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夫妻的约定
早晨，从睡梦中醒来。虽然已经经历过了好几次，但是鲁特加依然无法适应如此美艳的少女躺在怀中的景象，毕竟拉琪的美丽就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曾经在帝都骑士学院的时候，鲁特加也见过不少上级贵族的千金，也承认其中有不少令人怦然心动的美媛，但是她们的美貌往往有绝大部分来源于装扮和服饰。 记得当年的皇帝陛下开玩笑说过，贵族的少女白天和晚上根本就是两种生物，当她们卸了妆，脱了衣服之后，甚至都不如娼馆里的娼妓。 虽说鲁特加从来没有光顾过娼馆，每每都拒绝皇帝陛下几次盛邀，但是他并不怀疑陛下的说法。顺便一提，那时候随心所欲放纵玩乐的陛下，还只是继承权低位的无能皇子罢了。 不过这些陈年往事怎么样都好，鲁特加想说的是拉琪的美丽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装扮，或者说不愧是屹立在生物顶端的魔龙，她的体态，肤色，五官，每一寸身体的曲线，便是精心设计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可能有人会说，这也只是情人眼中的偏袒，那显然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拉琪现在的模样，所以无法理解超越人类极限的究极美丽。 当然，鲁特加也没打算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看到。 就在这么胡思乱想的当口，世界上最美丽的巨龙睁开了她的眼睛。 “拉琪。”今天赶在拥有暴力性美感的未婚妻向自己问早之前，鲁特加首先开口了，“我接下来的日子，要离开西利亚，去帝都一段时日。” “为何而去？” “为了拯救希尔妲，我需要寻找一些援助。那个，拉琪……很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似乎一直喜欢着希尔妲……不，应该说是爱着她。所以为了救她，我会采取一切想得到的方法。” “嗯，我知道。可是，为什么要道歉。” “那，那个……你就不觉得有些不高兴？” “唔……？” “啊，没什么……” 在代表着夫妻关系的双人睡床上，拉琪对于自己不贞的自白，竟然没有露出一丝嫉妒或是怨恨的感情，反而对此表示单纯的疑惑。这不禁让鲁特加感到尴尬，又不禁松了一口气，并同时庆幸——拉琪是不懂得人类常识的龙族实在是太好了。虽然鲁特加知道，这种念头非常的狡猾。 “唔……是吗，那么吾和你同行。” “不，你留在这里。” “……” 哪料这话才刚出口，直到刚才讲述敏感话题时都还保持平静的拉琪，突然放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龙威’，就连蜥蜴一般金黄色的瞳孔也瞬间缩小。 “拉，拉琪小姐，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有，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 “唔……那里应该有敌对的人类觊觎你的性命，不是吗？太危险了，吾无法容忍。” 不过，此时的龙威并非拉琪有意为之，应该只是不经意间表达了其心中的不满和担忧，否则的话，这么近的距离感受龙威，身为普通人类的鲁特加可能已经因为心脏休克而一命呜呼了。 对此，鲁特加一边在心中佩服自己居然敢和大陆上最强的生物唱反调的勇气，一边努力地组织语言，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拉琪，听我说。这次去帝都是寻求一些老朋友的帮忙，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而且索菲亚和她雇佣的佣兵，会和我一起同行，所以不用担心。你留在西利亚，陪在爱丽丝和艾丽泽的身边。” “唔……但是鲁特加哟，爱丽丝和艾丽泽比你强大得多，尤其是艾丽泽，她是我千年以来所见过最博学的人类魔法师，她如果认真起来的话，毁灭一座城市也只是眨眼的功夫。” “即使如此，她们也只是年幼的孩子。”虽然‘她们比你强大’的评论所言不假，这也让身为父亲，更是身为男人的鲁特加感到些许无奈和窝囊，不过现在他想要表达的，和战斗力的强弱并没有关系，“她们还小，心灵十分的脆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不知所措。何况，现在摆在她们面前的并非是小事。” “唔……那么，你是希望让吾帮助她们，将那枚天降的‘长枪’拆毁吗？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吾就不得不暂时变回龙形……” “不，不是这个意思。”鲁特加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你作为‘母亲’陪伴在她们的身旁。聆听她们的苦恼，成为她们的支柱。总之，照顾女儿只能依赖你了。” “照顾？该如何照顾她们呢……？” “嗯……我想想，大概就是，照料她们的生活，关爱她们的心灵。从前，这都是希尔妲做的事。” “但是……吾无论是什么家务，都还没有办法像希尔妲那般……所以照料关爱，吾能做到吗？” 