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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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sim的「门」就开在了Lucas的藏书厅正中。 Vincent正半坐在梯子上帮Lucas取一本书,见到Maksim第一个从「门」中走了出来,不由得探头去看。 那「门」中接著走出的,是Eddie。 再接著——是—— 「津泽?!」Vincent大吃一惊,因为倾斜得有些严重,他整个人从梯子上跌了下来。 正在读著一本古籍的Laertes和Lucas闻声,也从房间不同的地方回过头去。 「你怎么?」Laertes先是大惊失色地看著津泽,接著转向了Eddie,「我们不是已经决定」 「不是我决定的。」Eddie半瞌了眼睛耸了耸肩,一脸「不干我事」的表情。 「是Dawson大人的安排。」Maksim接著说,一双红瞳直盯向了Lucas。——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这位「发条舞者」面对面。 后者虽然早已注意到那视线,却丝毫并不在意。「怎么能就把『门』开在这里」 「是借我的意密发动的。Maksim没有来过附近。」津泽淡淡地说。「对了,Dawson说过,我的伤势,因为失去了Eulrice神格的自愈力,也没办法在第十六治愈。可是现在,我已经抛下抛下了那个rou体——之前的伤可能要麻烦你了,Lucas。」 仍坐在地上、摸著摔疼的脑袋的Vincent一脸茫然地喃喃,「抛下rou体是」 似乎是忽然意识到津泽指的是什么,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差点又摔了一跤。 「喂喂,开玩笑的吧?!」大步走向津泽和Eddie,他高声质问著。 虽然起初明明是他打算使用咒药将津泽的意识和那rou体分离,但是,此时却也是他,最措手不及。 「我去镇子上找Ryan和jiejie回来——」看到眼前的状况,Claire一边安抚著守,一边站起身向通往地面的台阶走去。 「我还要回第十六把Andrea带来。回来时会把『门』开在这里的外面。」Maksim说完,便也画出「门」离开了。 「Eddie,这到底是怎么回事?!」Vincent有些焦急地想问个明白。 「即时失去神格,津泽残存的咒力仍旧强过一般的神职者。对付四大祭司之中最强的千缘,我们最好还是保守地集中所有战力。」Eddie回答的语气毫无抑扬。 他稍稍顿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而且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之现在,他会同我们一起攻向南塔,直到」 「直到我消失。」正坐下来接受Lucas的治疗的津泽接著他的话说了下去。 Vincent与Laertes皆是不由得一怔,望向了津泽。 Lucas则似乎对这说明充耳不闻,手上的咒力渐渐渗进津泽的伤口中。 终于,在几人尴尬的沉默中,他缓缓开了口,「失去神格,每个意识接近消失的速度都不同」 Laertes侧目瞥向了这位前火神——据Vincent所说,Lucas也是因在神职竞夺中失败,才会退隐的。 也就是说,曾经,他也面对过如今津泽所面对的境遇。 「我不能肯定,究竟是什么决定了失去神格的意识消失的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意识咒力极限会从起初具有神格时的状态开始衰颓,直到降为普通意识的等级。」 「在这个过程中,越使用咒力,这种退化就会发生得越快」 「而意识的消失,和咒力的衰减,似乎有必然的关连。」 ——也就是说,现在如果津泽想要勉强加入战斗,只是在加速自己的灭亡吗。 几人看不到的角落里,Eddie默默地将右手握紧成拳。 ——早知道,就该逼迫他待在第十六。 「没关系。」津泽简短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本来,决定加入这场战争,我就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的。」 ——真的是那样吗? 「比起浑浑噩噩做一个普通的第十六人类,什么也不做,等待原本也属于我的战争结束,不如用这剩下的生命做点什么。」 Lucas不再应声,看起来投入了治疗。 Vincent垂下了眼睑,神色有些悲哀,而Eddie和Laertes也并不说话,似乎各自想著心事。 就连守,此时也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津泽的方向。 就在这时,Claire带著Evelyn和Ryan回来了。 