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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春种游园选郎会

    嬴政梦天机,立我为嫡正文卷第96章春种游园选郎会绿杨鸟鸟,芳草妻妻,空气中弥漫着嫩绿草木的清香。

    大秦以农业立国,农业讲究时令气节,春种、夏长、秋收、冬藏,一概以时令为转移,春风化雨,唤醒了沉睡的春天,也唤醒了农民一年的繁忙。

    春种大典,是大秦最重要的节日之一,真正体现民以食为天,哪怕是春秋战国时期,都是约定成俗止戈休战的季节。

    整个皇城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辎重车队,整肃仪仗队形,大张旌旗,随后沓沓跟进,对面郊亭下已是各种乐声大起,庄重悠扬而又委婉动听。

    随之,始皇携清一色的朝堂重臣,世族贵胃,驾着华贵的青铜轺车,穿着朝廷亲赐的各种色式的勋贵礼服,谈笑风生的联袂而来。

    春种大典,喜庆之情超过了任何盛大节日。

    在王庭广场,各种繁荣缛节更是拖沓冗长,焚香、祭拜天地、祭拜神农、祭拜先祖仪式。

    祈求一年好年景,一拜风调雨顺,再拜国泰民安,三拜五谷丰登。

    随着秦筝鼓乐隆隆响起……众人齐诵。

    劝尔农,莫惮忙,男力菑畲女课桑,陇上黄云机上雪,暂时辛苦乐时长。

    劝尔农,努力耕,春归气暖土膏生,一犁春雨田园熟,坐听丰年击壤声。

    布谷飞,劝早耕,春锄扑扑趁春睛,千层石树遥行路,一带山田放水声。

    日照香炉生紫烟,鼓铮大奏镇秦川。

    始皇率一干重臣,亲自来到田间地头翻土、播种或者插秧,意味着春耕,正式开始了。

    ......

    春种仪式之后,才是所有黔首最期待的时间,既是春种大典,又是游园选郎会。

    此刻的游园会中,更是春意盎然、热闹非凡。

    无论是贵勋之家,亦或黔首百姓,出阁的女子全部都出深闺,来到游园选郎会。

    闺秀名媛,盛装出席,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尽态极妍,望情郎名士幸焉。

    公子名士,更是鲜衣怒马,白玉高冠,长弓佩剑,神气活现,如炸毛的公鸡炫耀着自认为艳丽的羽毛。

    却故作矜持而又优雅的迤迤然慢行,四处打量着,偶尔眼神一亮,或许已和某位佳丽的双眼拴在了一起。

    随后,将进入婚姻六礼的程序,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而普通人家却没有如此麻烦,秦风开放,一旦对眼,便双双进入林子深处,深入浅出交流一番,确认那个对的人。

    毕竟,春光明媚,万物萌动,空气中都弥漫着咸湿的气息。

    当然,今日的游园选郎会却和往年并不相同。

    ……

    随着各种乐声大起,及甲卫开道入场,惊奇的是一律是从未见过的短衣简服,甲士们各个斗鸡似的向姑娘们炫耀着着结实的肌rou,秋波中让一些姑娘禁不住面红耳热。

    随之,三辆华贵的青铜轺车辚辚隆隆从中间的石道走过,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第一辆轺车,大秦豆蔻年华阴嫚公主站在六尺伞盖下,一身水绿色的短衣简服,再披上一个大红丝绸披风,一出场引得早起的众人夹道惊叹。

    特别是一身简服,干净利索,更让衬托亭亭玉立,明艳动人,宛若天上仙子,

    而巨大的轺车之上,居然陈放着一架众人从未见过的纺纱机,只需一名侍女便可cao作。

    震惊的是毛、麻纺纱的速度是现在的八倍不止,大秦时代,布帛甚至可以取代铜币,成为交易货币的一种啊?!

    岂非意味着可提高八倍的工钱?

    间或,阴嫚亲自上机纺纱,更是获得彩声不断,意味着连大秦公主都有纺纱任务,所有黔首之家的女子,理所应当要参与劳动,包括织布。

    混入人群的墨家机关堂主相里溪遥遥看去,顿时心如擂鼓,双眼微眯童孔迅速微缩。

    “这种纺纱机可让丝帛的效率提高八倍啊?!”诗诗的美女师傅墨如画杏眼圆睁。

    “我们走近些观摩。如此下去,怕是这世间的机关术,只认得公输,不认得墨家啊!”相里溪一脸焦虑。

    “我墨家机关术的方向,皆在守城,与公输氏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怎的好比较?”

