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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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时故都没用闹钟叫，自己就睁开眼睛，睡醒了。 他看了看表。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这生物钟还是这么准时。】 小小感叹了一下之后，他蹑手蹑脚的摸到洗手间，拿出自己昨晚睡前准备好的工具，提着一大桶水走出了家。 从自己的‘小火车’上拆出一辆小推车，时故拿着工具就着街边朦胧的灯光开始做出摊前的准备工作。 小推车是个做煎饼果子的小车，不太适合做炸豆腐。 中间的铁板锅浅了点。 不过时故早有准备，从小车里找出昨天在回收站顺的材料，自己上手改装。 凌晨五点，小推车加高了铁板锅的锅沿高度，也被洗得干干净净，摇身一变，从做煎饼果子的旧车变得既干净又适合做炸豆腐。 时故把工具杂物都拿回家里放好，然后推着小车就往菜市场走 这会儿菜市场已经陆陆续续有老板在准备做生意了。 他推着小车在菜市场逛完一圈下来，原本空空的小车被塞得满满当当，煤气罐，燃气炉，各种食材，一次性餐具等等，摆摊要用到的东西都齐全的准备妥当。 当然，他从游戏厅搞来钱塞得鼓鼓的钱包也瘪了下去。 凌晨六点，准备好一切的时故推着自己的小车往学校赶去。 中间还绕了下路，把买的早餐放在餐桌上，敲了敲妙妙的房门：“我给你买了早餐，一会儿记得吃。” 说完不放心，写了张便签贴在了门上。 凌晨六点四十，时故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学生们上学前赶到了学校。 这会儿学校大门都还没开。 然后就是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工作了。 点火，热锅，烧油，下豆腐。 这边豆腐炸着，时故熟练的从小车里拎出一桶水开始清洗早上刚买没来得及在家里洗好的配料。 洗好，切好，装进新买的洗净的容器里，同时还不忘往冒出香味的锅里撒调味料。 早上七点，时故已经准备好售卖自己的炸豆腐了。 学生陆陆续续的来到学校。 “快来看一看尝一尝了！你绝对没见过的特色小吃！”时故戴着口罩吆喝着：“好吃又便宜，一定要尝一尝！” 他这几天上下学的时候特地观察过，学校附近并没有相似的竞品。 都是学生们都已经吃腻了的烤肠和烤冷面之类的老几样。 自己的炸豆腐在这里是新品，学生们多半没见过也没吃过，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充满了名为新鲜感的诱惑力。 他是对的。 不一会儿，他的摊位前就围满了学生们稚气好奇的面孔。 “两块钱一份啊，两块钱一份，大家不要着急，人人都有。”时故大声喊着尽力维持秩序，手上也不停的翻飞着。 “有忌口的记得说啊，这位同学你吃不吃香菜？葱花呢？折耳根呢？” “吃吃吃，折耳根是什么？” “鱼腥草你认不认识？咯，这里有一点试吃的，你尝尝看。” 第一次听说这种食物的同学们纷纷用公筷夹了一些时故提前准备好的试吃品塞进嘴里。 “唔，不好吃。老板我那份不要加这个。” “我觉得还行啊，老板我全都要。” “我也觉得不好吃，我不要这个，也不要香菜。” 同学们尝过之后按自己喜好做出了决定。 不过，还有些剑走偏锋的。 “老板，我要一份全都要的，一份不要折耳根的。”这位同学坏笑着：“一会儿给我同桌尝尝这个折耳根。” 在这位同学的带动下，其他同学茅塞顿开，眼睛都亮了。 “对对对，老板我也加一份全都要的！” “我也要我也要！” 加了折耳根的炸豆腐突然就变成了整蛊道具一样的存在。 订单量直接翻倍，时故把火开到最大，手都要舞快出残影了，都还有点忙不过来。 …… 时故这边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苗妙妙正捏着时故留下的便签坐在桌前看着她哥准备的早餐。 豆浆油条还有两个卤鸡蛋。 很简单的早餐，但她却迟迟没有动筷。 昨晚回房间之后她一直恍恍惚惚的，好像哭了，又好像睡着了，她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爸爸mama，他们一人一边拉扯着自己。 哥哥就在旁边看着，脸上挂着微笑。 她一会儿被拉向爸爸，一会儿又被拉向mama，他们争执着，拉扯着，她默默承受着。 他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温和的对她笑。 苗妙妙举起手里的便签，看着上面有些凌乱的字迹，猜得出来这字条留的很匆忙。 忽明忽暗的流星划过她的脸颊，带着少女的愁绪藏进了风里。 她收好便签，吃完了还温热的早餐。 然后背着两个书包就出门了。 某个让她为之伤心难过的家伙忘记带书包了。 清晨的阳光落进少女的眼里，她眨了眨眼。 她记得哥哥温和的笑，却记不起爸爸mama的表情，只记得他们很狰狞。 …… 妙妙骑着车，经过校门口时发现有好多同学围在校门口。 她停下车看了会儿，目光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注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陌生的忙忙碌碌。 正忙着收钱的时故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看过来。 他只看见了穿梭的人影。 “老板，快点啊，等着吃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马上马上。” 临近上课时间，学生们都赶着进学校避免迟到，付了钱的着急催促，还没来得及付钱的吞了吞口水转身就往学校跑去。 吃不到可以放学再来，迟到就完了。 早上七点五十，早自习的上课铃声敲响，时故也送走了摊位前最后一位客人。 在学校门口摆摊就是这样，几乎就只有上课前和放学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会有客人，都是学校的学生。 而其他时间几乎不会有什么客人，一般人没什么事是不会在学校附近出没的。 时故顾不上休息，缓了口气推着小车就是一顿小跑。 他还要去上课，那之前要先把自己的小车安顿好。 他目标明确的把车推到了离学校很近的一家小卖部门口。 “老板，我来了，昨天说好的。”时故站在门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