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记忆分割
夺魂咒！ 欧文望着那张隐没在黑暗中的脸，瞳孔骤然紧缩，被禁锢得死死的身体根本做不出像样的躲避。他只得在夺魂咒带来的空白和迷离侵袭全身之前，本能地将自己的思维沉入了面壁空间。 在这种时候，顾不得瞻前顾后，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应对目前困局的办法，哪怕是最坏的情况，至少也能保留一部分自我意志。他身上虽然带着父母送给他的几个保护和反击性质的炼金物品，但它们都无法抵御对方之前那古怪的魔咒，更不能抵挡夺魂咒这种高深的不可饶恕咒。 虽说巫师是有可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反抗夺魂咒的，但欧文显然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一旦自己完全被控制住，后果将是毁灭性的。 欧文在面壁空间内睁开了眼睛，这里明亮静谧，安宁依旧，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在四周缭绕着。夺魂咒带来的迷幻感瞬间褪去，他的意识无比清醒，看来最基本的目的至少达成了。 飞快地瞥了一眼现实中陷入沉寂的自己，欧文的思维飞速运转，越是在危急时刻，他越是能够做到沉着冷静和有条不紊。 “最好的情况是我能假装被夺魂咒控制，但这需要很大的运气……我的运气貌似不怎么样？先不考虑这个……” “反抗的路似乎已经堵死了，除非海格或是哪个教授突然出现把我弄走……” “等等，伏地魔选择对我念夺魂咒，而不是索命咒，那就说明他目前是不想杀人的。也对，毕竟魔法石已经近在咫尺，死一个学生会让邓布利多的警惕心前所未有地提高，他怕事态失控，投鼠忌器！” “选择用夺魂咒而不是遗忘咒，说明他想要利用我。我身上有对他而言值得利用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可能性，欧文已经猜出了大概。 “那就可以谈判，至少能稳住他！”欧文飞快地盘算自己的筹码。正如他跟哈利所说的，明哲保身并不丢人，而是识时务的选择。其实，要不是伏地魔脑子坏了、把属下当奴仆再加上剧情中败亡的结局，欧文是不介意在成长起来之前站在他这一边的，毕竟成年人的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这么一想，这阵营还真是一无是处，难怪前世看过的同人小说里也没人带他玩……”欧文一拍脑袋，遏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 “那么，要快些做准备了，也不知道我在离开面壁空间后会不会瞬间陷入夺魂咒的控制。”他低声嘀咕着，同时在面前飞快地复制了另一个自己。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到这個方法。”他有些无奈地想。 与目光呆滞的复制体面对面，欧文把自己手中的魔杖飞快塞在了对方身上，然后粗暴地运转大脑封闭术，cao控自己的记忆进行切割。 水平不怎么样的大脑封闭术抵挡不住伏地魔的窥探，但化作对己的利刃隔断一部分记忆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现实中没人敢做这么疯狂的事就是了。不过，在面壁空间中的欧文自然无所顾忌。 忍受着思维被切割成两半的剧痛，欧文把自己前世的经历连同对剧情的记忆与这一世的记忆分割开来，还加上了一部分对于面壁空间的记忆。他死死盯着复制体的眼睛，把分割下来的记忆死死压住，思维则是如同陷入了飞旋的万花筒中，刹那间来到了复制体身上。 欧文捂着剧痛的脑袋，抬眼看着面前的“自己”。在他的思维离开之后，这个“自己”陷入了沉寂和呆滞之中，或许是思维或是灵魂的限制，对方并没有产生自主意识，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眨了眨眼睛，欧文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记忆，但他隐隐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并不愿深究。 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欧文眼睛一闭，瞬间回归了现实。 虽然大脑中经历了一场思维风暴，但他的一连串分析和行动用时只是短短一刹那，当他恢复视野的时候，面前的人影还举着手里的魔杖。 借着再度亮起的闪电，欧文清晰地看到了对方脸上那诧异和惊疑混杂的表情，还有深深的探究欲，像是恨不得剖开他的脑壳研究一下。 没有直接被夺魂咒控制，这是件好事，但奇洛教授显然察觉到自己的夺魂咒失效了，这又是一个危机。 欧文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捂着在自己胸口的袍子里挣扎的小猫狸子，一脸无辜地提议道：“教授，要不你再念一个试试？咒语嘛，总有失误的时候……” 对面的人眯起眼睛，把玩着手中的魔杖，显然并不认为自己的魔咒会失误。 “你怎么能抵御我的夺魂咒呢？”他语气轻轻地说着，带着一种奇妙的嘶声，声音并不大，在这暴雨中却极有穿透力。没错，他现在是很虚弱，但绝不至于虚弱到连一个小巫师都控制不住，虽然眼前的小巫师有着不比成年巫师逊色的魔力。 他微微挥动魔杖，周围的环境中有了一点幽绿色的光，把两人的脸都映照得诡秘而深沉。接着，他伸出左手来，欧文手中的魔杖便不由自主地飞到了他手里。 “如果我说，我爸爸在我入学前给我念了一个沙菲克家族代代传承下来的古老魔咒，你会相信吗？”迎着对方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欧文硬着头皮说道。 这个奇洛教授为什么跟一开始的完全不一样？不，哪怕是一开始的那个跟平时结结巴巴的那个也毫不相同！还有，他干嘛要取独角兽的血液？难道真的跟其他学生猜测的那样，他是个吸血鬼，一时脑抽想尝尝独角兽血的味道？ “难道是鬼怪附体，或是多重人格？”欧文头疼了，霍格沃茨为什么会让这种危险的疯子来当教授！ 在分割了自己对剧情的记忆之后，欧文只能根据有限的情报来自行脑补了。好在前世今生养成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方式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 看着欧文的眼睛，“奇洛”脸上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对欧文的话一点也不信。 “好吧，我的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太一样，可以在被控制之前将自己的思维封闭起来。”意识到耍小聪明并不可行，欧文选择“实话实说”。事实上，这本就是他现在认为的事实。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如同存在天生的摄神取念者一样，我是一个天生懂得封闭大脑的人，只不过更加厉害一些罢了。说实话，它能对夺魂咒起效，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欧文扫了眼四周，发现自己身上的束缚解除了不少，试探着缓缓从泥泞中站了起来。 “奇洛”没有阻止欧文的动作，那双冷酷但犀利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天赋吗？有些巫师确实有着各种各样的神奇天赋，有的非常特殊与罕见，存在这样的天赋也可以理解，那是哪怕最博学的巫师也难以深研的领域。 “这就是你练习大脑封闭术的原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欧文。 “没错，我认为学习大脑封闭术会让我更好地控制这种天赋。”欧文点头道，“你知道，天生的天赋总是很难精准控制。” “教授，你瞧，我身上的避水咒失效了，能帮我念一个吗？”欧文含笑指了指自己满身的泥泞，在暴雨中有些呼吸艰难地说道。 “还有，夺魂咒是不可饶恕咒之一，一旦对人类使用会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他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欧文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失去全部的主导权。而要掌握一定的主动权，就要从话题中潜移默化地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