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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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月色下,一道清瘦的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数十名黑衣人还未看清来人的身影,便在下一刻被来人狠毒的手段一击致命。 一阵阵惨叫声过后,周围安静下来。 随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黎渃初没心思注意这些,她红着眼,眼睁睁地看着方知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她无措到了极点。 怎么办,方知意他快要死了,她到底该怎么办?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消失。 黎渃初这才发现到进入视线的一双黑色长靴。 黑靴上绣着精致的红线,勾勒出一条条蜿蜒弯曲的条纹,似某种古老的纹路。 她楞楞地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峻精致的面庞。 男人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高大挺拔,一双血色的瞳孔好似炙热的火焰,在夜色中分外耀眼。 他锋锐的眉眼间透着些许冷漠,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王者气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威。 夜溟痕缓缓蹲下,与她平视。 黎渃初眼里还闪烁着泪光,见他过来了,身子倏地一个激灵,她死死护住怀中的青年,警惕地瞪着夜溟痕,颤抖着声音质问他:“你是何人?想干什么?!” 夜溟痕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似是怕吓到她,他将声音放柔了几分:“莫怕,我与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他们已被我铲除。” 少女顿了顿,似是在判断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还未等她判断出个所以然,就听到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再次低低的响起:“我能救他。” 救他?莫非是指方知意? 少女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但因她与此人素不相识,不知对方究竟是好是坏,心里仍旧怀有几分疑虑。 可如今方知意危在旦夕,她并没有那么多时日考虑。 黎渃初狐疑地看着夜墨寒,犹豫片刻后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能救他?” 夜溟痕微微点头,耐着性子回答:“能。” “那恳请公子救他一命,”黎渃初神情肃穆,字字坚定,“为此,我黎渃初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不必。”夜溟痕淡淡拒绝,抬手抚上方知意胸口处的剑伤。 浅淡的血芒汇聚于他手中,转瞬融入进方知意的伤口处。 黎渃初垂下眼眸,惊讶地看着方知意胸口处的血痕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黎渃初心中疑惑的很,此人竟会法术,莫非是来自传说中的仙界或者魔界? 还未等黎渃初多想,方知意胸口处的伤口便愈合完了。 夜溟痕收回手,对黎渃初说:“他歇息片刻即可醒来。” 知道方知意不会有性命之忧,黎渃初心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用力点头,感激地说:“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夜溟痕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黎渃初摇头否认他的这番话,虽说她不曾见过此人,不知他人究竟如何,但今日若非有他的相助,方知意和她想必早已命丧黄泉了。 她真的很感激他。 “我叫黎渃初,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夜,名溟痕。” “今日真的多谢你了,”黎渃初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认真说,“夜公子他日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黎渃初定当全力相助、在所不辞。” 见黎渃初坚持报答,夜溟痕索性就不推辞了:“那在下就先谢过姑娘了。” 晚风阵阵,血腥味浓重,周围横躺着的遍地的尸体惊悚又可怕。 黎渃初有些反胃,草草看了一眼后便迅速移开视线。 朦胧的月色下,男人精致的五官隐匿在nongnong夜色中,看得有些不透彻。 黎渃初看着他,心下疑惑重重,她嗫嚅了下唇瓣,似是想再说些什么,然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 从他目前的举动来看,他应该并不是什么坏人,来历什么的暂且还是不问了。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黎渃初应声望去,只见黑沉的天际突然亮起一道熊熊火光。 腥红的火光划破黑夜,亮如白昼,还夹杂着阵阵浓厚的黑烟,在这nongnong夜色的衬托下,烈烈火光就如同一朵绽放到极致的金红色花朵,看上去耀眼又刺目。 黎渃初不知想到些什么,心下猛地一颤。 她在这块地域生活了十多年,附近大街小巷的位置她都记得非常清楚了。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那眼前这道火光亮起的地方是来自于……黎府?! 黎渃初呼吸滞了滞。 想起在黎府内逝去的数十条生命,她的内心便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这感觉就如同被人死死捏住了心脏,痛得她仿佛要窒息而亡。 她黎家从上至下整整数十条生命,死的是何其冤啊! 他们都不曾知晓敌人是谁,就这么轻易地被杀害了! 黎渃初愤怒不已,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指尖几乎要嵌入手心内。 