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文网 - 历史小说 - 平汉传在线阅读 - 第八十八章 盟主(1)

第八十八章 盟主(1)

    不等袁绍做声,王匡先道:“此言怕不是忘了诛宦之事是何人从前忙到后的?”那徐州刺史陶谦喃喃道:“诛宦之事何人不曾出力?”两方左争又吵个不停,袁绍、袁术脸上皆有忿色,眼见未发兵就要吵起来。公孙瓒站起吼道:“诸君稍安勿躁。岂忘了皇兄亦在此处?”公孙瓒声音洪亮,众人闻言都静了下来,看着刘庆。刘庆作无辜装,站起行礼:“诸公皆是国家肱骨,如今诛董在即,岂可为一盟主不战先乱?”刘庆话说的在礼,又名声在外,众人脸上皆有愧色。曹cao在一旁静观其变,一直未曾说话,此时才说道:“国助所言甚是,盟主之位非是显贵,只是调配众人合力攻打董卓耳,还是莫为此争吵,免得伤了和气。”袁绍、袁术此时又不好意思争了,手下狗腿子们竟也谦让起来。那冀州刺史韩馥不得州中大权,为袁绍所架空,此时讨董跟被绑来没什么两样,故意把水搅浑:“汝等忘了皇兄亦在此处?我等奉刘国助为盟主也非不可。”孔融就首先赞道:“此言甚是,国助有勇有谋,定能指挥妥当。”公孙瓒竟也站起来表示赞同。袁术一时见了自己争盟主争不过袁绍,也撒气似地,站起来道:“我亦推选国助为我等盟主。国助行事仁义,不似某等伪君子,此间大事还是托付合适之人才好。”此言一出,陶谦、孙坚当即表示支持。一时间,账内推刘庆为盟主之声沸沸扬扬,把那坐在上位的袁绍的脸都涨红了。袁绍频频向刘庆示意,想刘庆主动提出辞让,省得让他难做,刘庆却闭目养神只当做未看见。乔瑁见状道:“盟主之位合该本初来做,袁氏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行事起来洛阳有照应倒也方便。”刘岱素于其不合,骂道:“岂有此理也?我高祖皇帝斩白蛇起义于一亭长,诛暴秦得天下,今日诛董,刘国助如何做不得盟主?”袁绍本阵结交者皆是天下名士或是名门望族,都说些什么四世三公,说什么世家子弟,公孙瓒、孙坚却皆是边郡武人出身,听这些话火上心头,皆站起来大声辩驳。刘庆虽是先帝钦定的皇兄,却也是不知多少世孙了,天下姓刘者不知凡几,又极少说些什么出身背景,相比那袁绍就要好得多。于是像马腾、公孙瓒、孙坚这些人皆掉头来支持刘庆。袁绍坐在上席,面色铁青,双手在席下握拳,眼见着下不来台,刘庆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众人一时都停了言语,望着他如何答话。刘庆淡淡笑道:“诸君今吵到明,明吵到后,可吵的死董贼?我观进军洛阳之地有两处要寨,不若我和本初各领一支,如何?”袁绍站起来阴笑,执刘庆手站到上席,说道:“国助我兄所言甚是,我等还是以诛董大局为重,汜水、虎牢两关就在眼前,兵分两路也是良策,诸君自随。”袁绍原以为随他者众,随刘庆者寡,谁知公孙瓒、孙坚性急又看不惯这些名士作风,袁绍话一落下,就故意耍脸子与袁绍看,拜在刘庆跟前道:“刘皇兄为人仁义、有勇有谋,愿随皇兄征战。”随后袁术、孔融、马腾虽不下席,却亦在席间表态。袁绍面若死灰,嘴唇紧抿,剜着这些跟着刘庆之诸侯。心里气的要命,他袁本初何时被人如此拉下脸面过?自此时起,袁绍与刘庆再非洛阳城中相携诛宦之友。随后王匡、张邈、袁遗等亦下席表态,袁绍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韩馥被逼无奈亦只能随袁绍。最后只剩曹cao一人还未说话,袁绍急切道:“孟德,孟德,汝是如何想的?”曹cao面无表情道:“愿随明公征战。”袁绍大喜,亲自走下,扶起曹cao,眼神飘向刘庆,似在说:瞧吧,曹孟德还是向着我的,你们平日再好也好不过我与他的情谊。一时间,十九路诸侯分为两列。随刘庆者:袁术、公孙瓒、孙坚、孔融、刘岱、陶谦、张杨、马腾。随袁绍者:鲍信、曹cao、王匡、张超、张邈、袁遗、乔瑁、韩馥、孔伷。当日便筑高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刘庆、袁绍共同登台。两人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拜天,读诏文、檄文,阅三军将士。携手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我等志士忠臣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相扶相携,二路齐发,不克董贼,誓不还家。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读毕十九人于兵马前歃血为盟,不论官职、年龄大小皆呼兄弟。众人因二人所读之时慷慨激昂,皆涕泗横流。下坛之后,众人入军帐相坐,刘庆、袁绍两张席位坐在上首,余者按爵位年齿分列坐定。曹cao与诸人大多相熟,行酒数巡,说道:“今日既然立盟主,各自都要听侯调遣,同扶国家,共赴时艰,以诛董贼为任,勿以强弱计较。”那孔伷阴阳怪气道:“兵有强弱,爵有高低,今日公卿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做得,哼,今二处关卡险要,还是先商量好才好。”“我今日得到消息,说那猛将吕布率众拒守汜水关,华雄守虎牢关,刘皇兄,你往哪出去啊?”刘庆岂能不知其用意,将计就计道:“那我便率众往虎牢关去吧!”袁绍暗喜,说道:“好,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那为兄便去汜水关会会那吕布吧!”刘庆站起来道:“庆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一路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麾下众人皆曰惟命是听。说完刘庆便找个理由出账去了,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