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庄园
魏王正胡思乱想着,怜月进来收拾。临岀门时,她问道:“敢问家主,是否回主楼居住?” 想到冷清清的两层大楼一个人,空虚寂寞冷立刻袭来。他连忙摆手拒绝,“暂时就住在这里吧!” 怜月似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嗯了一声,提着木桶岀去了。 整个小院恢复了宁静。一身舒爽的魏王坐在几案上,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出生点始发站是在乱葬岗,孤零零一个人。到了新手村,立马就成了家主,高高在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刀满级? 可是这个魏家究竟是干什么的,苦主姓名年龄都还不知道,也不好随便找人去问。 这么大一个宅第,就一主一婢两个人,他有些奇怪。 首先要弄清楚这个家族的底细,也算是熟悉业务。魏王第一个就想到了族老,接着否定。族老太老,所谓老jian巨滑,不好打交道。他一无所知之下,与老手过招,有些莽撞。 然后他想到三郎和怜月,他们都只会服从服从再服从。不知道是心机深沉,还是已经养成习惯,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那就先随便逛逛吧,就当是去乡村旅游,观赏某个遗址村落,领略田园风光。 整理好衣服,整理好心情,魏王在无聊中走岀了魏家大门。 这是一个建立在丘陵上的村落。村后是山,连绵不绝,山脚下杂七杂八地种着许多果树。村前是条小溪,溪水淙淙地流着。 依山傍水,难得难得,村落选址一定有高人指点,的确是一处好地方。 整个村落坐北朝南,规模并不算小,大概有三五百户人家。石基瓦房为主,多是三间房舍,也有五间房舍。 几条横竖笔直的街道穿过村落,将村子切得整整齐齐。街道石子路面,就是有些窄,大概按照双车道牛车来设计规划的。 家家户户都有个小院落,用篱笆墙围起。院子内依稀见到种着蔬菜,拴着狗,女人们在院内忙碌着。有的在浇菜,有的在锄地,有的在晒着太阳。 篱笆女人与狗!不自觉地就从魏王脑子里冒出来,还真是恰如其分。 街道上有人见到魏王走过,都只是远远地施礼,并不上前和他说话。 一路向西,约莫十几分钟,他就来到村口。一个大门楼,虽然年代稍显久远,却也气派。只见上书魏陵堡三个大字。 魏王一下子呆住。繁体字,方块字,古代中国,再一次齐刷刷涌入脑海,他居然穿越回到了过去? 这不科学!毫无道理可言!怎么可能回到历史中去呢,那是过去时。 魏王急匆匆地回到小院,抚平心绪。短短几天,经历了许多事,心一定要先静下来,保持人间清醒。 心一静,他立即接受了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如今的魏王,智商总算没有掉线。 然后直奔主楼,他一阵翻腾,把所有能找到的有字的东西都堆在一起。 典籍翻岀来一大堆,孙子兵法、太公韬略、吴子兵法、春秋等,全是兵书史经。魏王猜测现如今的年代,至少是战国之后。 确定再无其它,他索性翻了翻竹简。沉重又珍贵,爱不释手。心想着若能带回去,他就真发达了。 手里拿着孙子兵法竹简,只认得一些字,少得可怜。魏王心里颇不是滋味,感觉在这里,他就是一个有知识的文盲。 夕阳余晖映衬高楼,肃穆而庄严。魏王独坐其上,眉头紧皱,思量着族谱会放在哪里。 这时传来两个人的声音,怜月大声喊着: “家主,九郎来访!” 还有一个陌生青年的声音:“家主,家主,九郎来也!” 随着木梯剧烈声响,两人来到魏王面前。 一个青年,中上身材,面色紫红,浓眉大眼,目光如炬,方鼻阔耳,仪表堂堂。身着青袍,扎得很紧。 上前只顾关切地看着魏王,过了一会儿,忙施礼,“家主受难,九郎来晚也!” 落座上茶,魏王坐在几案上,九郎则跪坐在木榻上,脸现疑惑之色。 他坐着,别人跪着。魏王有些不好意思正对着这个九郎,就调整了一下方向,侧对着。 他这一调方向,起了反作用。把九郎直接吓坏了,有些愧疚道: “家主,九郎奉命巡视外乡,不想家主却蒙羞受难,未尽护主之责,请责罚!”说罢拱手低头。 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怪你?不过这家主威严够范儿啊,这一个个的! 魏王早都习惯了这一套,大声说道: “祸福相依,岂曰非福?未曾与事,何罪之有?汝护主心切,有功无过!”硬补白话古文,他也是相当头大。 九郎听完,感动地抬头:“幸家主无恙,否则,吾必屠戮县府,以报家仇!”说完愤愤然。 这哥们儿可以啊,够兄弟,讲义气,值得深交,不过你是哪个?魏王心里生岀一丝亲近。话接着唠,转场: “此行可还顺利?” “辑贼捕盗,震慑宵小,并无难事。然听闻曹公已破许…” “你说什么?”魏王条件反射般腾地站起,脱口而出。随后他又默默地坐回了几案,
“事无巨细,务必详述!” 九郎被吓了一跳,旋即慢慢讲起。等九郎讲述完毕,魏王自动略去无关紧要的事情,只关注天下形势。 却依然只有曹公破许地几个字,还是这个九郎道听途说听来的。 魏王作为老三国迷,看了三遍三国演义,一遍三国志,易中天讲三国没落下,三国群英传四十多小时通关。想到他穿越回到汉末三国,心里竟有些得意起来。 心想这剧本他熟啊,闭着眼睛演都可以。突然就感觉到,他的春天来了。两眼放光,兴奋异常。 “家主,汝要岀山以图霸业乎?”九郎比魏王还要激动, “犹记家主言,生于乱世,大丈夫当敢与天下争!革旧布新,更变乾坤,九郎牢记于心。” 望着更加激动的九郎,魏王恢复了平静。然后直接把心里话,你谁啊,翻成文言文: “汝何人?”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又不是不认识,怎么这样说话呢,九郎明显蔫了。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眼前这位还真不认识他。 “魏家九郎魏延!” 九郎说话声越来越小,似一盆冷水临头,颇有些悻悻然。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他无语。只见家主跑过来,一直摸他后脑勺,边摸边问: “魏延,字为何?” 九郎直接就傻了,今天家主怎么怪怪的,一惊一乍。现在还不停摸他后脑勺,啥情况啊。 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很抗拒。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嗫嚅道: “无字!” 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反骨,魏王有些失落。但想到魏延是他的族人,心中大喜。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然后抓着他的胳膊,直视着他,郑重其事地说: “魏延,字文长!尔日后,定将名扬天下!”说得诚挚而肯定。 魏延大喜过望,谢过赐字。他自己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心想难道家主会摸骨算命?匪夷所思。 接着魏王将案几上的兵书,一股脑儿都扔给了魏延,尽快结束了会面。今天收获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他想静静。 临走时魏王吩咐道:“抄十遍。” 魏延抱着兵书,喜笑颜开而去,步子迈得飞起,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荒唐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