Ryan的目光接触到津泽时,明显愣了一下;只是在审视了厅中其他人的神情后,他决定不再说什么。 「Maksim和Andrea那边等一下可以由我来说明——」见人已到齐,Eddie提高了音量说道,「先说一下你们对『谕灵神』的发现吧。」 Laertes看了看Lucas,后者似乎还在忙著治疗津泽,只是似乎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后点了点头。 「我和Lucas长老一直在这间屋子的古籍中翻阅,试图找到有关『谕灵神』的线索——幸得长老翻译我找到的一本古籍:这『谕灵神』,其实似乎是根植于『境界』中的咒力集结体。」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待仍旧对此毫不知情的Eddie和津泽对此的反应。 津泽皱起了眉头。 有司谓的神,按理各自拥有与其司谓相关的「境界」;而「印记」,便是「境界」的钥匙。——他想不明白,掌控了「水」的「谕灵神」的前水神翊,为什么在死前偏偏要把「印记」附著在神格上交付给自己呢? 虽然带著这样的疑问,津泽仍旧并没有开口。 ——毕竟,他手上的五枚「印记」,都似乎是因他失去了Eulrice的神格而消失了。 见Eddie和津泽似乎只是专心地听著,Laertes于是继续说明道,「因为存在于境界之中,必然需要持有神格和『印记』的神职者进入『境界』才能够找到相应的『谕灵神』。古籍上只提到,如果能将对应的『谕灵神』击败,就可以得到其力量,可是」 「可是同样拥有『火』的印记的老朽和Laertes一道,一连几天,在那『火』的境界中,也并没有看到『谕灵神』的影子。」Lucas接著Laertes的话说完,但他的注意力仍旧集中在治疗津泽的伤上。 「会不会是需要别的什么触发条件呢」Eddie抬起右手,习惯性地拿指背蹭了蹭鼻子。 「嗯,老朽也是这么想的。」Lucas停下了手中咒力的cao控——看样子,从咒力连结的角度,他已经完成了对津泽伤势的治疗。 「这正是为什么从昨日开始,老朽等人再度开始在这些古籍中挖掘,试图找到更多相关的线索可惜,截至目前还一无所获。」 「」Eddie沉默了片刻,「在第十六时,我间接从Dawson那里了解到,目前的第十六与第十七的时间交界有些古怪。」 津泽的表情微微变了变——最近两次回第十六,他从表象上「回到了过去」。这件事,因为之前的种种状况,他还并未想起提及。没想到Dawson还是辗转得到了消息。 「我们的推测,是那些塔所造成的时间的扭曲——是永久性的。」 Eddie语毕,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这难道说,之前摧毁的三座塔,对阻止Xerces的计划都毫无意义吗?」这一次,是Evelyn开了口。 Eddie蹙眉看向了这两姐妹中的jiejie——他总觉得之前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两人,却一直没有想起那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生的。 「暂时还不能这样定论。」重新集中注意力,Eddie清了清嗓子。「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现在的要务,便是摧毁南隅的水塔,越快越好。」 「为此可能由不得你们继续这样悠闲地调查下去了。」他转头看向了手上仍捧著一本厚厚的古籍的Laertes。 「唔因为你们此行用的时间比我们预期得要久,这里又离南塔不远,帮忙镇子重建的空闲,我和Finn姐妹也对南塔进行了调查。」Ryan接过了话茬。 「从四塔出现的时间算起,南塔的位置,大约已经历了约十载。那海岸线上已由千缘部下的仕官建立起了防御工事。」 「千缘自上古神纪伊始便主理刑务,其手下的仕官也几经严格筛选,实力与一般的男爵不相上下。」 「就我与Finn姐妹四下走动观察所见,南岸设下的守卫至少有二十人。在那些新铸起的壁垒中势必藏有更多,想必会十分棘手。」 「想要攻下那塔,对这防御还是要智取为上。」 听Ryan说完,Eddie拧紧了眉心。 「之前的三座塔,北塔由Elodier本家镇守,内廷并不会多派人手。由Killov负责的西塔,则似乎因Killov刻意远离内廷,而并没有加固防御的迹象——除了Kilian,而就这后者一人,也已有一名大祭司的力量了。」 「再说月望,因岛上地形复杂,环境恶劣,对使用弓箭的承烨而言恰好也易守难攻。再加上有Killov相助,内廷也许在我们攻到那里之前并没有得到我重生的消息,所以也没有相应地加强那里的防御」 「你是说也许在南塔的防御中还混有神职者?」Laertes有些诧异地看向Eddie。 「不错。」 意识到前方严峻形势,厅中的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Laertes沉思著开了口,「如若不出所料,千缘应当是处于这壁垒的后方。