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求死之心
老曹一番个人表演,将与他的矛盾含糊带过去,然后转回正事儿,尽快拿下徐州全境。经过一番讨论,先取州治东海国郯城,再北上琅琊。 这货耍了小心思,命他留守下邳整编降军。不过第二日正准备拔营北上时,宋宪和魏续带着一千多并州狼骑请求加入。这群人非常狼狈,狼骑没马,全体步行。 不用说,战马必须被扣下,老曹脆弱的心又挨了一铁锤。捏着鼻子收下,编入虎豹骑。这帐以后慢慢算,他简直不可饶恕。 对于军令,魏王并不理会,也没时间整编队伍,带上大军启程北上。 骑兵三千,任命张辽为主将,曹性和李言为副将,各领千人,当先开路。纪灵领步兵三千殿后,他和其余心腹居中军,接近五千人马,辎重无数。 老丈人践行,他郑重告知,沛地严象是自己人,遇事可求援。陈登大喜过望,略一思量,拍着胸脯保证,即刻分兵岀击,一路南下广陵郡,一路收复彭城。 有陈登相助,他实力顿时暴长许多。唯一遗憾是没有整合,也不好整合,先扩地盘再说。 两路人马同时岀军北上,只是路线不一样。他向西绕,直奔琅琊国,而老曹向东绕,杀向郯城。 郯城是吕布大本营所在,曹cao要搜刮,目标有两个,抢地盘和捞钱。而后者更重要,欠条尤其多,承诺不可拖。 不想与这货争利,他直奔青徐间。有张辽开路,异常顺利,所过诸城全都开门投降。不过在徐州没什么根基,一阵安抚,官吏官职照旧。 这一日魏家军到达武原。县令和张辽相熟,送上一份大礼。泰山贼臧霸正隐匿于此,被抓住扭送县衙。 在历史里臧霸很有名,有个性,讲义气,是员猛将。正愁人才短缺,人才就送上门来。他连忙命人将这货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壮汉被绑着押到面前。只见中等身材,壮硕孔武,眉如浓墨,须似铁针。面色黑红,豹眼圆睁,用力挣扎捆缚,满脸不服气。 谢七刀见状,火气上涌,来到臧霸面前,狮子头一甩,眼瞪得溜圆,输什么不能输气势。一个是卸居岭上绿林好汉,一个是泰山周边贼寇酋首,都混过江湖,谁也不怕谁。 两人身高差不多,眼睛刚好平视,只能不停挺胸拔高,闭着嘴猛哼。 “嗯…!” “嗯…!哼!” 二牛抬杠,他恶趣味上头,悄悄来到谢七刀身后,轻轻一推,二人脸贴脸撞在一起。 谢逊立即跳开,欲发怒,回头一看是他,恭身退到一旁,用袖子擦嘴。可臧霸哪受过这等侮辱,愣了一下,俯身低头冲撞。太极右抱球,一拉卸力,一推还原。 再来一次示范,这货不玩儿了,挺直身子,哇哇大叫不止。气得连骂都忘记,只是怪叫。 在场众人先是目瞪口呆,而后忍俊不禁,着实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其实本没有恶意,只是一时兴起,小小地捉弄一下。 看臧霸那眼神,要吃人一般,他撇撇嘴,无奈说道: “宣高兄,还玩么?” 这货顿时一怔,脸上怒意更盛,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大喝道: “吾乃泰山贼臧霸是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王围着转了一圈,是个汉子,抱拳拱手,恭施一礼,朗声说道: “吾乃魏宇,字无忌,见过宣高兄,幸会,幸会!” “哼!” 臧霸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一会儿,头扭到一旁,不屑地说道: “汝即是传闻中之卫将军耶?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哼!” 开场过于玩笑,张辽忙打圆场,站岀来拱手一礼,沉声说道: “宣高,主公历来洒脱,行事不羁,非有意刁难,还请勿怪。” “哈哈!” 谢七刀大笑两声,晃动下狮子头,又擦了擦嘴,揶揄道: “主公一向如此,吾且不以为意,汝心胸肚量何其狭耶?” 先被辱,再被嘲,臧霸心中苦闷,立即反问道: “汝不以为意,何以袖拭口耶?” “嫌汝之口水也,臭不可闻!” “彼此彼此!” 这两货杠上了,魏王迈步横在中间,微微一笑,诚挚说道:
“宣高,吾知君之大名,今吕布已亡,可愿投入吾之麾下,一展身手耶?” “痴心妄想!大丈夫何惧一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岂可轻言耶?”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黄河决于顶而面不惊,屠刀悬于颈而心不悔,吾意已决,岂会效力于汝?哼!” 谈得非常不愉快,臧霸有点轴,认死理,梗着脖子抬着头,绝不屈服。他命人先松绑,再设宴款待,尽力拉拢,可怎么劝都劝不动。 这货也没啥过激反应,反正一死而已,大口吃rou,大碗喝酒。吃干抹净,只待酒足饭饱再上路,果然只是上路而已。 在武原休整一日,魏家军继续北上。带上臧霸,路上慢慢劝说。到达兰陵,有人来访,与其说是求情,不如说是送死。泰山群寇中又一贼首孙观登门求见。 原来那日臧霸逃岀下邳,嘱咐孙观和尹礼带军先撤,自己留下来观察形势。舍不得吕布,一旦投降,也便投降。 得知这货自缢后,又想盗岀尸身装殓。可一时没有机会,只在外围潜伏。远远望见棺材运送许都,壮汉竟然落了泪。 向着远去的棺椁连拜三次,起身回返。不想在武原露了形迹,被捉拿归案。身边仅有的几名护卫见不可挽回,急急回开阳报信。 孙观与臧霸最交好,收到消息,派人通知大兄孙康和吴敦紧急带兵来援。将部队交给尹礼,只带着十几名亲卫来寻。 想法很简单,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旦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抱定必死之心,共臧霸之谊,报吕布之恩。 来者是客,魏王设宴款待。孙观并不入席,只淡然站定,冷冷问道: “将军,不知宣高兄身在何处耶?” 不送礼,不客气,不吃饭,上来就问臧霸,还真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