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刘烈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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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座京都城,街头巷尾皆在议论天雷滚滚!有人说,眼见得天马拉着满马车的火柴禾从天而降!却无人质疑为何不直落靖亲王府邸,而是要破门而入。更有甚者,眼见得天兵天将手举法器降下责罚,也是无人质疑大半夜的仰头看天是怎么个情况。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越传越神乎其神!天马嘴里都能喷出火,天兵天将的眼睛像是正午的太阳,可谓是层出不穷的想像一发而不可收拾,就差骑着天马和天兵天将拉拉手了。 “嘘!住嘴,住嘴!” “再胡咧咧,小心脑袋搬家喽!” “怎么个情况?……” “自己看看去,城门口和各个衙门告示栏已张贴了告示,再有……搬弄是非者,格杀勿论!”愣是没敢将天雷责罚说出口,传话之人自己打了个激灵,更是让听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即便如此,怎能止住猎奇的心理。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好不容易有了天方夜谭般的谈资,这般憋在心里岂不是浑身刺挠的慌,于是乎,暗地里更是不减热情的演义甚欢,直到两个醉酒的汉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官家砍了脑袋,众人这才不寒而栗的住了嘴。 毕竟比起丢了身价性命来说,只要是憋不死,难受一点还是可以忍受的。 百姓如此,官家各位大人在人前也自是三缄其口,通过一天时间的消息整合,皆是一致得出结论,此事确是人为,至于罪魁祸首,也是指向惹事生端并且最近和靖亲王爷发生冲突的祚晨。只是,猜测怎么能做得了准,显然没有把柄庆亲王爷只能气的直跳脚,却是无可奈何。 “岳父大人,诸位大人的议论……对祚晨好像……不妙!”吃罢晚饭,于献民心有忐忑地看着老刘头铁青的脸色,心里暗自想着,依照推论结合早晨祖孙俩的表情,此事十有八九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老刘头自知,祚晨惹下的祸端没有道理可以瞒天过海,却也不会就此认账,“……跟祚晨有什么关系?” 见岳父大人的脸色瞬间黑的像锅底,于献民心里越发的忐忑,嗫嗫嚅嚅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老刘头心里烦乱不堪,言语间也没有好气,更是懒得多说一个字。 简单地转述了听到的推论,于献民已是大气也不敢出,徒自想着,老头子这暴脾气可别又是火冒三丈。 “放他娘的狗臭屁!”老刘头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长身而起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这些够娘养的真是欺人太甚,屎盆子尿盆子都往一个孩子身上扣,还要不要人活了!” “老爷,兵部尚书赵大人求见。”门阍甫一进门,就听到老爷子嘶吼,吓得声音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谁?大点声!” “兵部尚书……” “他娘的,告诉他,老子没工夫去迎接他……,要来就自己进府!” “岳父大人,要不……” “老实的呆着,没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cao心!” 于献民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向门阍挥挥手,自己已有如坐针毡之感,堂堂兵部尚书更是当朝老臣,如此慢怠真是有些不妥。 门阍缩了缩脖子,连老刘头的脸色也没敢看,慌不迭地低头退下,心里暗暗想着,这老爷子真是厉害,连尚书的面子都不给,也不知是依仗着什么。人家堂堂兵部尚书,会买你的面子?到得府外回过话,眼睁睁地看着赵鹏飞阴沉着脸进了府,不禁懵的不要不要的。 “不是不来看我了!?又来得瑟什么?”站在客厅中央的刘烈,跟赵鹏飞一照面就没好声。 甫一进屋的赵鹏飞被他迎头呵斥,三分铁青的脸色更是暗了七分,“嚎吼个屁!老子怎的得罪你了?有本事站城门楼子吼去,还真以为天下人都怕了你!”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怎的不到城门楼子吼去!” “嗳!……你这人将不讲理……” “讲理?谁和我讲理去?