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回家祭祖和首战(7)
春日的田间,远远近近,冥纸、冥币烧透后的纸灰,随着微风,在空中不停打着旋向上飞。 它们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一起飘向未知的去处,寄托着生人的思念。 在更远的丰京,林白驹抱着一株白菊,独自来到母亲墓碑所在的田地。 她也没买什么纸钱,也没带水果、饼干之类的祭品,而是随性坐在墓碑前的地面,侧身靠在墓碑上,对着那株白菊,轻轻说着话,全然不顾田间其他人怪异的眼神。 “妈,我带白菊来看你了。你放心,家里外婆身体还很健康,我在外面住得也很好。” “听说去地府要喝孟婆汤,喝了之后就什么都忘了,你们是怎么知道哪些是烧给自己的?” 林白驹轻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乱七八糟的话语: “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吗?” “他叫陆一峰,人很好,我想好了,就选他。” 林白驹的母亲因病去世后,就被埋在这里,伤心过度的她来到乡下,跟外婆住在一起,听着外婆说着以前的人和事。 从那时候起,她才知道自己也有家族遗传病,无法根治的那种。 母亲去世后的林白驹,精神状态很差,时常会盯着院子里的花发呆几个小时,想着些奇奇怪怪的事。 这些花都是她母亲身前种下,打理的很好。 以前,她也会经常帮忙,现在则变成她思念母亲的替代物。 后来外婆越来越老,还要分心照顾她,林白驹不想再让最亲的人担心,强迫自己上完高中后,没有去读大学,而是选择外出打工,也把院子里唯一还活着的一株白菊,挖了装进花盆里,带在身边。 白天,她会把白菊放在窗台上,浇浇水,晒晒太阳。 而当夜静无人,孤单寂寞时,她就会对着白菊说着悄悄话,一人一菊如同老友闺蜜般住在一起。 说也奇怪! 这株白菊虽被装在花盆里,却从不枯萎,而且四季不谢。 可是谁身边没有一些奇怪的事。 草木为什么会发芽? 狗为什么只对你露肚皮? 人为什么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事那么多,谁又能都说清楚! 今天是全民祭祖的日子,住在城里的都会返乡祭祖。 林白驹也成了一道别人的风景。 林白驹说完话,又发了一会呆,才恋恋不舍地向外婆家走去。 外婆已经做好午饭,两人吃完后,又聊了一些家常,林白驹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便跟外婆说了再见,赶长途车回去。 车上,林白驹拿出一个丝带模样的黄色绫缎,上面画着一道不知何意的符咒,在自己身前比划一番,一点也不合适,想了想,给系在白菊身上。 绫缎是外婆给的,说是自外公的祖上就传下来,传家宝一般的存在,没有什么传男不传女的说法,谁活着就给谁。 现在,除了林白驹,也没其他人可以给。 系在茎上的丝带随着车窗吹进来的风,轻轻飘舞,温柔地抚在林白驹脸上。 坐在满员的班车上,却感觉世界是如此的宁静祥和,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田头,陆一峰跟老汉烧完纸钱,也向自家房屋走去。 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干什么。 陆一峰因为距离太远,只能偶尔听到只言片语。 “最近,谁家生猫崽子了?” “没看见啊,而且现在怎么会生猫崽子,这个季节才开始发情,怎么生?” “娇娇,还不是不要了,不安稳。” 不知谁喊了一声娇娇,陆一峰抬头看向那边,但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村民围成一圈,导致他没有看到邻家小妹。 村民围着的圈子里,屠娇娇蹲在地上,看着用爪子抱着自己裤脚的白色小猫,一言不发。 这只小猫不知从哪蹿出来的,直接一把抱住娇娇的裤管,狐狸似的眼睛盯着娇娇不动,口里也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两者僵持了一会,屠娇娇终是心软的一把抱起小猫,也不多言,就跟着自家人走了。 中午,老汉做了一条鱼、一碗红烧rou加两碗青菜豆腐,摆成一桌,一起在家里拜祭完祖先后,祭祖就算正式结束,后面就没陆一峰什么事了。
下午,陆一峰跟老汉说了声,要去山上转转,可能会晚点回来,又把自己的背包清空,放了些食物、水以及一把小刀和绳索之类的小物品。 老汉也没在意,想着自家小子外出时间长了,想去爬山玩,就像城里人叫的劳什子足的。 老汉点了点头,算是知道。 他对自家小子还是放心的,陆一峰去山里的次数比他还多,更何况他本就是山里捡来的,打出生就跟这巍峨大山绑一起了。 陆一峰沿着村里小河向山中走去,按昨晚的计划,他要先去河流中,找一些磨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当做自己的远程武器。 他从小在山中,就喜欢扔石头、打水漂,久而久之,练成了百发百中的飞镖本领。 觉醒后,他的力量更大,全力扔出去跟弓箭的百步穿杨没什么区别,如果昨晚他手上有趁手鹅卵石,对付老虎可能五五分,但是对付那个美瞳少女绝对没问题。 山里河水清澈,河流里磨得发亮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陆一峰在河边捡了几颗,都不甚满意。 小的如硬币大小,虽然形如椭圆,但太轻;大的如牛头,重量足够,但就是太大,根本没法随身携带,他想要找鸡蛋大小,重量又足的。 陆一峰一边颠着手里的小石头,一边继续向山中走去。 这条河不仅是村子里的水源地,也是部队营地的用水地,营地特地在上面开了一道口子。 陆一峰越过分叉口,又向上走了几里路,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不禁抬头向河流上方看去。 小河不宽,汛期还没到,河中的水也不深,一直缓慢的流着,在太阳的照耀下,偶尔泛起银色亮花,不知是哪条鱼儿游过。 时间还早,陆一峰决定在走一个半小时,如果还没找到合适的,就用现在收集到的。 半个小时后,陆一峰疑惑地看着手上刚捡起的褐色石头。 手感不对,这个更重,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找了前面捡到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放在手上不停地颠着,的确是现在捡到的更重,两者差异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