我们之中,以Maksim的咒力,可以自由使用『门』。如果同时使用『应扉』的话」 Eddie点了点头。「我能想到的办法也正如此。只不过,在不能确定千缘具体位置的情况下,我们也需要考虑到,一旦用『门』进入敌人后方,就会将位置暴露给敌人的可能。」 「所以你是说,需要一部分人在外围进行佯攻?」Laertes合上了手中的书,「这个办法应当可行。」 而Eddie仍愁眉不展,「比起那些乌合之众的神职者,我倒是更担心和千缘的对战——他是四大祭司中实力最强的,又是内廷除Xerces外年龄最长的神职者。可是有关他力量的情报,似乎是有其咒力近似是『水』和『冰』而已」 「就没有人曾和他对战过?」Evelyn冒冒失失地打断了Eddie的话。 「有是有。」Ryan向身边这位脾气火爆的Finnjiejie扬了扬眉毛,「可是他负责的可是刑务——会有机会和他对战的人,现在早就不在了。」 「总之,既然无从得到更多情报,这种事担心也没用~」Vincent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你打算怎么分配人手,Eddie?」 Eddie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转向了Laertes。「我想,对于这件事的安排,还是交给你吧,Laertes。」 Laertes先是一怔,稍作思忖后,才缓缓开口,「『应扉』也好,『门』也好,一次至多只能传送三人。但我们也需要考虑布置在外围的作战力量。我看,Eddie照旧随Maksim一道;至于使用『应扉』的」 「我去。」 津泽干涩的嗓音打断了Laertes的话。 Eddie抬眼看向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可还没等他说什么,Vincent就插了进来。 「不行!对敌千缘,势必要耗费大量的咒力。照你现在的情况,就算能够帮到忙,也很可能就在这一役中消失!」 Laertes有些诧异地看著Vincent。他和他麾下的这名伯爵私下往来不多,更何况,他和津泽的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让他意识和rou体分离。可现在,护著津泽的,却也是他。 「依我看,还是让我和Laertes去。我们之前在与神威和参吾的打斗中也有过合作,『木』与『火』,原本也较适合搭档。」Vincent继续说著,「你这臭小子非要参战的话,就和其他人一起应付外面的仕官;只做到那种程度的话,仅仅使用武斗的力量就足够了。」 「可我」津泽有些焦急地想要反驳。 「我本也是这样想的。」Laertes示意津泽不必再说下去。 后者咬紧了下唇,稍稍垂下了头。 「Ryan,这样安排你没有意见吧?」Laertes特意问了好友的意思——两人一向并肩作战,而此刻的安排却是要把他排除在外。 Ryan摇了摇头,「的确『应扉』可以承载连同施术者一共三人,可应对外面的仕官和可能存在的神职者也需要足够的人手。再加上,我的『雷』对上了千缘的『水』,很可能会像上一次对战翊一样麻烦。」 事情似乎就这样决定了。 「哦如果要津泽只使用武道」Claire忽然开了口,「『扶灵』」 几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矮几上漆黑的刀鞘。 「只是武器的话,老朽倒是颇有些藏品可以借给津泽。」说著,Lucas走向和大厅连接著的一道走廊。 再出现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柄收在漆红色刀鞘中的细刃刀。 将那刀递给津泽,他缓缓开口,「这刀名为『濯衍』。虽自然比不上『扶灵』,抵一时之需,当是足够了。」 津泽怔怔地接过,Vincent却惊呼了起来,「『濯衍』难道不是Lucas你还在内廷时用的刀吗?」 Lucas戴著面具的脸稍稍垂向下,「的确只不过,这种长度的刀,老朽现在是用不了了。」
将那刀拿在手上,津泽以右手抽刀出鞘。 刀身纯白,虽久未经使用,却似乎被精心地保养著。 那刀刃上映著他稍稍失神的双瞳。 **** 在有关南塔的事项确定之后,几人只待Maksim与Andrea抵达。 可是不知为何,Maksim这一去却用了很久。 两人抵达时,Maksim的脸色有些古怪。Andrea也显然对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情——而虽然后者一再追问,前者却支吾其词。 攻向千缘防御壁垒外围的部署,是Ryan与Lucas一道从正门攻入,而津泽、Finn姐妹和Andrea一起取偏门,击其不意——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津泽与敌人产生正面交锋,无故浪费咒力,二来,Andrea可以更为自由地使用需要较久准备时间的献祭咒术从旁支援。 至于守,则交予了镇上可靠的人家暂时照料。 **** 自Lucas所隐居的镇子到南岸,乘灵马不过半日。只是,至那幢壁垒近前,在地形上缺乏遮蔽的条件;至于对使用「门」的四人,则又受到意密的制约只能在近距离进行传送。 于是,一行人于巳时出发,行至壁垒巡防边缘,而后借夜幕掩护,徒步接近了这座由千缘部下修筑的防御工事。 南岸事实上悬于高崖。这座城堡正建在悬崖边缘——自这壁垒后侧至浅海的水塔,有升降工事相连。 一般人等,便只能经由这升降的结构抵达塔的附近;而即便是神职者,在那峭壁上攀登也颇需一番功夫。 「虽然看起来绕行水路抵达那塔也不是不可行,但那里的水深恐怕难以仰赖灵鱼靠近,更不用说船只了。更何况,千缘的咒力近似就是这周遭最不缺乏的『水』。这还真是密不透风的防御。」——观望著那堡垒的后方,Eddie不由得低声感叹道。 几人就在堡垒的西侧能够清楚地看到塔以北的浅水区域分头行动。 使用「门」的四人离开后,Ryan便光明正大地用伞上的咒印在正门的守卫身上降下了一道落雷。这很快便吸引了一批仕官前来支援。 面对这些无名鼠辈,他继而将那伞转换为厚刃刀,与凝成了咒刃短刀的Lucas迎了上去 津泽这一边,四人绕行向西。 侧门只有两名看守。 津泽还在思忖如何悄无声息地排除掉两人,就见那两名看守已毫无征兆地一者向前、一者向右倾倒而去。 他定睛去看时,才发现身著紧身黑衣的Claire正压低著身子在两人之间向腰际收回她那柄极细的剑。 「和内廷的神职者正面交锋上也许我们姐妹并没有什么优势——」Evelyn压低声音在津泽身侧说道。 「可是暗杀,就交给我们吧。」——那句子却是由以「风」瞬移回三人身边的Claire结束的。 接著,两姐妹相视颔首,就这样领头走进了那西侧的偏门。 津泽扬了扬眉毛,有些好笑地看向了Andrea,后者则带著他惯常的一脸笑意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两人尾随Finn姐妹进入堡垒内部时,Ryan与Lucas刚刚在门口与一众仕官展开战斗。 堡垒的内部是开阔的庭院——正对大门的庭院后方,紧贴后墙的地方似乎有楼梯的结构。 看来从设计上,只有从那里登上壁垒高处,才能够接近通往后方的升降梯。 此时因Ryan与Lucas在正门造成的混乱,已陆陆续续有十数名仕官模样的人从那后方的楼梯上赶往战斗的前线。 此外,正如Eddie所预料的,在那些仕官中混杂著身穿黑色与淡蓝色朝服的人——男爵和子爵的数量,在这一批涌下来的人当中,大约有七、八人。 这些神职者有些已发动了「火」的咒术进行照明,一时间,庭院中已亮堂了许多。 Finn姐妹正有意绕行至众人后方,却被Andrea抬起右手食指示意请她们稍待片刻;两姐妹会意地双双将手按在剑柄上,而Andrea则咬破了右手拇指在左手掌心绘下了咒印——在他喃喃地吟诵咒文之际,庭院正中的半空出现了与他掌心相同、却被放大了数十倍的咒印。 随那咒文渐近末尾,咒印的红色愈加浓烈;而只在此时,才有敌人注意到了这漂在半空中的东西。 只是已太迟了。 自那咒印中,忽然射出了成百上千只深红色晶体般的利刃! 正在赶往前门的仕官无不身中数枚利剑而倒下。 几名神职者之中虽有几人以手中的咒刃和武器有效地防御了那些利刃并仍旧站立著,多数也已因那红色的剑雨负伤。 这些还站著的,很快意识到了攻击的来源。 短暂地交接后,四、五名神职者朝著津泽一行人的方向走来。 Andrea这才故意夸张地向津泽和Finn姐妹做了个「请」的动作,他头顶的铃铛配合般地发出了愉悦的铃铃声。 三人于是先后拔出了武器迎上前去 **** 「呀说是『浅水』,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地方。」Eddie随Maksim走出「门」,刚踩在「地面」上,就不由得又抬起了脚—— 几人脚下,是一条宽度约四、五丈,被细沙覆盖的道路。而这道路上,又漫着浅浅的海水。 身后的堡垒一副森然之态,而这里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在几人与那塔之间,也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其他建筑物阻隔。 只是这条细沙路上,突兀地竖著许多足有两人多高、模样像是珊瑚的东西。夜色之中,看不出这些东西的颜色;就只它们枝节横生的模样,总让人觉得有些悚然。 「千缘真的会在这里?」Vincent有些诧异地望著远方的塔——也不知是星光勾勒出它的轮廓,还是只是水的咒力的微光。 正在他要抬脚向前的时候,前方道路的浅水水面上泛起了几道涟漪。 一抹暗影,出现在水面。 Eddie的脸色陡地一沉,向前迈了一步,拉住了Vincent的左臂。 后者这才注意到水面上的异样。 千缘的身形是在那倒影成形后,才逐渐呈现在几人眼前的。 他的脸上,是居高临下的笑容。 「乖孩子,这个时候可都是该睡觉了呢」 一瞬间,四人手中,都握上了各自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