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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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兄弟陪同守墓老头去“跳崖”了,周围围观的村民也随之去看热闹,因为场面可能会很血腥,妞妞被勒令禁止去,我、杨泽超和淑姨留下来照顾妞妞。 妞妞此刻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小眼通红,紧紧地抓着淑姨的衣服不撒手,我拍了拍她的头,给予她一个暖心的微笑。 两个小时后,陈家兄弟回来了,脸上很平静,无悲无喜,我一看这脸色,心里估计着,那守墓老头应该没啥事,顺利的过了河,要不然,陈家兄弟不会如此平静。 陈家兄弟回来后一言不发,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和你们共患难,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一下啊! 陈家兄弟的冷漠让我有些诧异,总觉得这有些不合常理。 虽然我和杨泽超是外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和他们吃一锅饭。现在是瘟疫爆发的时刻,作为医护人员,我和杨泽超是香饽饽,没有理由对我们这么冷漠才对。 况且淑姨是他们的干妈啊!对自己的干妈总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气氛隐隐之间有些尴尬,淑姨叹了一口气,撂下一句我去煮饭,就离开了客厅。 这一天的气氛都有些诡异,陈家兄妹三人都出奇的保持着沉默,妞妞今天也出奇的安静,淑姨似乎在想事情,一直在发呆,杨泽超在自己的房间内抽着闷烟,陈家老爷子也安静的睡觉,所有的人都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有些不适应。 又平静的过了一天,瘟疫爆发已经三天了,我们还是没有等到救援队的到来,似乎,我们真的与世隔绝了起来。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无际的黑暗肆意蔓延,月末的残月如一条弯弯的嫩芽,今晚的夜,黑得令人恐惧。 轰隆——咔—— 几道闪电撕裂了黑布般的夜空,随即几声闷雷声响彻山谷,狂怒的夏风犹如恶鬼般在哽咽咆哮。昏黄的街灯投下惨黄的光晕,在如墨般的夜空下,这一丝光亮如强风下的蜡烛一样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掉,街边的翠柳枝随风乱摆,在惨白的光晕下,一条条暗影仿佛恶鬼的魔爪一样令人心悸。 啪啪啪,传来几声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不一会儿,暴雨倾盆。 今晚的夜雨惊雷,似乎有些过于骇人了些。 我横躺在土炕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头顶白炽灯泡发呆,却无一丝睡意。 就在我出神的空当,我仿佛听到了客厅有怒吼声,我立刻穿上鞋子,推开厢房的门,向客厅望了望。 客厅的窗帘被拉上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客厅内男人怒吼的声音。 那怒吼的声音听着倒并不像是陈家兄弟的,而更像是杨泽超那小混球的。 什么情况?莫非杨泽超和陈家兄弟打起来了? 我跑到客厅,推开客厅的门,却惊立在了当场。 客厅内,除了陈家兄妹、陈家老爷子、淑姨、杨泽超,还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个人就是疯婆子芬婶。 而且,除了陈家老爷子这个不能动的人和杨泽超外,其他的人都被捆在了椅子上。 除了站在正中央满脸愤慨的杨泽超,所有的人,瞳孔已经变成雪白色,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眨眼,似乎是,已经失明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杨泽超望着突然闯入的我,似乎波澜不惊,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他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平静地道:“兰兰你来得正好,今天是审判日,需要一个旁观者来一起见证。” 我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份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些颤抖的道:“不用了,反正也跟我没关系,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回去睡觉。” 杨泽超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很大,抓得我都有些疼了,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道:“薄兰小姐,如果你不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旁听,那就别怪我把你也绑起来,即使这件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推开那小混蛋的手,脸上摆出一份浅浅僵硬的笑容,“你弄疼我了,不就是旁听见证吗?我答应你不就是了。” 杨泽超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拉过一把椅子,放在老爷子的身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道,反正我没害过这小子,这小子估计也不会害我,不就是旁听么,那就听听好了。 见我这么识趣,杨泽超似乎很满意,他转过身,环顾了周围一圈,打了个响指,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讲给这些人听,“既然是审判日,那就要审判在座各位所犯下的罪孽,才能定下如何判处,放心,我是一个秉持正义的人,绝不会错判乱判,办冤假错案。” 说完,杨泽超拿过他的笔记本电脑,丢给我道:“那就劳烦薄兰小姐做个记录员,帮我记一下我们的对话。” 我很听话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Woed文档,开始记录起来。 不是我愿意听话,而是此时此刻,我受制于人,还是听这小混球的话吧!我寻思着,只要我乖乖听话,这小混球不会太过为难我。 似乎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杨泽超对着我打了一个响指,微笑的道:“薄兰小姐请放心,你没有罪孽,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不会为难你。” 我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利害关系。 杨泽超转过身,继续他的云淡风轻,“在审判你们的罪孽之前,很有必要先做一下自我介绍,鄙人杨泽超,当然,是随着养父的姓,实际上,我应该叫魏洪臣。” 陈家兄弟一脸的茫然,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芬婶忽然扭动起来,想挣脱绑在椅子上的绳子,她破口大骂道:“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该死!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淑姨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家老爷子猛地咳嗽了起来,不住的喘息着,心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颤。 看到众人的反应,我更加迷惑了,这是什么情况? 杨泽超走到疯婆子芬婶的面前,猛地抽了芬婶一耳光,冷冷的道:“死老太婆你给我安静点儿,你的罪孽是最深重的,最该死,不过你是最后一个被审判的。” 芬婶刚要再次破口大骂,杨泽超反手又是一耳光,芬婶刚要张口,杨泽超又是一耳光…… 整整抽了五分钟的耳光,芬婶的脸颊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五分钟的耳光令本就是八十多高龄的芬婶格外的吃不消,她终于妥协了,或者说,没有力气再骂人了。 杨泽超掏出口袋中的纸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粘在手上的鲜血,随即,他满脸嫌弃的将擦完手的纸巾扔在芬婶的脸上,转过身,微笑的道:“好了,这死老太婆终于安静了,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