究竟是谁?要置她整个黎家于死地。 夜溟痕瞥见黎渃初青筋凸起的手背,浅淡的眸光沉了沉,如同火山底下悄然翻滚的炽热岩浆,看似毫无波澜,实则波涛汹涌。 他冷冷地想,看来,那些人的日子过得还是太安稳了些,以至于他们现在都敢乱打她的主意。 沉默许久,黎渃初再度看向不远处那几乎要燃烧天际的火光。 她闭眼静了静心,想着去黎府那查看情况,但看着正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方知意,她犹豫了。 眼下虽安全了,却仍不排除他们还会不会遇到别的危险,她不能随随便便就丢下他就走人。 但仅凭她一人的力气,要想将他的身躯转移到其它位置属实有些勉强。 不知道想到什么,黎渃初抬眸偷偷看了一眼蹲在她面前的神秘男子。 借着清幽的月光,黎渃初能隐约看见他淡漠的容貌。 男人的五官如雕刻般清晰精致,冷白色的面庞俊朗清秀,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半隐在夜色中,显得朦胧而深刻。 “那个,”黎渃初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试探性地问,“请问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夜溟痕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果断地答应:“自然可以。” 对于眼前这个神秘男子会不会答应帮忙,黎渃初本来并没报太大期待,毕竟他们只是初次见面,他没有任何理由帮她。 更何况他已经帮过一回了。 眼下听他答应的十分干脆,黎渃初自然是十分欣喜的,她黑眸晶亮,对着夜溟痕连连道谢。 方知意的住所与黎渃初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并不是很远,大概走个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到达。 黎渃初让夜溟痕帮忙扶起方知意并送他回家,安顿好方知意后,黎渃初便连忙前往黎府。 夜溟痕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以防她再出什么意外。 到达黎府门口后,黎渃初惊恐万分。 虽说她早就猜想到这一类情况,但亲眼见到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身子颤栗。 烈火弥漫至天际,伴随着猎猎狂风熊熊燃起。 赤红的火焰如同发了疯的猛兽,带着浓郁的黑烟与灼热的温度肆无忌惮地吞噬着黎府的一切。
虽说周围的过路人在不停地救火,但这已经无法挽回了。 黎渃初手脚冰冷,泪水霎时模糊了视线。 她今日已不知哭了多少回了,眼睛红肿的格外明显。 以往有黎家庇护的她素来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别说流泪,就连难过这种负面情绪她都很少有过。 可是……黎家亡了,它不复存在了。 黎渃初便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哭泣。 她泪眼婆娑,踉跄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同时抬起手伸向虚空,似是想通过这漫天大火而触碰到她的家人们。 爹,娘,还有大家…… 黎渃初悲痛万分,近乎崩溃:“不要啊,不要带走他们。” 不要烧了这一切,她还想再见他们一面。 哪怕只是冰冷僵硬的尸体。 位于身后的夜溟痕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黎渃初纤细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夜溟痕蹙着眉,厉声呵斥她:“你不要命了是吗?!” 这么大的火势,她要是触碰到定会转眼被烧伤,就算再怎么悲痛欲绝也不应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怎么这么不惜命。 夜溟痕积了满肚子火气,准备了巨长的说辞打算对她好好说教一番。 但当他对上少女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时,他整个人僵住了。 一肚子火气就如同从气球内泄出去的气体一般,转瞬消失殆尽。 他愣了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闷,张开双臂将黎渃初紧抱在怀中。 浅淡的檀木香带着陌生的气息钻入鼻腔,格外沁人心脾。 黎渃初愣了一瞬。 他的怀抱并不同于方知意的。 方知意就如同兄长一般,怀抱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而眼前这个男人虽陌生至极,怀抱却夹杂着几分能安定人心的温暖。 黎渃初觉得匪夷所思,明明他们素不相识,可她却能隐隐约约觉察到一些事。 他似乎对她……较为关怀。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却能让她无端生出几分安心感。 黎渃初顾不上细想这些,失去至亲的痛苦如同波涛汹涌的潮水,似是要将她淹没其中。 她在夜溟痕怀中嚎啕大哭。 夜溟痕无奈地轻叹一声,宽大的手掌轻拍了拍黎渃初的背以示安慰。 黎渃初无所察觉,她对毁了这一切的人恨之入骨。 他们黎家明明未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可为何那些人却能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 不仅弑杀她整个黎家人,还要放火将这一切通通烧成灰烬,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不打算留给她。 凶猛的火焰还在继续肆意妄为的燃烧着,浓烟伴着难闻的烧焦味腾空而升,似一团诡异的妖气,将偌大的黎府尽数笼罩在其中。 黎渃初从极度的悲伤中缓过神后就与周遭人一起救火。 夜溟痕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熊熊烈火被扑灭的时候已是半夜三更。 周遭人早已散去,寂静的道路上只剩黎渃初与夜溟痕俩人。 放眼望去,府邸内已成一片灰烬,遍地都是漆黑的焦块,还弥漫着刺鼻难闻的烧焦味。 而黎家人的尸骨早被烧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连谁是谁都无法辨别清楚。 此情此景,就连月色都被衬得分外凄冷,似在为少女不幸的遭遇表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