    相里溪斜眼蔑了墨如画汹涌的波涛一眼,“胸大无脑的女人。

    现在连仗都不打了,守城机关又有何用?

    而公输世家的纺纱机,甚至粗鄙简单的家具,将惠及每一个黔首之家,都会烙印上公输制造的名字......

    长此以往,置我墨家机关术于何地?”

    而墨如画的思维仅停留在第一句,顿时满脸血红,不声不响的嫩手抚在相里溪的腰上,相里溪感觉异样还未及反应,墨如画的拇指和食指紧扣,然后狠狠一攥。

    一股痛楚顺着柔软的腰部直冲大脑,并且在持续放大。

    “嗷......”

    身处人群,相里溪低沉的嘶吼着,同时又不敢大力挣扎,恼怒的看向墨如画压低嗓门吼道:“你在作甚?你疯了,?”

    “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眼睛一天都往哪儿看呢?”墨如画也嗔怒道。

    “你......”相里溪这才反应过来,揶揄道,“你先松开......我会禀明宗门让你回山,以后你看不到我便是!”

    “你......?”墨如画又是狠狠一攥,在相里溪即将爆发之时,却倏然松手,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不停的抽动着。

    周边人群一脸鄙夷的看向相里溪。

    “臭不要脸,偷看小姑娘惹娘子生气了吧?”

    “看上去斯斯文文,人模狗样的,还四处打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家两口子的事,我们掺呼个甚?”

    ......

    相里溪满脸黑线,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压低声音道:“你这是作甚?有啥事咱回家再说!”

    “你就这么嫌弃我,要把我赶回去?”墨如画满眼雾气,啜泣道,“再说,我不清不楚的跟在你身边如此之久,被撵回宗让我如何见人?我还不如死了去。”

    “什么不清不楚?我是你姐夫......”相里溪压低嗓门咆孝道。

    “但,全宗之人会怎么看?趁着今日你把话说清楚!”墨如画似乎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了,“你个老不正经,为何你侍寝的女人说你夜间叫我的名字?

    为何把侍寝的女人当做是我?”

    说完,禁不住脸上烧的慌。

    “我?”相里溪禁不住老脸通红,“但我从未对你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我不管!在你心中,早已经把我玷污了......”

    墨如画满脸羞赧,小丫头一般声若蚊呐低声道,“如今,我也只有嫁给你了。

    韶华易逝,莫负流年。

    我都快三十了,难道你定要让这鲜花,彻底枯萎?”

    “你jiejie如月为我而死,我愧对你姐啊?!”相里溪喟然叹息。

    “我jiejie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在天上,jiejie定不忍你孤苦伶仃,让我代替jiejie照顾你......”墨如画羞答答道,“以后我要你当着我喊我的名字!”

    相里溪是少有的机关术天才,当年与墨如画的jiejie墨如月相爱,在灭国战争后期,墨家与大秦合作的蜜月终于结束,而且站在了对立面。

    墨如月为了守护死于大秦,加之相里溪的meimei,嬴玉的母亲早逝,对大秦可谓恨之入骨。

    相里溪虽然是机关术高手,一身修为却只能勉强达到天位水平。

    宗内也乐意成全,让墨家核心亲传之一,墨如月的meimei墨如画给相里溪做护卫,墨如画的一声剑术臻于化境,是堪比惊鲵的箭术高手。

    二人的机关术加剑术,可谓珠联璧合,横行于江湖。

    是啊!韶华易逝,莫负流年。

    “如墨,能得到你的垂青,是我相里溪三生修来的福分。我怕委屈了你啊!如果你想好了我便禀明宗门,然后和你成亲!”

    相里溪心一横似乎释然,随后低声道,“快看,诗诗的轺车来了!”

