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夜投驿馆撞故友
旦思乡的情绪被勾起,那真是如療原之火熊熊而起,风吹不止,水泼不熄。【】 一夜,整整一夜,郭业辗转反侧在床榻上,彻夜难眠,不断回忆起昔日在陇西的快乐生活。 老娘、芷茹、贞娘、便宜岳父吴茂才,便宜老丈人康岳山的影像一一浮现在心头,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当然牵挂最多的还是贞娘腹中的孩子,无论前世还是今世,郭业都从没有过当爹的经验,一想起未出世的宝宝,他的心中顿时波起一阵柔软。 此时心中再也没有杀伐,再也没有戾气,更是没有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有也统统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也许这就是初为人父的感觉。 他无法保证第一个孩子的降世,他能够亲临在旁,但是总不能贞娘十月怀胎,他也不在身边陪伴一二吧 思乡归家的迫切心情越发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想家了,真的相家了。 熬了一宿直到天亮,当吴秀秀睡眼惺忪的起床之时,足足吓了一大跳。奋斗在初唐807 因为她见着自己的夫君郭业,居然一夜未睡,顶着一双眼圈乌黑乌黑的熊猫眼看着自己,哈气连连地张口冲自己喊道:”秀秀,准备准备,咱们就这几天回家,回陇西老家过年去。” 吴秀秀不知道夫君是如何熬过这漫长一夜的,不过她看得出来夫君真是一夜未眠,而且还是硬生生扛了一宿才将决定告诉自己。 在自己酣睡入眠的中途,愣是没有吵醒自己。 霎时,吴秀秀的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得夫如此,为妻何求 随后,吴秀秀娇笑一声,说道:”不就回个家过个年么你至于激动成这样,一宿不睡熬到天亮吗夫君,回家之事我自会提前准备,你赶紧先睡一会儿补补觉吧。” 哗啦~ 郭业掀开锦被从床榻上跳将下来,匆忙穿上布履套上衣裳,然后急急说道:”不睡了不睡了,我得将陈集涛找来安排一番,不然我即便离开扬州回陇西,也会不安心。” 声音落罢,人已经夺门而出。 吴秀秀见状暗暗摇头,这毛毛躁躁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智珠在握的扬州刺史啊真是未长大的半大孩儿。 突然,吴秀秀猛然一惊,跑到门口寻觅着郭业的身影娇唤道:”夫君,夫君,你赶紧回来,你早上起来还没洗漱呢” 可惜郭业早已不知去向,估摸着已经到了郡丞公务房寻陈集涛去了。 郡丞公务房中,陈集涛也被郭业的突兀闯进足足吓了一跳。 他正翻阅着扬州下辖各县送来的公文,却见着一道风影直呼呼刮进房中。 近前一看,只见郭业蓬头垢面,眼眶挂屎,眼珠通红布满血丝,吹气呼气尽是腥臭之味儿。 陈集涛呆呆站立起来,彻底震惊了!奋斗在初唐807 莫不成昨儿个夜里,剌史大人去扮偷鸡贼了 谁知郭业张口带着第一句话就是:”明仁,本官要近日要准备回乡省亲,我走之后,扬州府衙一应诸事,皆由你作主!” 话一出口,陈集涛震惊之余又傻眼了。 因为如今扬州百废待兴,哪里离得开郭业这位主事之人啊 当他想着推辞谦让一番时,郭业又如一阵旋风般夺门而出飞快离去,只余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腥臭之味儿。 三日之后,郭业携妻动身启程,前往东门渡口码头准备乘船离开扬州,返回蜀中陇西老家。 此番行程,他仅带了张九斤、王八斤两兄弟,还有差不多二三十个从长安带回来的亲卫,还有一些扬州地道的土特产。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么算下来,基本上轻车从简了,就连刘振轩他都没有带,因为接下来盐运衙门的年关盘账,关鸠鸠还需要借重折冲都尉府很多地方。若是离了刘振轩,他担心关鸠鸠一人真是玩不转。 走了几天的水路又换乘车马走了陆路,穿州过省一路慢行,足足用了近十来天,才进了蜀中境内。 到了蜀中境内又是低调前行,基本上能不拜会地方官员他都不去拜会,能节省一些时间是一些。 当抵达益州郡城之时,已是农历二十八的傍晚,离年三十还有两天的时间。 到了益州府就算到了自己家。 郭业知道,虽然夜里也能在渡口码头找来漕帮的船只送自己回陇西。