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水晶之夜

    “谁给你的权力？为什么不通知我？党卫队失控了吗？”希特勒对他的亲密战友戈林大发雷霆：“立即命令停止一切针对犹太人的迫害，通知边境驻军，不允许一个犹太人过境！一个也不行！安排专车让他们全部返回自己家里，返回之前，必须妥善安置这批人，给他们帐篷和食物，立刻马上现在！！！明天我将在电台发表演说，对今晚的事情道歉，党内也必须马上立刻出台一个针对犹太人的补偿措施！我说的是马上！由戈培尔负责。”希特勒身边围着的戈林、戈培尔、里宾特洛普、希姆莱等人大气都不敢出。元首自从1936年以来，一直都很温和，和以前的神经质相比，变化明显，大家记忆中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元首这样动怒了。

    希特勒因为太过繁忙，疏漏了对犹太人的政策改变，加之一直以来，德国对犹太人只是进行限制，禁止德国人去犹太商店买东西，禁止犹太人从事公务员、医生、司法等工作，禁止犹太人出入浴室、音乐厅和艺术展览馆等公共场所而已。希特勒为了调和德国人和犹太人的敌视态度，并没有对这种相对温和的抵制措施进行太多的干涉，一直都由戈林和希姆莱处理。

    1938年10月28日，在戈林和希姆莱的授意下，一万七千多名德国犹太人在没有得到任何通知情况下在午夜被驱逐到波兰。波兰政府拒绝收容他们，于是这批犹太人只好停留在德国和波兰边境，在被驱逐的人群中，有一个波兰犹太移民家庭，曾在1911年在汉诺威定居。他们的儿子赫舍·格林斯潘住在巴黎的叔叔家里。11月3日，他收到了一张来自他meimei贝尔塔的明信片，叙述了她在被驱逐期间的经历。于是格林斯潘开始求助德国驻巴黎大使馆秘书恩斯特·冯·拉特，不过冯·拉特没有帮助他。格林斯潘向冯·拉特腹部连开三枪，11月9日，冯·拉特重伤不治。

    11月8日，纳粹德国政府宣布境内的犹太报纸和杂志立即停止出版，以作为枪击事件的惩罚。

    1938年11月9日晚，希特勒和戈林、希姆莱、宣传部长戈培尔等要员正要出席慕尼黑举行的庆祝啤酒馆政变15周年的活动。在听到冯·拉特死亡的消息后，希特勒大惊，在了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心情非常不好，转身离去。戈林会错意了，把头凑到戈培尔一边，商量了一阵，说了一句"应当放手让青年团行动"。戈培尔怂恿说，"今晚估计要发生反对犹太人的自发性示威，党对此不应干涉"，使将要发生的暴力事件看起来像是民间"自发的"。

    1938年11月10日1点20分，纳粹党卫军保安处和秘密警察的头子海德里希，立即用特急电报指示手下:"不得阻拦即将发生的示威"，"犹太人教堂可以烧毁，但不得危及德国人的财产"，"犹太人的店铺与私人住宅可以捣毁，但不得劫掠"，"犹太人，特别是有钱的犹太人应予逮捕，人数视现有监狱能容纳多少而定"。

    1938年11月9日至10日凌晨，在戈林和戈培尔的cao纵下，德国各地的希特勒青年团、盖世太保和党卫军化装成平民走上街头，他们疯狂挥舞棍棒，对犹太人的住宅、商店、教堂进行疯狂地打、砸、抢、烧。这一夜给犹太人造成了巨大的灾难，约267间犹太教堂、超过7000间犹太商店、29间百货公司遭到纵火或损毁。奥地利也有94间犹太教堂遭到破坏。

    许多犹太人的窗户在当晚被打破，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如水晶般发光。所以，有德国人称之为"水晶之夜"。这一夜仅砸毁的玻璃，损失就达600万马克。其价值相当于比利时全国半年生产玻璃的总价值。

    事件中遇害的犹太人有91人死亡。大约3万名16岁至60岁的犹太男子在自己家里被捕，送往达豪、布痕瓦尔德和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希特勒补充道：“还有，立即释放被捕的犹太人！我得马上准备演说了，赔偿方案一定要合理，要倾向犹太人，不能让一个犹太人家庭受到损失，我们必须要有极大的勇气来承认今天的错误！”

    “是的，我的元首，我马上着手安排，明天早上10点前就把方案报给您。”戈培尔说道：“电台致歉演说，还是由我出面吧。”

    “7点前！七点前必须准备好，演说上午9点开始，由我亲自出面。”希特勒阴沉着脸：“从此之后，德国不能有一切针对犹太人的不合理措施，所有的抵制必须取消，犹太人，也是德意志第三帝国的一分子！你们要记住！”

    1938年11月11日，在几十年后的被称为“剁手节”、“双十一”的这个日子里，德国全国所有的广播、收音机想起了元首熟悉而慷慨激昂的声音：“第三帝国的公民们，我代表党和政府对9日晚间发生的针对犹太人的伤害事件表示诚挚的歉意。不管是犹太人还是吉普赛人，都和日耳曼民族一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都深深的爱着德国，祖国也深深的爱着你们，9日到10日凌晨发生的事件，是一场浩劫。帝国政府和国社党将以极大勇气纠正这一切错误，所有被捕的犹太公民都已经得到释放，政府和党希望你们回到家中照常生活、生产，政府不会对你们所受的伤害不理不问。同时，我也希望全体德国公民遵守帝国的法律，不要再伤害到居住在德国的犹太同胞们。他们也是帝国的一分子，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这是第一次德国广播中对犹太人使用了公民和同胞两个词语。帝国政府在希特勒亲自督促下，马上进行了财务损失统计和补偿，所有被损害的犹太人财产都以起码150%的价格进行了赔偿，被打伤的犹太人都公费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德国政府拨付了“犹太同胞救助专款”，所有纳粹党员在希特勒的号召下，捐出了半个月的工资。大批滞留在德波边境的犹太人也被专车送回在德国各地的家里。被焚烧的犹太教堂得到了修葺，在这次冲突中死亡的犹太人也得到了妥善安葬和高额赔偿，希特勒命令全国下半旗，停止一切娱乐活动，为死难的犹太同胞默哀三天。

    所有针对犹太人的不合理条款全部取消，政府开始招聘犹太族的公务员，日耳曼人也取消了对犹太商店的抵制，澡堂、歌剧院的门口甚至都立上了牌子，诸如“欢迎犹太同胞”、“犹太同胞票价8折”之类的。仿佛一夜之间，犹太民族由被歧视分子变成了“一等公民”。全国各地的尤太人都欢欣鼓舞。当天，全德国的报纸加印了三次还不够销售。全国的犹太人弹冠相庆，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庆祝的犹太人，所有的犹太商店都挂上了德国国旗，犹太人不再低人一等，是受宪法保护的德国公民。

    看着这一切，希特勒和戈培尔、戈林笑了，这一场“水晶之夜”是希特勒与两人精心安排的结果，一切都是他们三人cao纵的，从一开始的破坏和后来的道歉。这使希特勒明白了一个道理：大多数人的幸福，必须要有少数人做出牺牲。驻法大使牺牲了，91名犹太同胞牺牲了，但是他们的牺牲，换来了犹太人的幸福，更换来了德意志民族空间的凝结！这一切，是值得的。

    犹太人很乐意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称之为“水晶之夜”，因为那一晚上，使他们真正第一次融入了祖国，让颠沛流离两千年的犹太人，有了祖国！那一晚，皎洁的月光，真的像水晶一样，照亮了每一个犹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