拉琪就算放下自尊心，都不得不承认希尔妲在身为‘母亲’的方面，要比自己强得太多。家务、料理、为女儿们打理一切，照顾得无微不至，自己虽说经过了一番努力，不过进展缓慢，暂时还不具备那样的技能。 “拉琪，这些技能方面的问题并不重要，我相信你能做到。应该说……除了身为母亲的你之外，其他无论换作是谁都做不到吧。所谓的照顾子女，不只是要让她们过上舒适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在困惑时，引导她们走上正确的道路。” 鲁特加如此断言，他脑中回想起的是索菲亚和爱丽丝大打出手的时候，拉琪阻止了两人的争吵，并默默地安抚索菲亚的一幕。 那时候的拉琪的身姿，毫无疑问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她便能果断地采取最适当的行动，并一眼分辨出那时候真正需要安慰的是哪一边。而且，说实话，这个国家能阻止三姐妹吵架的人根本屈指可数吧。 “引向正确的道路吗……吾，没有这个自信……对人类而言，何事是正确的，何事又是错误的呢……？鲁特加，你要知道吾曾经被人类视作仇敌，毁灭世界的魔龙，这样的吾，真的能够引导她们走向正确的方向吗……？” 身为龙族，拉琪的担忧是无可厚非的。就算这些日子里再怎么担忧，她在家中能做到的，充其量就是聆听女儿们的话语，轻轻地将她们拥入怀中，除此之外，该说什么做什么，拉琪一无所知。 “不用想太多。无论遇到什么，只要跟着你的感觉走，一般都是正确的答案。” “可是，吾曾经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吃过不少苦头。就比如和你相遇的那时候……” 拉琪所说的是和鲁特加邂逅时的遭遇——自己被忘恩负义的灰兽团背叛，不仅被夺取了龙石，更被卖进娼馆，险些遭人侵犯。 对于拉琪而言，那是耻辱的记忆，是自己太过愚昧无知，太过轻信小人而招致了恶果。 “即使如此，你的选择也并没有错。错的，并不是你。当时会演变成那样，只是因为你不懂人类罢了。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拯救弱小，在我看来，是最为难能可贵的行为。事实上，在邂逅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存有如此纯粹，本性又如此善良的女性。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被你深深吸引，对你爱得难以自拔的吧……” 鲁特加的夸赞是发自肺腑的，就算是人类之中，也很难找到会去毫不犹豫选择搭救同胞的人物。毕竟在拉琪的眼中，无论是魔兽还是人类，应该都如同蝼蚁一般，谁生谁死与她应该没有半点关系才对。 包括之后在山脚的丛林、和攀登山脉的经历之中，拉琪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所讲述的回忆，种种都表现了其源于本性的慈爱和善良，或许她本人并没有自觉。 可遗憾的是，拉琪的善意从来都没有在历史上得到过肯定和回报。‘青渊龙’之所以会毁灭国家，成为遭人避忌的魔龙，那可以说是人类自作自受地触碰了她的逆鳞。没错，就好像是娼馆里被拉琪亲手葬送的那些‘顾客’一样。 “…………” 听到鲁特加这些夸赞的话语，拉琪突然陷入了沉默，几秒种后，猛然钻进被窝，并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对方的胸口。 “怎，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让鲁特加紧张地问道。 “唔~~吾，吾应该曾经说过，就算是吾，也是会感到害羞的……” 虽然看不到拉琪的脸，但是从尖细的嗓音、和传递到胸膛的guntang温度，便可以猜测到她此时的表情。和往常态度表现出鲜明反差的可爱举动，让鲁特加只觉得自己遭到了突然袭击，心口变得奇痒无比，张开手臂用力地将完美无瑕的少女身躯紧紧地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总，总而言之，再说一遍，在我离开西利亚的这段时日里。爱丽丝和艾丽泽两人，就交给你了哦？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遵循着你的本能去决定大方向就行了，那基本都会是正确的决定。至于你所不太了解的部分，我相信孩子们会自行想办法弥补的。” “唔……既然你这么说了，吾明白了。”拉琪乖巧地点了点头，重新探出头来。她扬起微微泛红的脸庞，将一边的芊芊玉手伸到了鲁特加面前。然后，从手心里散发出柔和的苍蓝光辉，待光芒散尽，只见一枚晶莹剔透的水呈现在手心之中，“这个，给你。” “这是，龙石？为什么给我……？” 鲁特加虽然疑惑，却也率直地接下了这枚水晶。清凉又舒适的气息，通过肌肤传达进了自己的体内，他能感受到体内的血液脉动，似乎正和水晶的魔力发生了奇妙的共鸣。 “之前，也给过爱丽丝一颗。”拉琪解释道，“这枚龙石的碎片，印刻着特殊的‘龙语魔法’。当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将它置于胸前，咏唱出浮现于脑海中的咒文……那么，无论何时何地，吾都会跨越时空，来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