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学习评价
天娜老师家的客厅，光明大作，治安官略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的右手边。李昊坐在他的对面，显得很是坦荡，气势比他还足一些，没有丝毫紧张害怕。天娜则牵着安雅的手坐在沙发中间的位置，平静而有趣的看着这两人。 询问开始了。这是当着天娜和安雅的面进行的。不是治安官不想将李昊带回卫兵所好好盘问，而是李昊的老师天娜不允许他如此做。 面对一个中级法师的吩咐，他不敢反抗。 于是，他也只能这么着了。 “姓名？” “李昊。” “年龄？” “17。” “性别？” “男。” “职业？” “森城中级魔法学院水系一年级学生。” 审问在一问一答中进行，随着上面一套古板的必问之题说下来，治安官终于开始询问一些比较有实质的东西了。 “你和韦斯特家的安切尔子爵有矛盾？”治安官轻声询问。 “是的。”这件事学院里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李昊并没有否认。 “为什么？”治安官又问。 “因为他想调戏我的女友……这家伙就是一个用下半身乱瞄人的混蛋。”李昊有些激动起来。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矛盾的？”治安官看了激动不已的李昊一眼，不为所动的逼问道。 “我们约定去了比武台，通过学院里的幻境魔法阵来分胜负。我对他的两个保镖。”李昊认真的回答道。 “结果呢？”治安官又问。 “我赢了！”李昊似乎陷入了回忆：“那个战场是雪山，我上道山顶利用雪球术制造了一场雪崩，打乱了他们节奏，将他们逐一击败。”他简单的说了下经过。 “这样就赢了？我听说这场战斗是发生在三个月前，那时你才刚刚入学，魔法都没学几个，你也能赢？”治安官有些不太相信。 “雪崩之下，他们惊魂未定，又被分散了。我是猎人出身。还会一些剑法，身体比他们好些。在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击败他们是很正常的。”李昊依旧说得平静：“这一幕当时有几百人看着，我不可能说谎。” “好吧！那这以后呢？你们还有冲突么？我听说韦斯特家族可是派人来森城就为了对付你啊。”治安官悠悠的说道。 “所以我很担心。以修炼为借口暂时休学了。”李昊说着这话，多少显得有些羞愧和无奈，他低下头去，好一会才抬起头来：“是的，我担忧了。害怕了，逃跑了。” “那你就这么躲了三个月？”治安官扬起眉头：“你为什么不继续躲下去？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 “我的老师天娜让我出来的。她已经进阶成中级法师了，她认为能够庇护得了我。而且……”李昊说道这里稍微的顿了顿。 “而且什么？”治安官追问道。 “而且，我已经三个月请假了。若是再请假下去，我今年学业的成绩堪忧。”李昊无奈的摊开了手。 “哦？那最后一个问题……”治安官了解的点了点头，表现出一副马上就要起来的模样：“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哪里？你宿舍的同学说你晚上都不在宿舍。除了按时回来睡觉以外。” “我当然不在宿舍啦。我在这里啊。毕竟我缺了三个月的课，为了考试能几个，我需要天娜老师帮我补课呢。”李昊理所当然的说道：“补习是从四天前开始的，这四天我一下课就来到这里。天娜老师和安雅都可以为我作证。” “嗯？是这样吗？”治安官探寻的目光朝向天娜和安雅。 “没错！”天娜和安雅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好吧！该了解的我们都已经了解了。因为有天娜小姐为你提供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们不会把你列为怀疑对象的。”治安官说着站起身来。朝李昊伸出了手：“谢谢，你今天的配合。” “不客气，我一直都努力做一个合法公民。”李昊微笑着同他握了手，然后与天娜和安雅一道送他出了别墅。 别墅之外，夜凉如水，在和煦的夜风中，治安官的几个手下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他们看到治安官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他们看着一脸平静的治安官，小声的询问：“老大，你没问出结果么？” “结果已经有了。”治安官笑了笑。对自己的手下说道：“我想，这个叫李昊的肯定是害了安切尔的人。” “啊……那我们为什么不进去逮捕他？”他的手下又问。因为此时，他们是往校园外面走的。 “逮捕？怎么逮捕？他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有他的老师一个中级法师为他作证。更关键的是。我为什么要逮捕他……韦斯特家族可是一个贵族，素来霸道，我可不想为一个贵族出死力。这些事情我们自己烂在肚子里就好了。其他的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治安官笑了笑，很是明智的告诫自己的手下。 “这……好吧！”他的手下本还有些迟疑，最终在自家老大的冷目之中败下阵来。 几个人就这么走了，迎着凉凉的微风。任由路边的魔法灯将自己的影子交错的拉长。 人走远了，走得很是潇洒。他们丝毫也不明白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道飘飘的身影从别墅后的幽暗处走了出来，看着他们远离的身形，叹了一口气：“谁都不是傻子啊。” 夜也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李昊继续过着他那平淡而充满了欢喜的日子。 上课，学习，求知，提问，解答……他就像是一块干燥的海绵，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那些老师那儿汲取他需要的养分。 一开始，某些老师知道李昊这么一个久不见面的学生出现，多少有些不待见他。但他所表现出来的学习态度和自身在某些问题上的特别看法，却是在某些程度上征服了这些老师。 十几天下来，他已经成了这些老师眼中的香饽饽。老师们很愿意在上课时提问他。尤其是一些稍显困难问题。 比如，在这堂魔法炼金术课上，教他们学习炼金术的老师威尔士·吉恩就曾经让他解答这么一个问题。 