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花要开了
就像有人总喜欢问掉水里先救谁那个问题一样,答案千奇百怪,可每一个被问的人总会在某个瞬间陷入莫大的纠结与痛苦中。 何所惜显然是被难住了。 一张清秀的脸憋得通红,许久之后才呐呐说了一声,“帮她。” 赵区区横了他一眼。 又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东西,玩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将煮好的粥盛在碗里,拿出一叠咸菜,开始吃早餐。 何所惜眼睛一亮,站起身,好奇的望着那叠咸菜,问道,“这是什么…..我可以吃吗?” 赵区区瞥了一眼他那华贵的衣服,心说大少爷这辈子可能还没尝过咸菜的味道。 真是…..可恨。 “不给,这是穷人吃的!” 何所惜的脸皮很厚,对于这种拒绝当作没听见,踏踏去一旁拿了个碗开始自己舀粥,小心翼翼的搅拌着咸菜。 赵区区翻了个白眼,“吃完记得洗婉!” ……. 顾肆与俊秀和尚的房间搭的很快,周围十几棵树都被糟蹋完了,借着那超凡脱俗的战斗力,一上午不到的时间,一座有些倾斜但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就建成了。 顾肆喘了口气,心满意足的望着这座崭新的房子,眼里满满的归属感。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作的房子,虽然丑……但是好厉害啊! 俊秀和尚也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善哉。” 顾肆耳朵一痒,没好气的说道,“秃驴。你今天晚上敢在我耳旁念经,我抽不死你!” 俊秀和尚平淡的看着他,问道,“你有一天可以不画符吗?” “哼,那不可能,师傅说了,这是咱们这一脉的看家本领。” “是这样啊……”俊秀和尚了然一笑。随即说道,“那我若不念经,以后怎么去庙里骗香油钱?你不得体谅体谅我吗?” 他说的一本正经。若忽略那其中的含义,还以为他在说什么佛家奥义。 顾肆气的头顶冒烟,大喝一声,“秃驴。你竟然敢将我道门神符与你骗钱的经书相比?!” “……”俊秀和尚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澄明。 “忒不要脸了!” 顾肆并指一划,空中气流波动,一道尖锐的风刃向俊秀和尚眼睑袭去。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句佛谒,周身浮现淡淡光晕,风刃散去。 “别闹了。”赵区区站在门口,望着顾肆,目光闪过一丝暖意。 这熟悉的招式,让她想起了不知所踪的瞎子。 顾肆对她也不似对和尚一般那么抵触。见她出来,像个孩子一般指着身侧的木屋。“看,怎么样?” “很好。”赵区区点了点头。 顾肆笑的明朗,微黑的脸上浮现几分喜悦。 “我过来跟你们说三件事”,赵区区认真的看着俊秀和尚。 “不要上山,不要上山,不要上山。” 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她望着两人错愕的表情,欣慰的离开了。 ……… 很明显,违背这重要的事情的第一个人就是靳明月。 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的时候,玉白色衣衫多了许多血迹,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遇到了些事。 而在这个地方,能让他受伤的地方就只有一个。 赵区区望了他一眼,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屋内一阵静寂,夜晚,山林的风寒冷刺骨。 赵区区起身离开了木屋,临走前,望了一眼何所惜,拿出怀里的纸张,递给他,“若是出了事情,就将这张纸烧了。” 何所惜怔愣半天,看着手上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嘴角一抽。 顾肆凑过来,试探的摸了一下那张纸。 蓦然,整个屋子的温度上升许多。 何所惜猛地跳脚,顺便将纸往怀里一塞,警惕的看着顾肆。 “她将阵灵交给你了?!” “什么阵灵?”何所惜不明所以。 顾肆斜了他一眼,“这屋子外边有一座阵你不知道吗?” 何所惜摇头。 “……..” 顾肆转过头,呲牙,不太想跟这个圈外人说话。 是了,屋子五个人,除了何所惜身上半无天赋灵气息外,其余几个都是修行界数一数二的翘楚。 就像学霸鄙视学渣一样,何所惜理所当然的受到鄙视了。 ……. 夜晚的风吹过山丘,树木起伏不定,如同野兽的爪牙。 赵区区飞快的越过每一座小山丘,身上开始发热。 许久,她站在一座石碑前面。 “不虚。” 两个古老的字体呈现在她眼前,她脑海微微一震,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借着月光,她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字。石碑上的字体旁边出现了千万细密的纹路,如同蜘蛛网一般,紧紧的缠绕了她的每一根神经,痛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的眼睛死死的望着那两个字,脑海中的白色光点飞速移动。 那些光点越来越清晰,直到幻化成千万条错综复杂的光线,光线繁密,最深处却似乎蕴藏着一个庞大的物体,那物体散发着比日光还要灿烈的光芒,让她不由自主的想闭上眼睛,可她还是没有闭上,她直直的迎了上去,目光刺痛无比。 最深处…..石碑最深处。 心里的执念越来越重,一抹金光从空中乍起,飞速的往石碑窜去,赵区区眼睛微微一眨,再睁开时,那些繁密的光线被金光压抑的灰暗,乘此,她随着金光向深处探去。 看见了。 她心头一喜,喉咙一甜,嘴里喷出一口血。 便是如此,她还是欣喜异常。 不远处的雪狼似乎嗅到了她的气息,山上的黑影攒动,让她一凛。 转身,逃命! …… 她奔跑在密林深处,身上念力全无,这是她在不虚山最脆弱的一刻。 富贵险中求,同样的,只有外人的竞争才会让她开始紧张。 靳明月既然发现了石碑,她便不能再等了! “花要开了。” 她心头涌起一阵喜悦,似乎可以看见赵括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 身后的雪狼撒欢跑得比她还要快,临近木屋时,她与狼王隔了不过数十米。 “何所惜!” 她大声喊道,用尽身上最后一丝气力。 屋内众人耳朵一动,少年道士最先反应过来,凑在窗户边惊呼,“天呐,那群雪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