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近乎明牌，心态转变
次日，众选手聚集在练习中心的放映室，提前观看了四天之后才会播出的《Produce48》。 还未公开的最新一集是第七期，播出内容涵盖了二轮公演的下半场、定位MVP的投票情况。 简简单单的一个舞台播出顺序，就能看出整档节目的重心究竟在哪。 像韩霄瑗、村瀬纱英这样的全场MVP，公演发挥出色、存在感十足，理应越早播出越好，把舞台效应充分发酵才对，却也被安排在了今天播出。 要知道今天之后官网就会锁票，将数据统计之后作为第二次顺位公布的依据——韩霄瑗等人的舞台出来得越晚，就越不容易累积到票数，再好的舞台表演也成了无用功。 而异曲同工之妙的是，宫脇咲良、张元英、高桥朱里等人表演的“嘟嘟嘟”也被放在了今天。 很显然，“嘟嘟嘟”称得上是几位人气选手的滑铁卢战役，不堪的舞台越早放出越有“跑粉”风险。为了尽量保障票数，节目组让她们压台登场，将跑粉带来的损失尽可能降到最低。 整期节目看下来，成玉琢的心情颇为复杂。 她很轻松就看出来，节目组是在防爆韩霄瑗。 节目组不希望起势的选手，不光韩霄瑗，还包括千叶惠里、浅井七海、李佳恩等人。 千叶惠里在《再次重逢的世界》里镜头少得可怜，几乎没有多少练习镜头，站在舞台上的分量也寥寥无几。 浅井七海倒是在上一期就登台表演，但压根没什么故事线可言，基本就是沦为《Energetic》的曺柔理的背景板。 更为直观的是李佳恩。 尽管成玉琢从一开始就表示，李佳恩就是《堂吉诃德》这首歌的灵感核心，期间两人也有很多默契的互动。 但就节目播出的内容而言，绝大部分焦点都集中在成玉琢身上，无论是核心李佳恩，还是C位金慜，又或者人气不错的王珂、中西智代梨，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众多队友、前队友中，只有姜惠元的高光部分还算完整，几乎称得上是《太不懂你》组的真-核心。 一期节目完整看下来，且不论各组妆造、道具甚至灯光上的用心程度差异，光一个镜头分量的分配问题，就令选手们暗自犯起嘀咕。 如果是以舞台效果分配镜头，那许多选手都没能得到应有的待遇； 如果是以节目效果为主导，那节目组显然漏掉了很多有趣的细节； 但如果是流量说了算，不少人气选手的入镜时长未免也过于惨淡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次两次还好，次次都如此，再迟钝的人也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节目看完，精彩的舞台反而让很多选手越来越沉默。 暗自对比了一下入镜时长，发现几个小时的片子里自己出现的镜头只能按秒计之后，大部分选手都面露索然。 有的东西再怎么努力粉饰，也是完全藏不住的。 “利益分配”这种最直白粗暴的逻辑，对于一些才十四五岁的少女而言，未免过于残酷了。 舞台、偶像、成为像星星一样的……这些熠熠发光的概念，一旦接了地气，带给当事人的冲击往往是成倍的。 不用想都知道，大部分练习生看完节目之后，很难有什么练习效率可言。 被显而易见的现实虐得体无完肤之后，想要克服巨大的精神内耗就得倾尽全力。 没有停滞不前，强行振作起来继续练习的选手，个个都值得钦佩。 值得庆幸的是，《Rumor》1队的选手心态都还算不错。 虽然除了成玉琢和权恩妃，大家的排名都有些危险，随时面临着出局的困境，但至少练习的时候，大家表现得都挺积极。 这两天，无论是上次排第38名的韩霄瑗，还是排40名的村瀬纱英，似乎都没被近在咫尺的焦虑击垮，大有越练越得劲的架势。 似乎是体力消耗真的挺大，韩霄瑗那小妮子都不嚷着要减肥了，每天在食堂就是胡吃海塞，不吃得心满意足不撒手。 成玉琢看在眼里，有些好奇，今天终于没忍住发问，“小黑现在不做体重管理啦？” “还管理什么啊欧尼，下次排名公布就要收拾铺盖回家了……” 也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嘴里全是饭菜的韩霄瑗，展露出一個颇为洒脱的笑容。 挺费劲才把吃的全咽下去，她又把筷子也舔干净，已经俨然是个碳水杀手。 “新的一期播出之后就会锁票，我应该是悬了。” 或许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韩霄瑗脸上反而有了释然。“就把在练习中心的最后日子当成培训课好了，免费的还包吃住，也挺不错不是吗？” “是的。” 听她这么说，旁边的村瀬纱英一字一句说起口音很重的韩语，“节目里的老师都很优秀，下次接受，这么优秀的培，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能有这个心态就最好了，继续保持~” 权恩妃喜出望外，朝她俩笑笑，下意识往两人碗里夹菜，“那再多吃点，别饿着。” “谢，谢欧尼。” “内~~” 韩霄瑗笑着应下，眼睛朝不远处转了转。那是高宥珍、朴书英等2队队员的方向。 “其实这句话还是金贤雅欧尼说的，之前在练习室碰到的时候，她见我状态很不好的样子，所以开导了我几句。” “金贤雅…” 成玉琢不用回头，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韩式长发御姐脸。 她其实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但对御姐系的女孩子好像印象总是要深刻一些。 “她之前应该是表演《Instruction》的对吧？” “对的。”韩霄瑗点点头，“那位欧尼实力挺好的，就是一直没什么镜头……” 说到这她悄悄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替人不值，还是想到了同样被镜头屏蔽了似的自己。 在内心深处，韩霄瑗其实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她练习时长还短，这次来节目本就是奔着露脸、锻炼自己来的。 比起金贤雅、高宥珍、朴书英那些要不小公司出身、要不在公司内部竞争失利、要不干脆就是个人练习生的选手而言，她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韩霄瑗没发现，当她提及镜头这档子事的时候，成玉琢的表情也恍惚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