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武学是人法,道学是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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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有三重境界,分别是气血,内劲,以及武道。” 清原坐在它对面,说道:“这三重境界,分别等同于修道之中的三重天。” “只不过,武学终究是人法,而道学才是仙法。” “人力有尽时,天道永无穷。” “因此三重天以上的修道人,上面还有道路。而武人到了第三重境界,就已登顶,这一步也是人身练武壮大的极限,唤作武道大宗师。” 山魈蹲在前头,仔细听着。 “赵徐气血强盛,几乎要凝成内劲,近乎第二重天的修道人。但是你天赋异禀,气血强盛,不比赵徐逊色。” 清原说道:“甚至,再过些天,等你凝成真气,推动气血,论道行还要高过赵徐。” 山魈听到这里,咧了咧嘴,似乎有些高兴。 “但道行是一回事,本领是一回事。” 清原说道:“你气血比他更盛,可是他毕竟是习武之人,不仅体质强壮,且精通技艺招式,能够善于运用自身一切气力,一举一动都有讲究,若再加上兵器,你终究不是对手的。” 山魈低下头,顿时无言以对。 “大多来说,修道的第一个境界是练气,按说这个境界只修得一缕真气在身,养生固寿。” 清原说道:“而武人哪怕未有推动气血,只是门外汉,但学得技艺,都算功夫在身了。我等修道之人,只有到了二重天以上,真气彻底凝成,才可出体,然后运用玄奇道法,那时便不是武人可比。” “我如今只是一重天,未入二重天,可是不知为何,气力增大了许多,加上学过一些技艺,倒是不会逊色于赵徐。待得日后有所突破,运用法术,便可算天翻地覆。” “至于你……” 清原想了想,说道:“也是时候该让你学一些护身的技艺了。” 闻言,山魈大喜,咧嘴发笑,伸手摸着头顶。 …… “护身的手段,终究只是护道之法,而并非大道根本。” “切记,道行为重,但护道之法,则是用以卫道。” 清原说道:“没有护身法门,一旦遭了劫数,就是身死道消。但还是那句话,不可本末倒置。” 山魈点了点头,挠了挠头,它一路跟来,隐约知晓,先生并非唠叨之人。 但这已经是先生数次强调。 此事必然是重要的。 葛瑜儿瞪着大眼睛,听得十分认真。 “关于护道之法,我本身倒是识得许多道法神通。但我因为根骨的缘故,近期才入一重天,而要想施展法术,则要到二重天以上方可。” 清原说道:“只是这些法术,依然不能传你。” 山魈听了,不免失落。 “今后修行了,总会获得各类法门,再者说,我若有新的领悟,自会传你。” 清原笑着安慰两声,又继续说道:“而你天赋异禀,身子骨强壮,可以先从武艺入手。其实你气血强盛,原本可以站桩,修行内家武学,比常人更具优势,但既然学了道法,就以道法为重,待你修成真气,用来推动气血,也与武学内劲相似的。” 山魈连连点头,颇为欣喜。 “我这些年行走在外,虽然不学内家武道,但却学了一些护身技艺招式。” 清原说道:“这些武艺,接下来我会传你。此前,且要先问你……你手上强壮锐利,而指甲如刀,比人更具优势,是要学拳法?或是掌法?还是爪功?” 山魈顿了顿,然后看向先生腰间的铁棒。 清原笑了笑,摇头道:“此物不能传你。” 山魈略微失落,低下头。 清原想了想,问道:“你想要学棍法?” 山魈挠挠头顶的白发,然后点头。 “棍法,倒是适合猿类。”清原沉吟道:“传闻武林中就有一些观摩猿类而创造的棍法,还有一些假传是成精的猿猴所造。其中最出名的,唤作猿公棍,但我没能习得,今后再寻一寻罢。” 山魈忽然发出一声异样的叫声,然后看向他手中的刀。 清原讶然道:“你要学刀法?” 山魈点了点头。 清原略微皱眉,说道:“刀法,我可不怎么识得,当日用刀实则也不熟练。”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刀。 不远处,葛老先生见他盯着刀,想了想,忽然高声问道:“你是要问刀,还是刀法?” 清原略感惊讶,旋即答道:“刀法。” 葛老先生沉默片刻,说道:“老夫懂一些。” 葛瑜儿好生惊讶,又有难以置信,自家爷爷竟然会刀法? 清原也有讶然,问道:“葛老竟然还会刀法?” 葛老先生摇头道:“我懂得军中刀法,但并不会。” 清原登时便明白了。 有人懂得一些东西,眼力极高,也会指点他人,但自身未必施展得来。 一个懂得如何教人烹饪菜肴的人,却未必就能自己动手作出一桌美味佳肴。 葛老先生懂得刀法的招式以及用劲的方法,但他自身是使不来的,可这并不妨碍他懂得。 清原稍微有些迟疑,因为山魈伤过葛老先生,掳走过小瑜。
葛老先生叹了声,说道:“你不用苦恼,老夫传它刀法便是。” 清原起身来,道了声谢,随后便朝着山魈看去。 山魈颇具灵性,立时会意,躬身拜了拜,用一贯低沉的声音说道:“谢葛老先生。” 清原见葛老愿意传下刀法,松了口气。 教导刀法,并不急于一时。 并且,手上这把刀,乃是昔年葛盏将军的佩刀,历年征战,杀敌数以百计,其上血煞锐气十分厉害,山魈虽然知晓不能伤它,却不免有些惧意。 只待山魈修成真气,才能不惧此刀,才能运用此刀,习练刀法,用以护身。 清原握着手中的刀,心想:“这把刀不论材质还是手艺,俱是上等,上面又有血煞之气,在它成妖之前,应是够用了。” …… 翌日,晨曦未起,清原等人便已先起了。 根据葛老先生的想法,如今城中已经不好再去。因为那王公子被赵徐所杀,可是事情源头又在他们身上,再度进城,不免多生事端。 如此,就先往源镜城徒步行去,半途之中,总会遇上前往源镜城的车马,到时花费一些钱财,顺路搭乘,倒也不难。 “嗯?” 收拾妥当,正要上路时,清原忽觉异状,他站住脚步,眉宇紧紧皱起,心头似有几分不安。 葛老先生问道:“怎么?” 清原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觉得潮湿沉闷了些。” 葛老先生抬了抬头,说道:“今日的天气,较之昨日,是要沉闷一些,湿气也重了些。” “湿气?” 清原皱眉道:“既不下雨,湿气又重,难怪沉闷。” 葛老先生倒不以为意,说道:“或许晨时露珠未过,待朝阳过后,大约就没事了。” 清原应了一声,心头仍是难静。 …… 过了许久许久。 一个老者拄着一根长幡,气喘吁吁而至。 他摸了摸头上的汗珠,摇头叹道:“做人真累啊……” 这老者,正是那位相半仙。 他朝着清原等人离去的方向看过一眼,转了个方向,却朝着另一边走去。 “南边没什么作为,老夫就去北方走走罢……” 他袖中一放,顺手抛下了一条鱼儿。 那是一条小鲤鱼,落在地上,不断跳跃,顿时沾满了尘土。 这里是旱地。 鲤鱼不在水中,而在地上。 终究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