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客居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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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城城东,天灵居客栈。 在四楼的天字号上房中,烛火明亮,透过窗纸丝帘,打出微黄柔和的灯光。 怀抱白枕进入房中的粉裙少女祁晓霜,正与一莲衣少女交谈甚欢。 “霜儿你如今进了阳符宗,在符咒一道,我可不擅长,指导谈不上,倘若你对狱道修行上有些问题,jiejie倒是能分享些粗浅心得。” 被称为骆jiejie的青色莲衣少女,言语淡然,似乎不擅言笑。 此女正是六道门第一百零八代弟子里,唯一的女弟子,在六位师兄弟中排行第四的骆香。闻其所言,在六道门功法修行中,主修的是狱道。 狱道在阴阳间争议颇多,北狱的诸多凶魔大能,所修功法正是狱道,并以此建宗立派。 但不少自诩猎灵正道的高门大派之中,也不乏以狱入道者,其中最为著名的,莫过于南山寺的地藏禅师。 这位千年前早已圆寂的佛门高僧,传闻正是写下《地藏空狱经》的大能。 当代南山寺住持不约大师,在藏经阁抄誉佛门典籍一甲子,最终以符悟禅入佛,其神符之名正是“地藏”。 在百年前剿灭北狱的空狱大战中,不约大师一句“北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悲壮,将中原无数猎灵大能给凝作一股,前仆后继攻向狱牙山,舍生取义,终将北狱魔主给打得rou销魂散。 “北狱”一名,在中原大陆之中,销声匿迹整整一百年,若非有散落世间的千颗鬼珠,世人几乎都要将此魔窟给淡忘。 直到当世六道转轮人,第五个百年再入轮回,北狱余孽开始死灰复燃,并扬言要重启沉沦的狱牙山。 世人才逐渐记起,这个以世间千万生灵为祭,奉狱道而行走阴阳的魔宗,千年来在阴阳间遗下了多少人神共愤的祸害。 因此狱之一道,不若鬼道那般,全然被打上孽障的印记,恶与善,更视乎修炼者的心性。 “骆jiejie,你切莫再取笑我了,晓霜这猎灵修行天赋,说是猎灵师,自己都羞赧得难以启齿。爹娘那一身资质,我可是没能遗传半点,除了在危难之际,能丢几张符箓,恐怕我连寻常黄阶中期的猎灵雏儿,都是打不过的。” 说起符箓之事,祁晓霜言毕,顿然想起当夜白无期闯入房中,昏倒在地后的情景。 自己本想祭起白符,为白无期压制鬼符阴力,却不料错念灭灵珠的咒语,将二人炸得狼狈不堪。 此番景象,祁晓霜每有想及,均不禁一阵羞惭。 但不知因何缘由,当其父祁连山,将自己带到阳符宗之时,宗主凌山河却是对其赞赏有加,称其符道天赋,甚优于其长子凌暮昼。 此番权作客套的场面话,听入耳中,把这位十五年华的少女,又给羞愧得无地自容。 凌暮昼是何许人物?那是当今猎灵正道的年轻英俊中,声名仅次于六道门俞前山、南山寺断因禅师及天行阁蓝天南之后的修行天才。 如今二十三岁年纪,已经可写画出威能堪比玄阶中期的青符,祁晓霜自认,再给个十年,自己能画出白符,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壮举了。 听闻祁晓霜面带羞容的话语,骆香微然一笑,清雅有若莲香。 “骆jiejie,你笑起来真好看!如果我是男儿,肯定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见到终日貌若冰霜的骆香,难得展颜一笑,祁晓霜看得两眼发直,双手捧脸,不掩欣赏地赞叹说道。 