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颇具艺术

    拿出手巾，替她拭去唇角的口水，眼睛不觉染上了笑意，这小家伙，怎么每次睡着都要流口水。

    双手交握在胸前，安稳的睡着，顾七遥静静地看着她，想起她昨夜的嘤咛，容止……她究竟是谁的人？

    “阿德，拟旨，葬了玄彬。”元景帝用手抚了抚眉心。

    四皇子玄彬薨，遇害的地方留了几十具尸体，没有下令追查凶手，只安排了厚葬。

    “玄彬，还是浮躁了。”元景帝轻轻地说，也没多少哀痛。“移驾，朕去看看凌王。”接着道。

    去看看凌王，而不是遥儿。大太监阿德记下这点。

    “父皇只说葬了四哥？”风暖问阿德。

    “是。”阿德没有多余的话，低低打量着太子。

    风暖让他退下了，呵……自己的儿子死了，也不下令缉拿凶手，顾七遥与玄彬那个草包是一起遇害的，玄彬死了，顾七遥还活着，他不下令缉拿凶手，表面上是为了保全顾七遥，而正是这一举，恰恰明明白白地把顾七遥摆在了凶手的位置。无论是不是顾七遥所为，都只能是他所为。看来，宫里那位也没那么疼爱顾七遥，这一来，多少人会出手置他于死地，一石二鸟，他可是在帮他选定的继承人清除障碍。

    “严挽，去凌王府盯着。”风暖传音道。

    “是，主子。”

    作为弟弟，你受重伤，我也得去看看呢。

    风暖上了马车朝凌王府方向驶去。

    “皇上驾到~”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令辞开了门，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元景帝看是令辞，皱了皱眉，让她起来。

    顾七遥虚弱的半倚着床栏，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父皇……遥儿无用，未能保住四哥。咳咳咳……”说完用手捂住嘴咳起来，伤口裂开又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衣。“请父皇责罚。”

    “父皇怎么会责罚你，只要你没事，父皇就放心了。”元景帝貌似关切地说。“父皇就来瞧瞧你平安与否，宫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朕改日再来看你。”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待皇上走了，顾七遥轻轻一笑，看我？看我的伤是不是致命，还是根本就没伤。

    令辞看他笑，扯着伤口肯定会痛，可他看起来若无其事。

    “我去叫大夫来为你换药。”令辞对他说。

    “你替我换。”顾七遥低低地说。

    “我不会啊！”令辞立刻说。

    “无碍，替我换就是，我惜命，不会就这么容易死。”他轻笑道。

    令辞看了看他，拿起桌上的纱布和药至床边，扶起他，动作轻缓。

    缓缓褪下他的白衣，他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呼吸时有时无地散在她的颈上，令辞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血窟窿，显得异常狰狞。

    “是剑刺进去了吗？”令辞拆开纱布，与他面对面，他半倚着床栏，胸膛前露了大片风光，令辞很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小心地敷上药，用干净的纱布为他包扎伤口，伤的地方要绕过背后，令辞不得不离他更近，让他靠在自己的颈窝，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从肩膀上环过去接过纱布。

    这样的姿势很像拥抱，令辞虽然自诩脸皮厚，可是在面对顾七遥的时候总有点莫名的惊慌。

    长长的睫毛垂下，她的身体很温暖呢。

    包扎以令辞用布条打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结完美结束。

    顾七遥看着那个结，闭上眼睛倚在床栏上，不忍再去看第二眼。密室传音给卫灵：不许任何人进来。

    令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虽然这个结打得是有那么……颇具艺术感，但是实用就是了对吧，小遥遥？”

    没声。

    “小遥遥？”轻轻戳戳他。

    颇具艺术……吸了口凉气，某人打算假寐，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