提问： “都说炼金术的本质是等价交换，那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付出的。总比我们得到的要多？” 回答： “第一，等价与否的规则并不是我们所能决定，这些规则应该是或是更加强大的世界所决定。我们所认为的不等，或许在他们的眼中完全就是公平的；第二，等价交换的规则中。存在的并不止于，付出而得到的东西，还包括将两者进行转换之间的能量。也就是说我们在转换两者的时候，我们必须支付一部分能量来维持这个转换规则，这部分的能量有时是我们看不见的，有时这是用我们已经知道的物质。这就是我们感觉到很多时候，我们在进行炼金的时候，我所付出的要比我们所得到的要多。” 李昊的回答令所有人听得有些迷迷糊糊。毕竟，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高深了。虽然讲得只是最基本的规则，但这种最基本的规则并不能让对此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的低年级学生们铭记在心。 他们只晓得。当李昊说完了这个答案之后，讲台上的老师和在教室后听课的老师都露出了满意而惊讶的笑容。 “真是很恰当的说法，我不敢保证他说得没有遗漏，但我敢肯定他至少指出交换规则里最重要的两点。”威尔士是这样评价李昊所说的答案的，他告诉自己的同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次的年度成绩我会给他一个A 的评价。” “这学生的灵性是有了，他的理论成绩也很不错。只可惜，他是一个水系的法师……水系能在炼金术里做什么？我看他还是将精力完全放在我的魔法药剂学上才是。”威尔士的同事，也是教导魔法药剂学的老师迪克·哈伦如是说道：“上次他提过用更多，更广泛的普通之物来制作药剂。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或许，我们这些魔法药剂师得将视野扩大的更广一些，去了解一下普通植物的效用。” “你认为他真的不能在炼金术领域有所建树么？那你还真是太小看他了。”威尔士神秘的笑了起来。他随即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曾经这样问他……” 威尔士说这扬起了头。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在选修课的大教室里。威尔士在放课后叫住了李昊。 “你的学习，在理论上已经很不错了，但是炼金术终究是要靠火来和大多数材料打交道的。你是水系法师与火是两个极端，到时候实践，你怎么拿出自己的作品。我想，你应该在二年级的时候好好的考虑一下了。你也不想因为实践不过关。而拿不到毕业证吧。”威尔士叹息了一声朝李昊说道：“你是很有灵性的学生，我也看出了你对炼金术的热爱和天分，但你的体质真的不适合炼金术。虽然不想放弃你，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够选择其他的选修课。” “为什么要放弃呢？谁说水没有办法提炼材料的。”李昊对此很是不解。 “没有火，你怎么提炼材料。这不是开玩笑的问题啊。”威尔士将李昊不听劝，心中一急，说话的声音顿时大了不少。 “我可以用水反复的冲刷材质，可以用巨大的水压像揉面条一般，将材料的杂质和出来。”李昊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也行？”威尔士觉得有些道理，却又觉得难以置信：“我以前可没听说有人用这样的办法。” “这种办法在现在或许是少见，但在上古时期，我却是从一个秘录里得知了这么一件事情。”李昊回想着自己脑袋中的例子：“传说上古有位神明想为自己麾下最强武士打造一面最强的盾牌。他选了一块好材料，将其弄成一块圆饼，安置于天河的瀑布之下。经过几千几万年的水流冲击，这块圆饼被打得密致无比，其防御力远在所有盾牌之上，被誉为‘神下第一盾’。” “咦？上古还有这种故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不过，这真的可行？”威尔士有些疑惑。 “可行！”李昊重重的点了点头，当下他不再做细致的说明，而是反问威尔士：“老师应该知道每种材料单质的特性都是不同。这些特性包括耐腐蚀度，熔点，沸点，凝点，抗压力……等等。我们之所以能用火将材料里的杂质清除出来，无疑是利用了材料熔点和沸点的不同。既然熔点和沸点的不同可以利用，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利用这些材料单质的其他特性呢。比如他们的耐腐蚀度和他们抗压力？我们可以用不同的溶剂来透析材质，能用强大的压力来清除杂质，这从理论上是说得通的。” “好吧，既然理论没有问题。那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威尔士想了想，伸手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牛皮口袋，从其中拿出了一块拳头大小带着星星斑点的银色金属，将它交给李昊：“这个是奥拉尔金属的原矿，里面含有不少的杂质。我希望你能在学年结束之前，将它里面的杂质排除，让我看到属于奥拉尔金属的那种纯净的银白色光辉。怎么样？这一点你人够做到么？” “没问题……现在离学年结束还有大半年呢。我想我应该能够做到的。”李昊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之后，我便听说他将那块金属带着，随时随地施法打磨它呢。也不知他现在打磨的情况究竟如何？不过，我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他应该有办法吧。”结束了回忆的威尔士，这样对迪克说道：“不知怎么的，我总认为他和我们有那么一点的不同。一些在我们认为是很简单的知识，在他那边却是十分新鲜。而一些我们认为是难点的玩意，在他那边却是有着解决之道。” “所以咧？”迪克等着威尔士的后续。 “所以，我们等着瞧好了。我希望他会创造奇迹。”威尔士如此说道。 迪克看得出来，他对李昊抱有较大的期望。 “那就拭目以待咯！”迪克说着笑了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这边对他的评价，没有意外的话，也会是A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