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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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寒风卷着满天飞雪不断拍打在墨翎身上,好似凌冽的刀片划得他脸颊生疼。 衣袍翻飞,他强忍着刺骨的冷意艰难行走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 眼前的暴雪几乎要模糊了他的视线,墨翎低声咒骂一句,烦躁得不行。 若非夜溟痕杀回来坏了他的好事,他早就把那异瞳邪物给带走了,又何须换另一种方式得到她。 而且要不是黎渃初的那一掌给他的身体造成了重创,他也用不着像只可笑的蝼蚁一般一直躲着窝着治疗伤口。 以至于他过了整整一月才有精力来到这片风雪交加的极寒之地。 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简直恼怒得不行,可一想到此后的黎渃初跟夜溟痕再无和睦相处的可能,他漆黑的眸子又不由得蔓上痛快的笑意。 无用的夜溟痕毫无办法挽回消散的她,可是他却不一样。 君泽裹紧厚重的袄子,踏遍极寒之地许久,最终找到了黎渃初当年冰封自己的那片冰湖。 他打量着眼前这片结着厚厚一层寒冰的湖泊,手心上凭空出现一个正悠悠旋转的雪白莲花。 含苞欲放的莲花晶莹剔透,隐隐能看见内部正胡乱飞旋的几缕幽魂,那正是黎渃初的魂魄。 按理来说,在使用了借体移魂之术后,承载灵魂的假躯壳一旦消散,里面的魂魄便会主动返回至原先的身体内。 可黎渃初的本体正处于冰封状态,无法回归,故而三魂七魄找不到依托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荡,直至消失。 可若是借助特殊的法器将其魂魄尽数装入到里面保存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朵圣灵莲花可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魔界那里盗取来的魔界圣物,废了他不少心思。 此物不仅有着不可小觑的威力,还有着能储存万物的能力,这灵魂自然也不例外。 有了此等圣物,黎渃初的三魂七魄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消散。 不过黎渃初恐怕至死也不知道魔界竟还有这种用途的圣物吧。 墨翎目露讥讽之色,开始cao纵着体内的黑气强行破开冰湖。 然而冰湖上闪过一瞬冰蓝色的阵法,顷刻之间便将所有的黑气阻挡开来。 墨翎挑眉,没想到黎渃初竟然还布下了阵法来守护她的那具沉睡已久的身体。 但这可不见得能拦住他。 墨翎收起圣灵莲花,十指弯曲成爪,数不尽的黑气从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汹涌而出。 他目光阴狠肃穆,双臂朝前一推,滂沱黑气宛若一条巨大的迅猛游龙狠狠撞上蓝光闪烁的阵法。 气流向四周翻滚,掀起一层皑皑雪尘,墨翎站稳脚跟,努力让自己的动作不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影响。 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冰蓝色的阵法寸寸碎裂,最后在冰湖上轰然炸开。 碎裂的痕迹蔓上冰面,宛若交织的蜘蛛网一般朝四处裂开。 墨翎眸光一凌,双手结印,灵活地运用黑气挡住阵法炸开后朝他涌来的气流,尖锐的气流擦着黑气在耳边呼啸而过。 他清隽的脸庞蓦然一痛,殷红的鲜血从被划破的肌肤之中顷刻流出,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继续阻挡着来势汹汹的气流。 待汹涌的气流尽数褪去,墨翎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拭去血迹,cao纵着一部分黑气潜入支离破碎的冰湖中,将黎渃初那具冰封已久的躯体捞了上来。 雪虐风饕下,少女遍体鳞伤的躯体安静地躺在冰晶棺中,她安静地阖着眼,冷白的双手一并搭在腹部上,单薄素白的衣裙上血迹斑驳。 光是看到这一幕,就能大概知晓她在冰封自己之前究竟受过怎样的伤害了。 墨翎不由得嗤笑出声,满目讥讽地望着黎渃初那具鲜血淋漓的身躯。 没想到一向冷艳强大的异瞳邪物,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真算得上是一大奇事。 他抬手搭在寒冷的冰晶棺上,利用凌厉的黑气碎开冰晶棺,清脆的碎裂声阵阵响起,裂痕寸寸布满整个水晶棺。 待冰晶棺彻底裂开后,他用法术撤去她身上的碎冰,单膝跪在她身前。 伸手抚上她瘦弱的脊背时,他只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 黎渃初的身体在这被冰封太久了,以至于她的体温低得几乎与寒冰没什么两样了。 墨翎眯了眯眼,忍住寒意扶起她的上半身,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瓶青瓷瓶,将里面装着的药物喂入她的口中。 