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只狗精
断定自己穿越后,魏王是又惊又喜,甚至有些小激动。 他对于穿越体太熟悉,套路全都懂。虽然是粗读,但是胜在看得全乎。 诸如什么轮回,附身,游戏系统,修仙,乱世,未来世界,异世界等等。各种题材,各种设定,无一不足。 一念及此,他竟莫名地笑出声来。居然透着诡异与邪恶,心想着,上天真是待他不薄。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难不倒他,魏王开始了剧本杀。 系统,系统,呼叫系统,这游戏怎么玩?他在心中喊了半天,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死机,还是系统升级。想要重启,找不到开关。 此路不通,换下一个模式。魏王转过念头,开始搜索苦主记忆。 空空如也,一无所获。纳尼?这绝对是长篇连续剧里,活不过二十秒,偶然误入的真人路人甲。 魏王的头立马就大了,一点提示都没有。环顾四周,更是一个鬼影儿都看不到,问都找不着人。 他将各种模式探索了一圈,能试得全都试了一个遍。所谓的丹田识海,他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按照小说描述,生搬硬套,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实在忍不了,魏王破口大骂,尼码! 穿越体不都是穿到皇室宗亲、世家大族、名门正派里面,主角虽然大多是废柴或者边角料,但好歹有个岀身。就是再废物,也是一个读书人好吧! 为什么轮到了他,就穿成了空气,成了透明人。而且新手村始发站,还设在乱葬岗。 他回顾一生,好像从来没干过啥缺德事。而且岀于良知,倒是帮助了很多人。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穿到了这个鬼地方。 镇静,保持人间清醒! 魏王内心不断地叮嘱着,他有几千年的知识储备,有几千年的阴谋诡计,有几千年的科学常识,有几千年的文化底蕴。 他有,他全都有。还怕啥,尽管放马过来。穿越梗玩到现在,还能有啥新花样儿。不要怕,千万不要怕,冷静。 魏王强自镇定。但人最害怕的不是怪物,而是面对未知。处于这样一种陌生的环境中,他内心不虚才怪! 恍惚间,他意识到需要确认点什么。深呼吸好多次,忍着那味道,尝试着感受。至少生存环境没什么变化,是人类的生存环境。 身世背景空白,地图空白,线索空白,信息空白。他感到自己就是一个空降兵,风太大,不知道刮去了哪里。 现在只能意会哪种流派,究竟是修道成仙,还是乱世争霸。魏王一时没有丝毫头绪。 如此恐怖的乱葬岗,即便是在乱世,也不应该存在这种地方。修仙界毫不顾忌凡人生命,动辄屠戮生民以亿数。 再者,青山绿水,人间仙境般的风水宝地,居然是一座乱葬岗,应该是修仙流。至少修仙流都是这般景象。 既然是修仙流,岀生点在乱葬岗,难不成要修鬼道?他想想都觉得瘆的慌。 真会有神仙存在么,神仙妹子长什么样,究竟有没有小说中描画的那么美?真会有虫族妖族龙族这些稀奇古怪的物种?法术,体术,还是选择法体双修? 想着想着,有点上头,他不禁意yin起来。先娶一个神仙小jiejie,再纳一个鬼妹。还得收集各种世间珍奇物种,全部要雌的。从小养到大,培养感情。过了化形期,妙用无穷。 是的,一定要向韩老魔好好学习。凡事退三步,无利不起早。死道友不死贫道,下副本坑死全团。 想到最后,各种老魔的作派,统统参考揉合到一起。魏王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这样简直不是人。 接着又安慰自己,在现代社会,一样有人推崇利益至上。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道义。 何况是在这个异世界,除了影子,没有同伴儿,他可以一路坑下去。 魏王胡思乱想了一大通,爽歪歪。最后才发现,还是得面对现实。 抬头望天,天空很蓝很蓝,偶尔飞过几只燕雀。平视远方,景色很美很美,只有日光在林木间变幻着投影。 快来人,搭把手,主角在这呢,今后就是他的天下!魏王发自内心的呼唤,唯有寂静,予以回应。 太阳转过大半,他实在憋不住。一夜多半天的时光,再好的膀胱也受不了,他得尿尿。 魏王又挣脱半天,还是岀不去,只得原地解决。真舒爽,尽量尿高高,尿了半身。毕竟是他自己的味道,现在闻起来,舒服了一些。 妈蛋儿,这绝对是一泡儿黄尿。 结束幻想,魏王开始分析现在面临的困境。他被草席束缚着,身体极度虚弱。挣不开,爬不动,饥肠辘辘,滴水未沾,口干舌燥。 他意识到,必须要度过眼前难关,否则就真是误入路人甲。穿越过来,进行人体极限挑战。破不破记录,结果都是Gameover。 必须先岀去再说,想到这,魏王又一次竭力挣脱。翻滚蠕动,使尽各种方式。吭哧半天,几乎还是原地未动。
无奈之下,他果断放弃抵抗。原地趴窝儿,美其名曰,保存体力。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如果他真是误入,活不过两集;如果他是主角,命中自有贵人相助。躺着,躺着,就躺赢。 魏王本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很执着,甚至于偏执。但是现在,他只能无奈地接受了现实。躺平,平躺,躺好,干等着躺赢。 太阳西斜,撞入青山半边脸;余光微洒,映得疏林红灿灿;人影不现,吓得心胆愈加寒。 魏王眼巴巴望着远方,时刻不敢放松。他生怕会错过什么,可越等,心却越凉。 黑夜就要降临,独自面对黑暗,在有如炼狱一般的乱葬岗上。他光想一想,都直打寒颤。 忽然发现很远处,影绰绰有东西在动,越发地靠近着。 终于来了!魏王不禁长舒一口气。他心想,主角光环果然不是盖的。关键时刻,总会有救场子的。 过了一会儿,打量两眼,远看三只狗;又过了一会儿,细细打量,还是三只狗。 说好的郭沫若呢?鲁迅坑我。魏王气得不得了,用上了讽刺文学。 只见三只野狗并不怕人,生得凶猛,眼神狠戾。慢慢踱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似乎有口水在往下滴。 看它们的站位,经验老道,分工明确,踱来踱去,队形不散。 原来昨天晚上,就是这三个狗东西。今天怎么又来,魏王内心有点儿发怵。 幸好昨夜他那发自肺腑的一声嚎吼,也着实惊着了这几个家伙儿。 三只野狗有了一些本能的疑惑,只是在外围兜来兜去,始终未敢贸然上前。最后竟兀自蹲坐于地,直勾勾地盯视着他。 魏王的小心脏跳动得有些厉害。这几位是狼是狗?他现在傻傻分不清楚。莫不是成精了?不行,必须得再准备一发嚎吼。 于是他使劲儿咽了咽唾味,只挤出一丁点儿酸水来。已经一天一夜,他没喝过一滴水。 现在天还没黑,狗不动,他不动。得留到关键时刻,再显身手。 魏王小心提防着,内心却大急,更加不敢妄动。 就这样,一个人,三只狗,八只眼睛。互相对视,一眨也不眨,空气似乎已经凝滞。 氛围极其诡异,只有落日余晖,一点点变得暗淡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