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看穿
仿佛是生怕大家不相信，李胜基又重复了好几遍，3697462这个数字快要被他念成贯口。 然而无论念几遍，这个成绩带来的冲击也没有丝毫减少。 这可是足足三百多万票！ 是三倍爆杀第二名，把差距拉得像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的程度！ 要知道张元英跟最后一名的票数差距，都没有到两百多万这么夸张！ 这都不是看不到车灯、闻不到汽车尾气了——这是套圈又套圈，套到她们这边还在争第二名，成玉琢已经领完奖杯去参加庆功宴的程度了！ 大家严重怀疑，其他选手的成绩就算不清零，一直叠加上来，都不一定赶得上成玉琢这区区一轮的票数。 面对瞠目结舌的众生相，成玉琢一开始也颇为惊讶，但略一细想，也就坦然接受了。 她对上一季Produce有所了解，对比赛期间的情况记得大差不差。 202时期的第二次顺位公布，一位选手应该是P社的祭天选手金钟炫。 这家伙的得票数是280万左右，高出第二名近60万票，在当时也算是风光无两。 在规则类似的情况下，这么一横向对比，虽然还是显得成玉琢的人气高得吓人，但至少没有刚才那么惊世骇俗。 成玉琢的人气高涨固然是很重要一部分原因，但另一部分原因也在于——别的女选手实在过于不能打。 即使有成玉琢这样的高等Rapper超人气选手注入活力，一路走来的PD48依旧一地鸡毛，无论是国民度还是大众讨论度，甚至是吸纳的死忠粉数量，都是远远赶不上上一季的。 光最直观的平均收视率上，两档节目就差了近两个点，而最彰显泛人气的【百万直拍】【千万直拍】【热搜词条】等数据，PD48都远远不及上一季。 截止今天为止，节目组官方开放的【应援餐车】活动，只有成玉琢和宫脇咲良达成了任务，兑换到了应援餐车。 这个任务顾名思义，需要粉丝在官网投票、做数据，长期保持相当一段时间的活跃度，才能一步步打卡、解锁。 任务完成，节目组会为粉丝们的努力买单，出钱租赁带有选手宣传照的餐车在首尔街头活动，以此来达到宣传目的。 在这种最花时间和精力的项目上，只有两位选手解锁了这个任务，可想而知别的选手人气有多拉胯。 强者过于强，弱者过于弱，此消彼长之下，方才显现出成玉琢这位超人气选手的惊世骇俗。 三百多万票的成绩一公布，几乎所有练习生都再没有跟其争夺C位的想法。 目光倾注到那站在高台上的短发少女时，大家眼底的羡慕怎么都抹不开。 以前只有羡慕，偶尔也夹杂嫉妒。如今嫉妒几乎难以看到，羡慕充盈到极点，却又凝聚为一股新的情绪了。 敬畏。 这是对人气、实力、颜值以及背景都达到顶峰的，六边形选手的，敬畏。 不是宫脇咲良那类倔强不服输的性子，几乎很难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 “成玉琢选手，请发布你的一位感言。” 面对李胜基盛情的邀请，以及拜托她千万多说几句的暗示，高台上的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下一秒，她把麦克风递到嘴边，然后高举起另一只空着的右手。 “一直以来支持我的粉丝们，你们看到了吗？” 莫名其妙的话引得大家一阵愣神，但片刻后又悉数转为长吁短叹。 “没看到也没关系，我手上有一顶皇冠。” 短发少女似乎是在做什么无实物表演，把右手往头上一抹，做了一個虚戴的动作。 “我现在已经提前戴上了，等到成团夜那天，大家都能看到。” 她又道：“谢谢你们，陪着我一步步踏上本就属于我的位置。 “那些短暂的无人问津都过去了，以后的我们，所到之处，尽皆人声鼎沸。” 又说了几句感谢之词之后，成玉琢站在背刻有数字“1”的王位前，居高临下，睥睨众生。 “谢谢你们，守护我加冕。” 当夜，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前发表了自己C位出道的感言。 完全可以预见的是，待到这期节目播出时，势必会掀起新一轮的沸腾。 成玉琢努力过，尝试过，想过很多办法过。但最后的节目走向还是来到一个众望所归，唯独她有些不乐意的局面。 一人登顶，众人匍匐，无人能望其项背。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 次日，象征性跟节目组请了上午的假之后，成玉琢被特鲁开到练习中心门口的大G接走。 今天是Mad老师安排好的，去跟某做游戏的音乐公司试音项目的日子。 排练的事成玉琢托付给了权恩妃，这位欧尼靠谱得紧，只半天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事儿，所以成玉琢并不太担心。 此刻她在宽敞的后座上尽情舒展身子，一双大长腿换着姿势叠来叠去，终于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然后才终于能支起下巴，听特鲁分析昨晚的事儿。 “节目人气不高，票池就小，一点点波动也会带来很大的连锁反应。” 特鲁瞥了一眼后视镜，先岔了一句话：“小玉，别老翘二郎腿，对脊椎不好。” 短发少女撇了撇嘴，倒是没有争辩，乖乖把身子坐直。 但凡是蛇姐亦或者阿福，她多半都会强行辩驳几句，唯独面对特鲁不行。 特鲁向来无下限地宠溺她，只要她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就由着她性子。久而久之，成玉琢也投桃报李，格外听他的话。 “知道了，继续说吧特鲁。” “第二轮重新计票之后，CJ集团跟旗下商超合作，美其名曰推广节目，其实就是洗票。 “他们申明，只要观众在官网或者线下进行投票，就能免费领到适用范围极广的消费券，于是成群结队的大爷大妈参与了进来。 “老人们不懂节目，也不在乎节目，投票都是草草了事，基本都是本着不想让外国人出道的目的，全投给了相对顺眼的本国练习生。 “据节目组所说，因此而受益的练习生是姜惠元、金珉周和金采源——她们位于优惠券投票页面的第1、6、8位，定妆照好看而且不用翻阅就能投票，轻松就得到大把的票数。” 仿佛是知道成玉琢心中所想，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特鲁只是吭哧一笑。 “但实际上，这部分票数从未真正公开，只有几位核心人物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成玉琢点头，对这些cao作并不惊讶，直接下了结论。 “再加上提前锁票防止官选跑粉、减少民选选手镜头量、推几位非核心Pick选手出去混淆视听，排名自然而然就变得混乱了。” “嗯…没错。” 特鲁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收敛起笑容的面孔，悄悄叹了口气。 “Mnet已经在做收网的准备了，AKB那边采取消极式合作态度之后，他们的谋划只怕会越来越猖獗，近乎于摆到明面上。” 犹豫片刻，特鲁趁着红灯回头。 “小玉……如果你想入场的话，我来帮你说服成…” 嘴边的名字还没说完，被短发少女摇头截断。 “不用。” 支着脑袋的成玉琢平视前方，目光逐渐变得深远。 “我有别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