    “嗯!”墨如画如小姑娘般,捏着衣襟的流苏,羞答答点头。

    事实上,此时的墨如画,如同盛极的牡丹般,怒放而浓烈,又如熟透的水蜜桃,娇艳欲滴,汁水饱满,吹弹可破。

    ……

    第二辆轺车,便是大秦李相之女李诗诗,同样是简简单单的红色短衣,外皮紫色的披风,梳着,站在车首风姿绰约,娉婷含笑。

    而巨大的轺车之上,又是一架从未见过的织布机。

    由两名侍女cao作,关键是纺线、织布、提花,一次成型,比时下织布的效率,起码快了十几倍。

    这可是华夏古代代表纺织水平最高的机器,花楼织布机

    使用这种斜织机时,织布的人可以坐着cao作,生产过程中要手脚并用,共有多达1800个构件,以适应大型、复杂、多彩的织物纹样的织造要求。

    花楼织机首次把提花工作从织造工作中分离出来,并由一人专职来负责cao作,此人就是“挽花工”。

    虽然花楼织机的cao作人员增加了一人,但是织制花纹的效率和织物水平都大大提高了。以后大秦最华丽、最复杂的丝织品,都将由花楼织布机制作。

    这两台织布机,都是由嬴玉提供图纸,公输班果真不负众望,加班加点制作而出,两台织布机问世,便震惊了华夏,意味着黔首的穿进入了一个新的文明。

    “天哪,只听到诗诗说,如此织布机非常先进,这比想象的要复杂精巧。”

    相里溪远远看向花楼织布机,情不自禁的惊叹道,“嬴玉真乃天授之人吗?如此复杂的机关机巧,是如何想到的?”

    “要不要诗诗想办法弄来一套图纸?”墨如画轻声道。

    “不用!做一套放在李相府,我还不是随时揣摩?”相里溪随之又是一声轻叹,“如此这般,怕我们与公输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

    远方高台上,始皇及几位肱骨大臣极其惊奇和满意的看着另类的出场方式,同时对新的织布技艺震惊不已。

    “这两种织布机,可以将织布效率提高十倍,将彻底解决黔首的穿,而且更加服装更加华美。”甘罗亲自试过这种织布机器,震撼不已。

    “嬴玉对我家诗诗的爱意,已无所顾忌!”

    枯瘦冷峻的李斯,捋着少有的几根胡须,干枯的面皮凝聚着傲然的笑意。

    看向一脸不屑的冯去疾,故意问道,“你可知这个花楼纺布机另一个名字是甚?”

    见众人都不搭理,心里还不知,他们都是嫉妒啊!

    “此款划时代的织布机,乃国之重器啊?!名为诗玉织布机啊?!这是嬴玉送给诗诗的定情之物!”

    “而且,他们打算,将这诗玉绣房,诗玉成衣,开遍大秦的县乡,让大秦的恩泽普照到大秦的每一个角落。”

    只见始皇、冯去疾等人,不约而同像没听见,憋着嘴角的笑意,好奇的看着天上的云彩。

    “你们看,我家浅浅身穿官服的样子,很是隽秀啊?!”冯去疾看到孙女冯浅浅出场,满脸顿时皱成一团盛极的菊花。

    ……

    第三辆轺车,是一位身穿官服,清新出尘的俊俏女公子,也是大秦第一位册封的女官,食博士冯浅浅。

    一出场,便是一阵哗然sao动。

    这可是大秦第一位女官啊!

    意味着女子只要有才艺,便可登堂入室做官。

    轺车之上,居然架着铁锅,直接巡演般炒菜,飘香数里,而烧菜中居然有许多从未见过的食物,比如香孤、山药、以及麻辣香料。

    两位侍女时不时取些小袋的精盐、油炸的酥rou及油炸菜丸子,额洒向人群,更引来喝彩喧闹不断。

    三辆轺车的速度甚至比步行还慢,所有人都可以近距离观摩。

    ……

    项梁、张良、和小医仙混迹于人群,震惊的看向着繁华的咸阳生机勃勃,黔首百姓一脸幸福和向往。

    简服、织布机、以及各类从未品过的吃食,更是给他们带来山呼海啸的冲击。

    小医仙除了迷恋于医道,第二大爱好便是美食,今日让她幸福的几乎晕厥,一路跟着美食车,甚至想爬上车不下来。

    第一次品尝毫无苦涩的菜肴。

    第一次品尝韭菜炒鸡蛋,被味蕾刺激的涕泪满盈,就从未想过,韭菜和鸡卵如此味美。

    第一次就着香辣酱品着面饼,简直是世间的美味。

    野山鸡炖蘑孤,鲜香麻辣,吃一次,终生难忘。

    这个圆鼎铁锅才是关键啊?!

    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直至维持秩序的甲卫实在看不过,干预之下才悻悻离开,临行还不断的打听,香辣酱工坊可招女工,不要钱管饭就行。

    听闻,马上将在咸阳开办首家美酒、美食、美人为特色的三美酒肆,更是兴奋的笑逐颜开,必须混进去,最好当个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