊。 他一边走一边解释着，“这条走廊之所以那么长，是因为它通往地下。虽然坡度比较小，但我们确实在向下走。” “这么说，医院地下的空间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多了。”我说道，手电照了照头顶的一个豁口，之前红皮巨人就是从这里跳上去的。 “是的，而且这里大多数的病人一般都会藏在地下的秘密基地里。”诺亚补充道。 “这所医院的病人都是从哪里来的？”我问道。 “其实，他们原本不是病人的，他们是以前被困在这里的试炼者。不过，被困在这里时间长了，就都变得奇怪起来，在你们看来确实有些不正常。”诺亚为我说明道。 “那你呢？” 刚说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诺亚这么小的年龄，肯定不会是多年前的试炼者。想必被我这样问起，会让他联想到以前的伤心事吧。 “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我连忙抢在他回答之前说道，想要补救一下。 诺亚笑着说：“没关系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呢，当然不是试炼者，我是试炼者的孩子。我的mama参加了当年的试炼，然后被困在了这里。在被其他试炼者强暴后，她生下了我。” 他顿了几秒接着说道：“mama在我刚满月的时候就不堪凌辱而自杀了，我被几个精通炼金术的试炼者收留了，他们把我养在灌满高浓度毒气的罐子里，在我身上做各种研究，最后把我变成了他们手里的秘密武器之一。” “我说的毒气就是这种充满着整所医院的气体，它让我的双手不仅能融化内力，也能融化生物的rou体。”诺亚扇着周围的雾气说道。 “我没见过mama，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我蜷缩在这个黑暗扭曲的空间里，每时每刻都在渴望着能获得自由，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没有掺杂着毒气的空气……一定很美味吧。”诺亚舔了一下舌头，仿佛真的在品尝那份想象中的美味。 “我向你保证，你很快就会尝到那种美味了，到时候我还会让你还见识到更加缤纷多彩的世界。”我的手按在诺亚的肩头，重重地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