当年仙帝趁她放松警惕之时给她下了毒,如今这青瓷瓶里装着的正是解药,倒还真废了他不少功夫才弄到的。 做完这一切,墨翎双手结了一个黑色的印记,放入了黎渃初脑中。 有了这个咒印,黎渃初在借体移魂之后的记忆和情感都会尽数被封印。 这样一来,她和夜溟痕之前相知相识的点点滴滴自然也会完全不记得。 墨翎得意地咧嘴一笑,将黎渃初放平到冰雪上,而后将圣灵莲花内的魂魄放入进黎渃初的体内。 除了这封印记忆的咒法,墨翎并不打算再在黎渃初的这具身体里下入噬心蛊之类的东西。 一来是因为此刻的她警惕而强大,可以轻松察觉到对自己生命有威胁的东西,并轻而易举地清除干净。 二来是因为倘若被发现了的话,那他要想在她这再取得信任可就是难如登天了。 不过墨翎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此刻的黎渃初会在刚恢复意识的时候猛然动身,而后动作迅疾地抬手一掌狠狠打向他的胸膛。 墨翎先前受过教训,自然也就知道这不遗余力的一掌有多大的威力,见状连忙聚起全部黑气挡在身前,才勉强抵御住她这奋力一掌。 然而还没支撑多久,他就如同脆弱的白纸一般被击飞出数米远。 他劲瘦的身躯翻滚在这茫茫冰雪之中,彻骨的凉意席卷至全身,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咙,迫使他不得不吐出一口血水,刺目的血色沾染雪地,与周围的白雪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捂着疼痛至极的胸膛从雪地里坐起身,同时心里疑惑不已,莫非那消除记忆的咒印对她不起作用? 如果真是的话,那墨翎先前想取得黎渃初信任的这个想法就显得过于可笑了。 然而当他透过茫茫落雪中,看到少女那双空洞却毫无感情的紫金眸子时,墨翎便很快否认了心中的猜疑。
毕竟她若是真的还记得先前的种种回忆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露出此刻这般黯淡冰冷的眼神的。 这才是他初次见到黎渃初时,她所拥有的漠视一切的眼神。 那般的高高在上,又是那般的冷若冰霜,好似世间种种皆无法让她有任何的动容,这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想要将其驯服的欲望。 黎渃初低垂着脑袋,一手搭在弯曲而起的膝盖上,坐在冰冷的雪地上不为所动,她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身心却感到莫名怪异。 感受到周围肆意刮过的狂风暴雪,她便猜出自己估计还是在那这片极寒之地。 可奇怪的是,她当初生死垂危的时候,明明用了借体移魂之术来保全性命。 可如今灵魂归体,她非但没有丝毫移魂之后的记忆,就连先前仙帝在她身上下的令她痛不欲生的剧毒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想到方才那个因她心中警铃大作而被她狠狠击飞出去的人,黎渃初轻眨了下无神的双眼,面不改色地想,莫非跟他有关? 这时脚踩雪地的脆响渐渐朝她逼近,黎渃初头也没抬,毫不犹豫地在手中凝出一块凌厉的冰锥袭向那人,最终紧急停在他的喉咙处。 墨翎顿住脚步,而后听到少女清冷的嗓音透过凛冽的风雪冷冷传来:“离我十尺远。” 墨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刻的她是格外警惕敏感的,于是妥协道:“行。” 他迈开腿往后退了一步,刚好停留在距离她十尺之外的地方。 黎渃初撤了冰锥,撑着雪地站了起来,空洞无神的眼睛“看”向他:“你解的毒?” “不错,”墨翎抱着双手,瞥见她那双似黑洞般毫无神采的眼睛,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你若是想,你这双瞎了的眼睛我也能给你治好。” “不需要,”黎渃初面不改色,开门见山地询问他,“你给我解毒,是想要什么?” 墨翎早就知道她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如今面对这个问题,他风轻云淡地回应道:“助我统领三界可行?” 黎渃初觉得无趣,转身就走,毫无波澜的话语被吹散在这猎猎风声中:“有关外界的事我不会帮你掺和。” 墨翎哼笑一声,依旧在距离她十尺的地方继续跟着她。 满天飞雪下,少女沾满鲜血的衣裳随风翻飞,瘦弱的脊背在风雪的肆虐下依旧挺得异常笔直。 墨翎注视着他一直以来都渴望得到的异瞳少女,黝黑的眸子里蔓上欣喜若狂的兴奋感。 只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成功获取她的信任,那这异瞳邪物就注定是属于他的了。 然而想到她方才问起他想要什么,墨翎心生一计,观察着她的神色玩味道:“既然外界的事你不打算掺和,那帮我杀一个人总行?” 见她默不作声地继续朝着前方行走,墨翎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有几分幸灾乐祸:“那个人叫夜溟痕,是黎夜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