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语
陈卫听从了老者吩咐，正打算转身找自己大哥商量，又觉得这么直接走开过意不去，便问老者： “先生，你对我家太好了，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打量陈卫。 崔州平按捺不住性子，打趣说： “你家先生确实有事需要你做，我看他不好意思说而已。” 话说完，崔州平催促老者赶紧说事。 老者面露尴尬，有点为难的开口说道： “本来这件事情于情于理确实需要你去做，但是你年纪轻轻，别说我忍心让你去，就是别人也会责怪我。” 陈卫听出老者的意思是嫌弃自己年纪小，能力不够，怕不能完成任务。 但是老者的恩情又不能不报，更何况这个任务还必须自己去做。 “先生，你不如先说事情是什么，这样我也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成功。” 老者咽了口唾沫，严肃的说： “我那个徐州朋友，他知道我这次要远行，所以托付我个事情，要找一名才学和品德皆好的人给他办事。” “本来我觉得你是不错的人选，而且还可以随便还清他的路引人情，可是现在你年纪还轻，我怕你到时候去徐州不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 老者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陈卫心里明白，他要是不去徐州，那个人说不定不会给他家路引，就算把路引给了他家，老者也会因为自己被抱怨。 在一番盘算过后，陈卫下决定去徐州。 这样做，不仅可以报答老者的恩情，也算是一种拿自己抵押路引的交换吧。 “先生，你放心，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是我到了徐州，一定认真做事，不会让你丢脸。” “真不枉我看好你，不错。” 老者连连夸赞陈卫懂事乖巧。 “我们先走了，等下你就在这里等一个卖草帽的农夫，你见到他，就说要买一只草鞋，他自然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后会有期了，后生陈卫。” 老者招呼同行的一干人离开，给陈卫留下了告别语。 “老先生，你们慢走。” 陈卫眼睛发涩，抿嘴忍住了泪滴。 或许他跟老者只是一面之缘，但是陈卫却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离别回荡心头，让他一下子回忆起好多往事。 回想起父亲对自己的不理解；回想起母亲对自己的反复叮嘱；回想起自己对自己的一次次期望，陈卫觉得：人活世上，有人对你真心的好，才是值得去拥有。 环顾了周围四周，陈卫看着路过的形形色色陌生人，始终没有看见自己的大哥。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大哥到底买好了东西没有。” 陈卫留意着来往的路人，心里有点发慌，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无聊的等人，也没有手机打发时间。 “小弟，我在这里！” 只听见一声叫唤，不远处的一个人晃动着手臂向陈卫走来。 陈卫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哥陈建。 只见陈建右手在招手，左手却是抓紧右手边的衣袖，异常的模样看着有点滑稽。 只有陈卫心里明白，自己大哥这么做，其实是怕衣袖里的银两丢失，所以才用手牢牢抓紧。 “大哥，你怎么没有买东西” “你不是说要去买的吗？” 刚刚陈建用手抓紧的动作，陈卫已经断定，陈建肯定没有买东西。 “我本来打算去买的，结果卖的太贵了，还是算了。” “等改天吧，改天肯定会便宜点。”陈建支支吾吾的，明显不想说下去。 分明就是舍不得，陈卫算是对自己这个大哥了解的一清二楚。 “大哥，你不买齐东西，爹娘会责怪你的，难道你不记得他们的嘱托了吗？。” 陈卫搬出父母，想用他们两个说服陈建。 陈建伸手拉住陈卫的双手，一脸恳求的看着陈卫，早有准备的说： “小弟，我已经想好方法了，只要我们两个不告诉父母真相，就说卖货的人没来，父母就不会多说了。” “大哥，你这又何苦呢？” 陈卫心疼的望着自己大哥，没想到自己大哥为了这点碎银，竟然放弃婚姻大事。 “小弟，你不懂，这些钱是爹娘用命换来的，我不能花掉。你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诉父母真相。” 陈建衣袖内的碎银，重量虽然很轻，但是却像千斤，重重砸在陈建心坎上。 “好吧，大哥。” 陈卫轻轻的答话，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再怎么劝，也不会改变陈建的苦心。 “大哥，那位老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个人。” “没事，那就一起等着吧。” 看见陈卫答应了圆自己的谎言，陈建感觉很欣慰。 “要不要买草帽？” 就在这时，一个农夫上去问陈氏兄弟。 陈卫还在为陈建的慌话感到心塞，没有搭理农夫，呆站着发愣。 陈建回绝道： “不用了，我们兄弟不需要。” 农夫感觉一阵迷惑，又继续问： “你们两个人一直在这里站着晒太阳，很适合戴草帽。” “配合着草鞋也适合雨天躲雨。” 农夫特意提醒说“草鞋”，怕自己问错了人。 陈建很是困惑，明明这个农夫只用木扁担挑着草帽，还问要不要买草鞋。 “要的，我只要一只草鞋。” 陈卫反应过来，农夫说的这些话明明就是老者走时交代的暗语。 陈建惊讶的微张开了点口，这个农夫没有草鞋却卖草鞋就够奇怪了，想不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要买，还只买一只鞋！ 农夫放下木扁担，看着陈氏兄弟年纪小，故意逗他们两个说： “我的草鞋卖的不一样，有三两的、四两的和五两的，最便宜的也要二两。” 一边说着价格，一边用手比划着数字，偷偷观察着二人的神情。 “什么” “最便宜的也要二两银子” 陈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农夫卖的草鞋价格已经打破了他的认知。 那些草鞋看着跟普通草鞋没什么区别。 敢情怕是勒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