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打个商量嘛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心思各异的前十三位练习生按兵不动，选曲的权利交到出道顺位之外的练习生们手上。 最先做出选择的是本田仁美。 她离出道顺位仅一步之遥，排在第14名，是这段时间来人气蹿升的佼佼者之一。 本田仁美是张元英、安宥真在“VeryVeryVery”1队的队友，来韩参加选秀前是妥妥的AKB系小透明，在老家的存在感甚至还不如竹内美宥。 如果不是千叶惠里的蹿升出乎所有人预料，在霓虹无人问津的本田仁美或许真能创造直升出道顺位的小奇迹。 本田仁美是个脸蛋rourou的女孩子，和张元英这类因为年纪小，所以有婴儿肥的类型不同，她单纯就是脸型圆润，一张脸上全无半点锋利的线条，非常可爱。 这类长相在K-POP圈算是少见，居然受到半岛大众的喜爱，算是挺出乎节目组意料。 本田仁美选择的曲目是舞蹈定位的《Touch》，是选手们心中的热门选曲，像上升势头明显的金珉周、下尾美羽等人同样在后面选择了这首歌。 从她开头，排名靠后的45名练习生迅速选好表演曲目，然后就忐忑不安站在队伍里，坐等人气选手们做出选择。 从排名第13的千叶惠里开始，人气Line的选择范围一下子就大了不少，每一首歌曲都在她们的考虑范围内，所要顾及的……只有那些末流练习生们的自尊心。 而显然，昨天哭哭啼啼把淘汰选手们送走之后，今天的少女们都收敛了恻隐之心，不会在这种节骨眼留手。 这里是出道选秀，是竞争，是事关存活与否的重要场合，优先考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顺其自然地，人气选手们嘴上全是不忍心，做起选择来没顾及一点情面，几个来回就抢占不少热门曲目的坑位，把很多末尾练习生挤进了败者组。 千叶惠里选择了《再次重逢的世界》；竹内美宥选择了《无法传递的真心》；张元英选择了“嘟嘟嘟”…… 人气选手里，选择《SorryNotSorry》的是最多的，除了李彩演，崔叡娜、安宥真和权恩妃都选择了这首歌，只留下差点被挤出去的高宥珍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之前她在蹦吧牙1组提前开香槟的样子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狼狈。 但凡李佳恩和成玉琢里有任何一个人选择《SorryNotSorry》，她就得跟之前的成玉琢一样，跑到败者组讨生活。 一个月之前的失利历历在目，此时的高宥珍心高气傲不起来一点，见成玉琢捏起麦克风开始认真思考，已经怕得把头快都低到裤裆里，生怕与之对视。 害怕，是因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她看来，自己那伙人之前那么张扬，差不多把成玉琢带队的2队当沙包一样看待，从未正眼瞧过对方，在这种节骨眼被报复也是应该的。 如果她是成玉琢，别说本来就挺适合这首《SorryNotSorry》，哪怕不适合，也要强行选一手，就为了恶心人。 当然，高宥珍的心里也抱着点侥幸心理。 李佳恩更适合《SideToSide》，而跟成玉琢最般配的肯定是《DduDuDduDu》，只要这两人善良点，她还能有点发挥空间。 “求求了……” 女孩在心底祈祷，这个神那个神求了个遍，只希望两位TOP成员千万别往自己这走，别的什么都好说。 她这边眼睛都闭上了，成玉琢那里却迟迟没说个准信。 短发少女抠了抠脸，在“嘟嘟嘟”和《太不懂你》之间看了半天，还是很难下决定。 她的第一选择其实是《太不懂你》，这首歌的原唱是音源大雾Heize，是一首抒情Vocal结合Rap的典型韩式说唱，给表演者留出的改编余地很大，也很适合展现更多样的Rap风格。 但随着这首歌的参演人员被渐渐填满，成玉琢又不太想唱了。 已经选了这首歌的选手有姜惠元、韩霄瑗，能跟老队员合作确实会更有默契，但比起这点优势，成玉琢更希望展现一个完全新鲜的舞台。 位置不同，考虑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出道是板上钉钉的她而言，比起扩大优势，更希望在一场场公演里尝试更多的东西，去和更多的漂亮meimei……噢不，和更多的优秀选手合作。 选不成《太不懂你》，唯一可行的选项好像只剩下“嘟嘟嘟”。 但上轮就已经表演过BlackPink的蹦吧牙了，这回又唱这个，观众腻不腻不知道，成玉琢自己反正有点腻。 EDM加Trap的风格，尝尝鲜可以，老来这一套，她真觉得有点乏。 心虚地回避张元英翘首以盼的目光，成玉琢拿着麦克风“呃”了半天，终于做出决定。 “昭宥老师，我能不能跟您打个商量？” 她的决定不是选歌，而是开始跟节目组谈判。 昭宥愣了愣，见制作人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点头笑笑，“什么商量？” 飞快措辞一番，成玉琢道：“无论歌曲是否满员，都可以插队把人挤走——这其实是高顺位练习生的特权对吧？” “额……” 昭宥心道这也太直白了，但还是点头，“对，这是人气练习生们的特权。” “如果我不要这个特权，直接去败者组呢？” “？？？？” 别说昭宥，节目组的人都愣住了。 这小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败者组待习惯啦？待出家一样的感觉啦？能选歌都不选？ “额……” 扶着耳机听完指示，昭宥扯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理论上这是可以的，但婕德xi，你没必要这么做啊。” “我只是觉得……几首备选里都没有很适合我的曲子，所以还不如去败者组。” 昭宥下意识就想说，合着你这是摆烂来了？ 强行忍住了。 她露出苦笑，“败者组拿到的歌也不一定就合适吧？” “对，所以我才说打个商量嘛。” 图穷匕见，短发少女轻咧嘴角，笑得像是狡黠的小狼。 “既然我放弃了特权，那节目组能不能给我一点补偿呢？比如说……自由选曲什么的？” “当然不行！” 说话的不是昭宥，是直接下场的现场总PD，他站在镜头能拍到的边缘，一口否决了成玉琢的提议。 “且不说版权问题，自由选曲在这轮环节里的优势过于大了，婕德xi只是放弃一点小特权，就想拿到这个机会，未免过于乐观。” 总PD当然不干，捧人也得讲究个基本法。 或者说，正是因为重视成玉琢，才不能坐视她提出这种颇为无理的要求。 按部就班的就能轻松坐上王位，何必搞那么多幺蛾子？一个用力不猛搞得多了，人过于皇了，反而不美，很容易招致反感。 “婕德xi，放弃特权直接去败者组，当然是可以的，但自由选曲肯定不现实。” 生怕成玉琢发大小姐脾气，他努力把语气放得平缓些，随时做好再解释一遍哄人的准备。 没成想……成玉琢完全没按套路来。 “当然不现实，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个自由选曲是有限制的。” “限制……什么限制？” PD愣了愣，但心底已经开始在摇头。什么限制也不行，这么大一档节目可不是儿戏，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规则说变就变。 “选曲范围仅限于选手们完全拥有的版权——直白点说，必须是队员的自作曲。” 直到这一刻，成玉琢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没有合适的表演曲目，她还不如带着女孩们做原创。 “其次，必须败者组的成员全员同意，且所有选手里有超过半数的人同意，我们才能拿到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全场人都面露怔然。 她……好像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