但是看着妻子吴秀秀从扬州山迢水远随自己回蜀中,早已累得有些脸色惨白,于是他便打消了趁夜回陇西的念头。于是,他就在益州城先凑合歇息一宿,等着明天天亮就乘船回陇西。 他并没有投宿客栈,而是来到益州府的驿馆前,让张九斤和王八斤亮出自己的银鱼袋投诉驿馆。 银鱼袋里有郭业的官阶职务,还有郭业扬州刺史的证明。 因为各地驿馆有明文规定,只接待过往朝廷官员,恕不接待非朝廷官员的客商。 这不仅是朝廷为了方便官员出门外出公干或长途跋涉回乡省亲,也是为了提高官员福利。 而且通常州府治下的驿馆,相比于客栈较为高端大气上档次,连夜里洗个澡都有热水供应。 这也是郭业不投客栈投宿驿馆的真正原因。 想想,赶了一天的路,如果能洗个热水澡泡泡脚,这是多么安逸美妙的事情啊。 很快,驿馆的官员便领着几十个驿卒挑着灯笼出了大门,将郭业夫妻及一行人扈从恭恭敬敬地领进了驿馆中。要知道,郭业乃扬州刺史,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上等州郡的刺史,比他们的益州刺史大人可是还要高了半阶。 不仅如此,郭业还是名副其实的开国侯,他的食邑就在益州,益州侯郭业的名声在益州府内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最最关键的是,郭业乃是他们益州境内人氏,陇西郭业四个字当初可是响当当,即便说是威震蜀中也一点都不 夸张。 益州地界儿能出这么一个上等州郡的刺史,能出这么一位侯爷,那也是独一份。 无论是驿馆的小吏,还是数十个驿卒,也都是土生土长的益州人。 能有郭业这么一位荣耀的老乡,而且郭业能下榻在驿馆,那也是他们无上的光荣,正是与有荣焉。
驿馆小吏殷情地将郭业一行人迎进驿馆后,又将驿馆一间坐北朝南的上等房间给了郭业夫妻二人。 郭业与小吏寒暄几句之后,便将他打发走了。 不约一会儿,几名驿卒就纷纷拎着一桶桶的热水进来房间,又临时不知从哪儿找来几名丫鬌,说是要侍候益州侯与侯爷夫人沐浴更衣来着。 吴秀秀妻凭夫贵,享受着这般礼遇自然是开心,百般依允着。 郭业也是暗暗感慨,权力地位真是好东西,上哪儿都能被奉为座上宾。想当初自己是个小衙役时,谁他妈管自己死活啊。 不过他最后还是遣散了那几个丫鬌,因为一来他不习惯当着这些陌生女人的面,脱得光洁溜溜;二来嘛,他也想着能和秀秀洗个鸳鸯浴来着。 当几名丫鬌都出去之后,他亲自关紧了房门,倒好了热水,准备撒泼卖萌扮可怜央求着吴秀秀,让她和自己洗个鸳鸯浴。 可谁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房间外头响起,笃笃笃 拍门声过后,房外有人喊话道:”下官唐突打扰益州侯,咱们益州府君特地前来拜见。” 益州府君自然指的就是益州刺史。 郭业听出了喊话之人正是刚才那个殷情的驿馆小吏,不过这益州刺史他可不认识,他只记得以前卢承庆这混蛋玩意坐过这个位置,现在这位新来的益州刺史,那连是谁都没听过。 而且现在天色太晚,身体太乏,他也想着早些和秀秀共进鸳鸯浴,然后早早睡觉。 旋即,他很是不给面子地冲门外拒绝道:”太晚了,告诉你们家刺史大人,本侯累了已经睡下,明日再见吧! ” ”呃^” 那驿馆小吏没料到郭业居然这么不给面子,顿时被唾得不知如何开口回话了。 岂不料门外突然又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来:”郭大人,莫非故人来访,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郭业这下被惹毛了,脱口便回道:”我他妈认识你是谁啊你哪位啊咦,这声音有点耳熟,莫非你是汝州刺史赵飞轩赵大人” 门外那道男子先是昊然一笑,再是接踵回道:”呵呵,正是赵某人。(http://.)。真是山不转水转,赵某调任益州还能撞到郭大人回乡省亲啊,巧了,真是巧了。郭大人,闭门不见客可不是待客之道哟,还请郭大人现身一见吧!” 郭业听到对方承认了身份,脑中飞速旋转着赵飞轩此人,不过心中着实纳闷不已,赵飞轩不是在安州任职吗怎么突然跑到蜀中益州来了真是奇了怪了。 一念间,他突然想起赵飞轩的妻子慧娘和贞娘还是亲姐妹呢,这么说来,自己跟赵飞轩居然还成了连襟。 一想到当初自己在汝州与大姨子慧娘的点点滴滴,他没来由的心中一动,一边走向门口将房门打开,一边不禁脱口问道:”赵刺史,有日子不见了,你家娘子可曾跟你随行益州啊” 晚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