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劲爆消息

    小二的说法，也一定程度上证明了李商人之前的陈述有一定可信度。

    比如，他说吕宪喝醉酒从窗后面往下撒尿，其实就是小二把茶壶中有迷药的茶水倒掉，而有人走动，弄得木地板嘎吱乱响，其实也就是小二在上面走动。

    咦？不对！

    李商人说吕宪“撒尿”之后不久，还有一次有人走动，如果小二没撒谎的话，那吕宪当时应该已经被迷睡过去了，那他自然是不会自己走动了，那又会是谁还进入过吕宪的房间？

    张小天想着，陈泽却冷笑道：“小二，你还狡辩了！从目前看来，就你一人曾进入过吕宪的房间，人不是杀的还会有谁？况且从你嫁祸给李商人这件事来看，你根本不可信！”

    “就是！”芸娘也附和道。

    只有掌柜的急得直甩手。

    小二有些焦急，神色看起来有些害怕为难，目光却时不时瞥向吴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他人或许没发觉，但张小天却注意到了，挑了挑眉，道：“小二，你想说什么？你现在不说，难不成还等罪名坐定，画供定刑？”

    小二想到“杀人”的后果，也骇得浑身一颤，再三思索，还是战兢着道：“吴公子，吴公子可以替小人作证……案发前不久，小人还在忙碌，根本来不及去作案啊！”

    吴公子？吴毅？这事怎么又牵扯上他了？

    众人一惊，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吴毅也是大惊失色，忙斥道：“小二！你胡说些什么？我又怎能替你作证？我可有见过你？”

    张小天眯了眯眼，他当然从吴毅的神色中看出几丝慌乱，看向小二的目光中充满警告之色。

    为什么他会如此？难道吴毅有什么把柄落在小二手上？

    吴毅会不会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也不好说，因为吴毅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弄湿鞋袜的理由真是草率粗糙得不要不要的。

    小二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道：“小人偷了吕公子手链之后，下得楼来回到厨房继续洗碗整理，小人便是此时遇到吴公子的。”

    吴毅脸色已经渐渐变了。

    张小天皱眉：“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小二犹豫道：“小人怕吴公子……”

    “怕？为什么怕？”

    “怕吴公报复……”

    报复？人家堂堂一个书生，虽然说州试是清仁县里的倒数第三名，但好歹算是个小举人了吧？他为什么要报复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店小二？

    其他人也是疑惑不已。

    张小天没好气道：“赶紧说！跟便秘一样，看着你就来气！”

    “是……小人下得楼之后，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杂物间传来奇怪的异响，小人心里疑惑，便蹑手蹑脚过去。来得近了，才听出是男女的喘息声……”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神色各异。

    男女喘息？那岂不是说明，有人在杂物房干那苟且之事？

    干那事得有男有女啊，男的不用说，以小二刚才说辞来说，就是吴毅无疑，那女的呢？那就更不用说了，整个驿馆里女的，就只有芸娘了！

    吴毅面色有些惊慌，但尚能控制住，板着脸，可芸娘就有些失措了，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惶恐，手都不知往哪摆，一副被捉jian之后的模样。

    张小天看着她这副惶恐茫然的泫然模样，不由得心里一叹，果然，隔壁老王的事，在哪个朝代都是有风险的啊！不过你也活该，干嘛找吴毅啊？可以来找我啊，以我出色的反侦察意识以及娴熟的技巧，那才是万无一失，安全又得爽啊！

    脸色最难看的当数陈泽了。

    美妾跟别人在那种鬼地方苟且行事，给自己戴了绿帽，而且还让这么多人知道了，他这张脸还往哪搁？传将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陈泽面色阴沉，眼光冰冷地瞥了一眼芸娘，随即看向小二，道：“接着说，切勿漏了半句。”

    气氛有些凝滞，小二也变得紧张起来，咽了口唾沫，又道：“小人当时也大概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有些兴奋，偷偷来到门前，透过门缝，只见吴公子正压在这位夫人身上，一手扛腿在肩……”

    “咳！这些不是重点，跳过！如果可以，请省略一万个字……”

    张小天很是“适时”地插了一句，虽然他也很想知道这些细节，但显然这很不道德。

    “哦。吴公子与夫人完事之后，夫人整理好衣衫便先行离开了，小人怕被发现，便躲在旁边，可万万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吴公子发现了，他掏了些银钱与我，并威胁小人，要是小人敢将此事传将出去，定不会放过小人……他还说，以他家的家世权力，想找到一个小二的家人并不难，动用关系，用一些小手段弄得一个白丁家庭家破人亡也不难……小人惊恐，才答应了替吴公子保秘。”

    小二这番话说完，陈泽的脸已经铁青，绿油油的可以映物，怒吼一声，扑向芸娘，呼呼两个巴掌便扇了上去：“你这贱人！跟老子一起，居然还敢勾搭别的男人！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我杀了你！既然你这么想跟野男人乱搞，那好，老子便把你卖到窑子去，让你天天伺候野男人！”

    芸娘吓得直摇头，也不敢还口，只是哭哭啼啼。

    吴毅见状心有不忍，情不自禁往前踏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泽冷冷一瞪眼：“还有你！你这jian夫，算什么读书人？勾、引他人妻妾，简直有辱斯文！我要告与衙门！让人身败名裂，最好革了你功名！”

    说实话，在宋朝时，换妾送妾都是很正常的事，眼下陈泽如此模样，显然是出奇的愤怒了。

    吴毅理屈，也不作声了。

    虽然这场戏看得很爽，而且想像空间很大，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但此时还不是时候，张小天也没空理会太多，道：“小二，这似乎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吧？你看完这场戏之后，作案时间还很充足，你大可以等吴毅等人回房后，再次回到吕宪的房间去吧？也许是你偷吕宪手链的时候，他还没完全睡死，让他发现了，你索性想一不做不二休，又刚好在杂物房间看到那把大铁锤，这才临时起意想要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