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惊退
当景夕忘向高广三问起其中缘由时,高广三才叹息一声道∶“这事也怪我太不争气,本来我跟括儿的父亲在太平镇里合开了一家名为福振的小镖局日子也算是凑着过了。无奈天降横祸括儿的父亲在一次行镖中意外身亡,自小便是父亡母嫁的他就一直和我相依为命,所以这家福振镖局便由我们叔侄和另外两个镖师共同经营打理。但是就在三个月前我们太平镇里一个姓林的也来这里开了一家太平镖局,好家伙那镖局开得贼大,光是镖师就有好几百号人我们这些小镖局可是没法比。我们太平镇地儿虽小可这里是商道要塞来来往往的商贾络绎不绝,所以这里的镖局也有着好几家。而那新开的太平镖局架势够大了但托镖的价钱竟也比我们足足高出一倍有余,过了一个月之久眼看前来托镖的人却一个都没有。于是他们便起了吞并太平镇里所有镖局之心,企图独揽全镇的镖局之后再统一提高价钱。不过那林家开出的价格却也不低,即便是帮人托运十年的镖也是攒不来的,所以有不少人便纷纷将自家镖局变卖出去……” 景夕忘听了许久,这才说道∶“人家这样做也合情理呀!可那六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只听高括道∶“景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想买可也得我们想卖才可以呀!那些人只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来强买,执意不肯的就三五天有人到你镖局上捣乱害得你无法营业。我们家的镖局是我父亲和叔父一同创下的,那能这么容易就给变卖出去?那姓林的知道软的不行就给我们来硬的,他从外面招了几个山匪土寇回来谁要是不肯卖的就拿两张变卖镖局的凭证过来要我们强行画押,就这样我们家的镖局没了还要被他们赶出太平镇!” 景夕忘没想到竟有如此霸道之人,气愤道∶“难道这就没有人管么?” 高括苦笑道∶“管?这些事有谁会管你?本身又被人逼着画了押,这有理也变成无理了,所以说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只要自己练就一身好武艺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高括说得斩钉截铁,神情显得有些诡异和可怕。景夕忘自责道∶“偏偏我这时候又不能帮得上忙,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或许就能帮得上忙!” 高广三只笑道∶“小兄弟你也不必自责,你已经送了我们拳谱,相信不久之后只要我们勤加苦练就一定会亲手要回我们自己的一切!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陪你去雷震山庄吧!” 三人穿过了太平镇的另一边,只见雷震山庄就座落在城镇荒郊的一座大山上。这山头虽然阔大却并不高,景夕忘三人沿着石阶走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雷震山庄的大门前。 门前守着两个手提长剑的青年男子,见到这三个不速之客便将其大声喝道∶“来者何人,胆敢乱闯我雷震山庄?不要命了么?” 虽说雷绍为人正义可性子暴躁动不动的就是骂人,所以他的弟子大多也被这做师父的骂出了脾气来,对待外来之客都是这么一副模样。 另一个汉子却认得高括,笑道∶“哟,这不是高少镖主嘛,你这小子怎地如此的不识好歹到现在还想着来拜师么?” 高括只哼的一声道∶“你可别自作多情会错意了,我有说过是来拜师了么?” 那汉子眉头一皱,正要破口大骂却见景夕忘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好,我们并不为拜师而来的。” 那汉子见景夕忘和颜悦色,虽然心里老大不爽也不好发作只啧道∶“那你们到这儿干什么?该不是又有什么不平之事前来求恳我们家师吧!” 高广三只推了推景夕忘道∶“你有什么事就跟他们说吧!” 景夕忘点头道∶“我的确是来找你们师父的,可并不是为了什么不平之事,只是想亲口询问你们师父一些事情!” 只听一个汉子道∶“我们师父欠你钱了么?” 景夕忘只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沉吟了半晌才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汉子道∶“既然不是那你是想到这里来攀交情了?看你小小年纪的怎会认识我们师父这样的风云人物?还说什么询问呢,那些鸡虫得失之事还想来劳架我们师父呀!” 只听另一个汉子道∶“王师兄,你跟这些人劳什子心呀!”然后又对景夕忘道∶“我可警告你们,要敢在这胡闹惹我们恼气的话看我不揍扁你们了,快快回去吧!” 高括想到过去自己诚心前来拜师时他们对自己的的种种不是,如今也实在看不过眼,上前一步一手便向那青年男子推去,叫道∶“你们这不是仗势欺人么?” 那青年男子怒道∶“嘿!