小六子……小六子……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 满脸通红的于献民,起身示意着赵鹏飞,还未落座,小六子已是疾步跑了进来,嘴里应着,“在呢,在呢,师傅您老有何吩咐?” “立刻收拾一下即刻出京都,把我的徒子徒孙全部召集进京,半月的时间必须赶到,就说晚了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师傅您这……” “他娘的,老子说话还不好使了!”老刘头一直在扯着嗓子喊,这一会的时间已是有些嘶哑。 如此状态,小六子自知师傅其意已决,稽首一礼便退出准备去了。 赵鹏飞听着这话味就是大干一场的意味,椅子还没做热乎又站起身来,“你个老东西,想要……怎样?”本想着说他造反,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唯恐再冲着他的肺管子。 “你说要怎样?老虎不发威,还真以为我是只病猫!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也就罢了,如今处处想着整治祚晨。你给我告诉他们,那祚晨就是我刘烈的命根子!谁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老子生剥了他的皮,天王老子也不行!”老爷子转过声,情绪激昂的一通发泄,喷了赵鹏飞满脸的涂抹星子。 “你们祖孙俩一副德行!吃得一点亏就不依不饶,再说你大孙子什么时间吃过亏了,都他娘的那小子杀人放火整治别人,谁在他手底下能讨得了好?”赵鹏飞摸了一把脸,理直气壮的和刘烈对垒起来。 “还要等着吃亏?那他娘的黄瓜菜也凉了!你个老东西不是想要来探听老子的动向吗?这就是我的态度!” 赵鹏飞被刘烈指着眉中呵斥,心里那个憋屈呀!说心里话,想哭的心思都有。除了眼前这个老家话,哪还有人这样对待过他?气的浑身发抖,心里想着跟他动粗,自知也不是其敌手,恨恨地坐到椅子上,“随你怎么胡咧咧,老子也懒得理会你这老东西!” 被惊扰到的吴江等人,远远的躲在厅外听着老刘头这场狂风暴雨,不禁面面相觑,好家伙!看起来对祚晨是疾声厉色,老爷子原来竟是如此护犊子。 “我到后院喊公子去。”张康说着,就待转身奔向后院,被张有财一把给拽了回来。 “一天没出府门,把你憋傻了?这都赤红白咧的,没见于大人都插不上话?喊公子过来,岂不是更尴尬!” 张康一心想着,让祚晨过来看看老爷子竟是如此关心他,哪里想到那么多,被表哥一番说教羞红了脸,讪讪地笑着用手挠着脑袋。 于献民也没有想到,老爷子的情绪竟然会失控如斯,说是火山爆发也不为过,这家伙把赵鹏飞给喷的满脸开花不说,生生压着兵部尚书连个涟漪也荡不起来,确实叫于献民大开了眼界,什么官威什么高高在上都他妈扯淡,在能要人命的能力面前都是浮云! 客厅里的三人,此时皆是默不作声,小厮早已吓得偷偷溜走了,只得于献民不时起身斟上茶水,同时观察者老爷子和赵尚书那能滴出水来阴沉的脸。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老爷子的气息才恢复如常。 “火也发完了,我可以说几句啦?”赵鹏飞斜睨着老爷子。 “哼!”老刘头闷哼一声,看来火气是真的消了不少,没和原先一样劈头盖脸给他难堪。 “皇上现在也没有表态,你着急把火的将徒子徒孙召集进京都,有意思吗?这是明摆着要大干一场,岂不是让以往的对头抓着了把柄?他们必定合起手来给皇上上眼药,出于稳定京都的局势,皇上必然不会给你好果子吃,凭你一己之力对抗多家势力,依我看……玄!” “依你的意思,我就等着一家老小出得府门被乱刀相向?”老刘头冷冷的眼神看着赵鹏飞,说道。 其实,老爷子心里也清楚,有一战之力的徒子徒孙也就二百出头人,真要全面与对手厮杀,绝对讨不到好处,顶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可他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祚晨,就按于献民先前的转述来说,祚晨已是诸位高官的眼中钉rou中刺,要不,怎会第一时间就会猜测靖亲王府的祸事乃祚晨所为? “那……就是个意外!怎能等同视之……” “拉倒吧!意外个屁!怎么你就不意外,怎么别人就不意外?这就是处心积虑别有用心!老子也不和你转弯抹角的废话连篇,在京都,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多了去了,老子谁也不相信!”老刘头把话说完,不屑的撇了下嘴,重重的把茶杯掼到茶几上。 “现如今,你连我也不信?”赵鹏飞,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烈那颇有意味的神情,“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他赵鹏飞怎么也无法相信,即便是他刘烈护犊子心切言语有失,这也不是不可以忍受,谁没个宝贝疙瘩样的后辈?经年的友情会付诸东流,却怎样也无法令他接受。 “不服气是吧?”老爷子冷冷地笑着,“就说你去阻止械斗那件事,要是多年之前,你会保持中立态度吗?你会看着祚晨被逼入绝境而无动于衷!?你有何资格让我相信你?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