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请找到你的天赋灵
“区区!”赵尔尔大声嘶喊,“停车!停车” 赵括却装作没听见他的嘶喊,低下头,对着赵琳说道,“你出来驾车,务必连夜赶往朝城,明日日落之前如果等不到我们,就带着尔尔会京都,听见没!” 他盯着赵琳恍惚的神色,眼里迸发出久违的神采。 赵琳点了点头,出来接过他手上的马鞭,赵尔尔借着这时候准备冲出马车,赵括啧了一声,眼疾手快的劈向他的后颈。 赵尔尔晕了过去,嘴里却一直在叫着赵区区的名字。 赵括怜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跳下车。 月光惨淡,稀稀疏疏的树影倒映在路上,如同一幅静止的水墨画。 “怎么会那么傻呢?”赵括走到她的身旁,将她背了起来。 “带我去找她。”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执拗的想去看看那个跳下马车的人是否已经去世。 赵括一晒,背着她往回走,路仿佛一下子被拉长了许多,赵区区虚弱的靠在赵括肩膀上,脑子嗡嗡作响。 “只是想看看她的生死吗?” “嗯。”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死?” “可是不看的话,会有阴影的,这辈子都会遗憾。” “什么叫阴影?” “就是噩梦。”赵区区简短的解释了这个词,随即说道,“父亲,也谢谢你。” 赵括扬起嘴角,“谢什么,是我太重了,不跳下来,马儿跑不快,你哥哥和姑姑生存的希望就更少了。” 赵区区被这句话给逗乐了,笑了两声,喉咙又涌出两口血。 “吞下去”赵括忽然冷声说道。 她听话的将那两口血咽了下去,余光瞥到赵括冷肃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发颤,他,好像在生气? “今日之事,你实在愚蠢,王大娘跳下车的意思不外乎是不想连累我们,可你跟着往下跳是想如何?!如果仅仅是想看着她是否死去,怕做噩梦,你就是最自私的人!一意孤行,不顾及我们的感受就这样跳下去,难道不怕我们做噩梦吗?你哥哥他最疼你,今日看着你这样,他就活该承受这样的打击?抑或在你心里,我们都是无所谓的人?赵区区,做事之前,敢不敢考虑周到?如此鲁莽,以后该当如何!” 赵括一句一句冰冷说道,震耳发聩。 赵区区将脸埋进他的肩膀,眼里有些酸涩,是了,她的确自私,她只想着不能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在她眼前,也不敢直视死人的面庞,害怕心里会有阴影整日做着噩梦,却丝毫没有想过她这样做有何意义,跳下来又如何,土匪追过来她和王大娘还不是一样的毫无反抗之力,反倒连累了家人。 “爹,我错了。”她颤声说道,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赵括听着她的声音也心软了一下。 四岁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呢,也许平常人家的孩子还倚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享受着灿烂的童年,可是他的区区从来没有一刻体会到母爱,而他也没有认真的去疼爱这个孩子,这么一想,他又有些愧疚。 “区区,你怪过爹爹吗?”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怪。” “当真?” “嗯”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婴儿,赵括的关怀她可有可无,谈不上责怪不责怪。 赵括听了这话,却不肯相信,以为这是赵区区特意安慰他的话,一边为女儿的贴心感到温暖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太混蛋了些。 …………………. 路再长,这时候也走到了尽头。 小路中间,王大娘静静的躺在那儿,原本圆睁的双眼这时候已经合上了。 赵区区从赵括背上下来,慢慢靠近她。 “大娘。”她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腕,发现她的脉搏还在跳动。 她仰起头,“爹,你看,还活着!” 此时她眼里正泛着泪光,笑容却灿烂如花,眉目如画,看起来如同月光下的精灵。 赵括也蹲下身,将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只不过脏腑受了点伤,得赶快找家医馆。”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医馆?最重要的是,后面的土匪离他们已经不远了。 这时候,她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该怎么才能在一群杀人如麻的土匪手上活下去呢? “区区”赵括随地一坐,认真的看着她眼睛说道,“昨天布的阵法还记得吗?” 赵区区眼睛一亮:“你是说用阵法?” “是的。” “可是我只会布简单的守阵,而且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很正常,因为你没有找到你的天赋灵。” “天赋灵?”赵区区睁大眼睛,对这个名词感到无比陌生。 “天赋灵是阵法中最重要的东西。”赵括淡然说道,“你先布阵。” 赵区区点头,撑起虚弱的身子,开始布迷迭阵,不过片刻,以赵括为中心的四周多了几块石头,月光都变得朦胧许多。 赵括赞赏的点了点头,“很好。” 她迈着奇怪的步伐开始启动这个阵法,随即,在一片马蹄声停了下来。 祁阳山土匪来了。 她仰头,望着面前十几匹高头大马,以及那穿着麻衣带着面具的大汉,微微一笑。 “嘿,老大你看这个小娃娃,有些意思!”后面一位带着狐狸面具的人指着赵区区说道,“要不就把她撸回去,给咱主子当童养媳?” “哼,也要看配不配的上,山野丫头!”有人在后面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 带狐狸面具那人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大周冠华将军的女儿怎么能是山野丫头呢?”前面领头的人大笑一声,眼睛直直盯着坐在前面的赵括,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但也不过一瞬,那光亮便消失,似乎想起什么,眼里重回静寂,带着些许遗憾。 “冠华将军?” “赵括!” 一群马匪中开始窃窃私语,赵区区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与之前相比炙热许多,而且带着几分敬佩与遗憾。 到底怎么回事? 终究好奇不过,她走到赵括身边小声问道:“父亲,你与他们认识?” “并不认识。”赵括扬眉一笑,与领头那人对视一眼。 赵区区黑线。 这都快眉目传情了,也叫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