你这小子还敢在这撒野?你想讨打不是?”话还没说完,一掌便要往高括的脸上掴去。高括这时也早有防备,突然后退两步,那青年男子的一掌顿时落空! 景夕忘正想上前制止,却见高广三一手按住景夕忘的臂膀示意他先还要动。那汉子眼看一掌落空,又“嘿!”的一声道∶“我还真不信我就治不了你!” 那青年男子自负不出剑,只单手向高括打去,雷震山庄的人大多以剑法见著手头功夫却拙得很,眼看打了半晌却连高括的衣袖也碰不到。 只听那姓王的青年男子在一旁叫道∶“陈师弟,可要我帮忙?” 那姓陈的当即回了一声道∶“你甭管!给我缩一边去”那姓王的青年子出自一片好心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哼的一声也不再去管他。 这时景夕忘终于想到了高广三的用意,他是想借高括将这事闹大了然后惊动里面的人,说不定到时也就可以见到雷绍了。那姓陈的青年男子见打了许久都碰不到高括,最后高括反手一掌倒把那陈的汉子打退了几步。 那姓陈的汉子气得瞋目切齿,怒喝一声道∶“小兔崽子,看爷不把你剁成rou酱!”说完便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只见寒光一闪,高括顿时吓得连退数步! 见这架势就连那姓王青年男子也不禁叫道∶“陈师弟,可不要在这闹出什么事来,这对师父不好交待。” 那姓陈的汉子也不知听没听着,只绷紧了脸色长剑毫不犹豫地向刺去。这长剑不同于拳头,凭这姓陈的一拳打过来顶多也就是内伤,但这一剑过来可就是命悬一线开不得半分玩笑了。 高括跑到高广三身后大喊救命,高广三这时也有些慌了神道∶“这位少侠有事好说,我这侄儿也只是一时贪玩,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回吧!”那姓陈的汉子面不改色,只冷哼一声斜走两步便伸剑往高括的臂肩刺去。
这时景夕忘刚好在一边顿时眼疾手快,手掌一翻便已抓住了那姓陈的青年男子的手腕,还不及反应那姓陈的汉子手中的长剑竟已被景夕忘夺去,手法之快在场的几个人谁都没有看清,这便是【拳法秘籍】中的一式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眼看手中有剑,景夕忘的心里反倒踏实了。那姓陈的汉子见自己的长剑被夺又惊又怒,一时间却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见那姓王的汉子大喝一声道∶“兀那小子,还说不是来捣乱的?陈师弟快快退开,让我来会一会他。” 那姓王的青年男子身法疾起,长剑如电。景夕忘虽然有内伤不能用力,但他学了这五年剑法却也明白用剑之道意在精妙而并非全靠蛮力而为之。就像当年太白真人五百高寿时,叶萱剑走轻灵以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身份巧用华仙派的精妙剑法击败一个力大无穷的张烂一般。 景夕忘见那姓王的青年男子连刺数剑,剑法平平倒也不足为惧。那姓王的汉子眼看自己怎么也近不得景夕忘的身,每一招使去都被景夕忘轻描淡写的用剑化开。高括和高广三看得啧啧称奇,只想不到景夕忘的剑法竟也如此利害。 相斗半晌景夕忘只觉力气渐渐地开始招架不住也不想再与他纠缠,只见一挑一撩,在旁人看来异常简单的两个动作便已轻轻松松的就将那姓王的青年男子制住了。 眼看景夕忘的长剑指着自己的的喉咙,只要伸剑再向前半分定死无疑。那姓王的青年男子色若死灰只觉全身一阵凉意。那姓陈的青年男子见识到景夕忘的利害,有些失魂的叫道∶“小…小子,你…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敢…你敢…”说到这时竟也说不出话来,两脚一蹬便向山庄里跑去。那高括和高广三对景夕忘算是服得五体投地,只在一旁大声叫好。 景夕忘见那姓陈的青年已经跑回庄内,便将长剑收回拱手道∶“多有得罪了!”那姓王的汉子感觉自己从地府来回走了一遭,吓得目瞪口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是傻笑两声便慌慌张张的往山庄里跑。 高括见门中的两人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跑回庄里,只向里面骂了一句“活该!”又恭恭敬敬的对景夕忘道∶“景兄弟深藏不露,今天可让我开了眼界,不知你这剑法可否传我两招,到时候见到他们我也就不怕啦!” 高括说话一出高广三便觉不妥,人家刚给你拳谱如今又要剑法,怎能如此贪得无厌?便出口斥道∶“侄儿,不可无礼!”说完又对景夕忘道∶“我这侄儿不懂事,小兄弟千万别放心里!” 高括却冷眼道∶“不教便不教,有什么懂不懂事的?” 景夕忘内伤未愈打退那姓王的青年男子后体力更是不堪重负,这时他也早已面如纸色汗流夹背,对高广三的话也只能摇摇头笑了笑。其实景夕忘也并不是不想传他剑招,而是华仙派的剑法不经师门同意就如此轻易的传给别人实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