骆香闻言,佯作气恼地白了一眼,右掌一转,握着一只青色小香炉以掌呵拭,淡淡银光注入其中,顿显光泽润亮。 祁晓霜见状,朱舌微吐,作了个俏皮的鬼脸。 这位时常憨蒙爱犯糊涂的少女,爹娘二人在阴阳间威名赫赫,自身那猎灵天赋却是拙得让人发指。 祁晓霜修行猎灵功法至今,倘若无祁氏夫妇十数年来,以各种天材地药来改善根骨,恐怕连如今这黄阶中期的门槛,也是无法迈过。 当日在断雁关石道上,祁氏夫妇对骆香有救命大恩,此份恩情,足让这位身负灭门血仇的少女铭记终生。 同被祁氏夫妇救下的,还有另一位鹅黄长裙的少女。 那位被阳符宗猎灵大能林木秀,舍命掩救的女子,原来是阳符宗主凌山河的幼女。 藉此恩情,加之凌山河不欲林木秀一生符道修为感悟,所写下的书册流落于外,便应承了祁氏夫妇所求,将祁晓霜给招入了阳符宗。 此番东陵城修罗邪刀出世,作为阳符宗的增援弟子,如何也是轮不到她们二人的。 但凌山河的幼女,那顽劣心性,岂是其父威严可唬喝住的。 凌家千金方在断雁关这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回宗不久,听闻这东陵城有热闹,宗门师兄弟又不少赶赴而去,这位被禁足的少女,也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给偷偷溜了出来。 并软磨硬泡,拉上了新进宗不久的祁晓霜,尾随着阳符宗的增援弟子,一并来到这东陵城。 身持阳符宗符令的凌千金,进入东陵城自然不是难事。 两位不谙世事的少女,同携在这人声鼎沸的东陵城,瞎逛了一天,四处蹦跶中,招惹了好色之徒的调戏。若非被途经的骆香偶遇,二人不知还会惹来多少麻烦事。 因此,三位缘分不浅的少女,便相约同行。 骆香此番进入东陵城,本就奔着修罗邪刀而去,身边多了这两个累赘非其所愿。 但念及祁氏夫妇的恩情,加之两位少女的率直心性,又深得其喜,在劝说无果之下,骆香便只好答应带上二人,同赴炎沙岛。 骆香想着,待见着了阳符宗门人,便将二人交付过去,也算对祁氏夫妇有所交代。 祁晓霜和凌家千金,平日在家中被父母百般溺宠,哪里懂得低调谦逊的道理。 奔走数日后,早已疲倦不堪,一到这城东,便以阳符宗符令恫吓店家,硬要这天灵居安排三间天字号上房。 无奈近日人满为患,掌柜打着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给腾挪出了两间。 本来那刁蛮的凌家千金,还百般不依,若非骆香调停,这位鹅黄长裙的少女,还不知要在这卧虎藏龙的天灵居中,惹下什么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这凌家千金,虽爱闹腾不讲理,但对喜爱之人,却是热忱大方,两间天字号上房,让出了单独一间给骆香住憩。 “雪墨手上的伤好了些没?”想到那位名曰凌雪墨的凌家千金,骆香淡笑问道。其蛮野成性的脾气与这文雅的名字,还真的搭不到多少边际。 “墨儿jiejie自家的弥创符,本就了得,又有骆jiejie你给的伤敷药,其伤应无甚大碍,如今已经沉沉睡去了。”祁晓霜应道。 想到同居一房的凌雪墨,那捣枕踢被大字朝天的奇葩睡姿,祁晓霜都不禁一阵汗颜。 偏偏这位凌家千金,还不喜多着衣物入睡,身上身下,只掩裹几尺单薄绫缎,堪堪遮住了羞处。 祁晓霜可不惯,被一具裸躯粘抱入睡,于是干脆便抱着棉枕,腆着脸来与骆香同床。 骆香闻言,点了点头,转首便望向窗外夜空,心不在焉地以玉掌擦拭着手中的小香炉。 “骆jiejie,那个…那个…白哥哥如今…可好?”祁晓霜支吾踟蹰,尽量神情自若地轻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