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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他们的内心

    这些话表面上是讲林曼卿,莫不如更多地在说自己,而一但当事人带入个人感情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姗姗,”林曼卿伸出胳膊抱住了黄姗姗纤弱的双肩。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女孩儿固执地撅起了嘴。

    “姗姗,不管你在想什么,在计划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

    “上一次跟你见面我告诉过你,就算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都不回答,我也迟早会查出来,现在我还是这句话,可是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已经有三个人被卷了进来,朱少麒、徐嘉玉、刘永同,还会不会有下一个?下一个又会是谁?”

    林曼卿的话仿若一把利剑直刺黄姗姗的心脏,她咬紧了下唇,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只是这表情维持了不过半分钟,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们检察官都是这么套人的话的么?这一招未免也太老掉牙了吧?”

    看着黄姗姗脸上变脸一般变换的嘲讽神情,林曼卿心头一惊。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

    到底是什么让她竟会如此冷漠无情?

    “罢了,”看林曼卿明显有些不悦,黄姗姗轻盈盈地转个圈,开口道,“我答应过jiejie,jiejie说过jiejie的事,我就告诉你我的事,想一想老是食言未免也惹人厌烦。”

    “jiejie有没有过那种经历,”黄姗姗话题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每天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想要说话的时候就只能对着墙壁说,或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她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林曼卿看着她,她小小的人心思竟是如此费解。

    至于她问的问题……

    怎么会没有经历过呢?大概不会有人比林曼卿更加了解孤独的滋味了。

    “或者经常需要在孤独一人和拳打脚踢中选择呢?”

    黄姗姗的话娓娓道来,结合前期对她个人情况的调查,林曼卿知道了完整的故事。

    黄姗姗是黄家的独女,从小受到非常严格的管理教育,父亲黄伯涛是当地著名的教育家,一直期望女儿能成为他教育事业最成功的范本,备受期望与管束的黄姗姗几乎在各种补习班、特长班还有练琴房中度过了所有童年,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上初中时她的母亲去世了,妻子的离世导致黄伯涛性情大变,也是从那时起只要黄姗姗没能考上班里的第一名,回到家就是一顿毒打,还没有饭吃,情况就这样一天天地恶劣下去,黄伯涛的工作越来越忙,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而每次回到家也只会询问黄姗姗成绩如何,是否考了第一名,一旦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又是一顿毒打。

    用黄姗姗自己的话讲“他知道我考试得了几个第一名,我获得的每一个奖项,因为那是他到处演讲最好的素材,可是他不记得我的生日!甚至不知道我上几年级几班!”

    然而这整个故事中最令林曼卿感到诧异的却是黄姗姗与朱少麒的相识。

    -----回忆片断-----

    “喂,你是叫黄姗姗吧!”我正在预习功课,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抬头,眼前是一张俊俏而桀骜不驯的脸,几分痞气在他挑起的一侧嘴角上格外分明。

    无聊,冷冷地翻个白眼,继续我的功课。

    上课的时候,我正在做着笔记,一张小纸条从隔壁传了过来,

    “1394538xxxx,我的电话,放学打给我!”

    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我把纸条揉成一团,随手便扔在地上。

    没有想到,放了学,他竟又一次跑了过来,一个箭步拦下了我,不顾我身边结伴的同学和我那张冷冰冰的臭脸,他先是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他,然后丢下一句话,吹着口哨离开。

    “黄姗姗,一个月,我一定会追到你!”

    “姗姗,你可别听他的,他可是朱少麒,朱校长的独生子,学校里有名的混混。”我身边的女孩见他走远,忙在我耳边讲到,“虽然他长的确实很帅喽……”

    有名的混混?当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心头一动,一股狂喜蔓延开来,在那个瞬间,我知道要做什么了。

    -----结束-----

    “你的意思是,你与朱少麒在一起的原因是为了报复你父亲?”

    “对啊!一开始确实是这样,jiejie你觉得很奇怪吗?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回忆片断-----

    坐在飞驰的车上,我把手中的酒瓶一扔,打开车窗,探身出去,任那呼啸而过的夜风吹乱我的头发,任一身的酒气把自己淹没,闭上眼睛,大声地喊:

    “朱-少-麒,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他开着车,怕我听不到,声音很亮,很大。

    “我要去游戏厅!我要去酒吧!我要去夜店!让那些抛弃了我们的人,让那些人……”我迷迷糊糊地,只感觉面颊一片冰凉,声音逐渐小了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不会关心这些……”

    我们拥有的不过只有彼此,还有一个残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