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梦回地球
艾尔文大厦是艾尔文执行区最著名的地标性建筑，三角形的建筑周身与巨大的天幕相连，在地球自转到某一个时间点时，艾尔文大厦会和月球连接。 在人类开发完月球之后，许多人类定居在了月球，月球就好像一个现代版的世外桃源，让隐居的人能够短暂遗忘地球满目疮痍的痛。 天之环的人们一年只有一次机会在遥远的太空中看到月球上渺小的月球基地，那里是否和天之环一样是一个狂欢的国度天之环人不得而知。 这里是艾尔文的市中心，政客、商人、为金钱奔走的人齐聚在这里，这里就像一处充满机遇和原始危险的金矿，是一步登天的最佳去处，也是让人接近深渊的最短路途。 雄鹿酒吧是艾尔文一个名叫布罗戈登·克拉克的富商开得连锁酒吧，也是艾尔文最大的酒吧。 门口长得壮硕的穿着西装的警卫在维持着门口排的一条长龙的队伍的秩序，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排查得多严，因为没有人敢在雄鹿闹事。 就在他无聊得抽着烟时，眼前即将悄然通过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手拉住了那人的肩膀，他上下扫视着那人瘦小的身形，他用怀疑地语气说着:“喂，小鬼。你成年了么，就敢来雄鹿。” 那人正是周川，他此时穿着以前穿过的兜帽衫，他叹了一口气，举起挂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展示了一番，在天之环判断你成年不是看你的年龄，而是看你有没有自己的枪。 警卫嗤笑了一声:“那可保护不了你，小鬼。进去吧。“就在队伍后面的人群即将不满时，警卫让开了身位，放周川进入雄鹿酒吧。 在进入雄鹿酒吧的第一瞬间，炫目的灯光填满了周川的视网膜，在酒吧的天花板的位置用全息技术布置出游动的鱼群，在酒吧中穿梭，让整个酒吧变成了海底世界。 男男女女在动感的音乐中翩翩起舞，即使有一些在性别上越界的行为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注意。 因为这里就是那种脱离道德界限之地。 酒吧的驻唱乐团的歌声恰到好处，这个乐团周川好像在某处虚拟屏上看过他们的演唱会宣传。 主唱是个忧郁的长发大叔，他的一边眼镜是机械义眼，悲伤而优雅的旋律从他的喉咙中缓缓吐出，仿佛能将天之环焦躁的生活抹去，周川不懂音乐风格，那是叫蓝调或是R&B他不得而知。 周川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但是他没有感到丝毫震撼，他就像上了发条一样按部就班地只做自己要做的事。 周川避开拥挤的人潮，在这间酒吧里穿行是十分困难的事。经过长时间的忍耐周川才能横穿人群。 周川到达酒吧深处的卡座，这里相较于酒吧大厅出安静许多，人潮的耳语声变成了背景音。 周川的目的地，是找一个男人。 正巧的是，那个人正在一处卡座上，那个男人上半身只穿着夸张的长袍，上面镶着夸张的钻石颗粒。 他的两只手都搭在在他两侧的两个美女的肩上，他有一句每一句的挑逗着身边的美人，让她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时周川走到男人的卡座前，站在卡座前的保镖紧紧盯着他，周川只能在他面前停下。 “我找‘铁线虫’盖·格拉顿。“周川也用同样的目光看向保镖，毫不相让。 “1号，让他进来。”卡座里的男人悠悠传来一道声音。 保镖听到雇主的声音后，让开了堵住卡座入口的身体，腾出了一条路。 周川又狠狠地瞪了保镖一眼，让保镖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周川就径直走进卡座。 格拉顿此时仿佛并不在乎周川的存在，他的双手在穿着礼服的美女身上乱摸着。 周川却也对格拉顿这种行为熟视无睹，他坐到了格拉顿对面的位置，他就看着格拉顿的行为，一言不发。 格拉顿被这个小鬼盯得有些发毛，他各亲了一口两个美女的脸蛋，随后他就用调情的语气说道:“好了，甜心们。现在是工作时间。” 美女们便嬉笑着从周川身旁走过，离开了卡座。 格拉顿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酒精饮料，然后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说吧，小鬼。你怎么知道我行内的外号的” “有个人告诉我，你这里能搞到义体。” “哦”格拉顿挑了一下眉毛“谁告诉你的” 周川却没有开口说话。 “哼，不肯说么。”格拉顿啧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算了，我不在乎是谁告诉你的……” “我当然能搞到义体，但你能不能买得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川却说出了让格拉顿诧异地话。 “也许……我这里有另一种交易方式。” 周川把一则消息发到了格拉顿的终端上，格拉顿随意瞄了几眼，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新型生物技术骨骼市面上有价无市的义体类型……”格拉顿仔细看完发来的图文资料。 “小子，这东西从哪弄” “天之环人联学院，这是生物科技最新的科研试作品，还没有正式投放到市场上，目前只有学院里有。” 格拉顿顿时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不行的，小鬼。人联学院超出我的营业范畴了，那里至少有五位政府飞升者，数不清的前特派员，还有一些在野的高手，我的人过去就是送死。” “不。”周川却否定了格拉顿的话。“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抢。” “你的意思是……” “是我，我去偷。”周川指了指自己。 格拉顿轻蔑地说:“别做梦了小鬼，凭你为什么” 周川吐出了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紧接着说:“我是人联学生的学生，我进出学院内的设施要比你们轻松很多，我可以在学院封锁之前利用义体逃离。” 格拉顿沉默了一会，然后他拿起桌子上酒瓶给一个空子弹杯倒满了酒，然后推给了周川。 他用严肃的口吻开口问:“你想要什么，小鬼” 周川把格拉顿推过来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的位置，他注视着格拉顿，那眼神让格拉顿想起了以前有一些走投无路的人在生命临终时就是这种眼神。 “在我偷出那些玩意之后，我要你把其中一副安装到我的身体里。” “这就是我要的报酬。” 格拉顿终于收起那副瞧不起人的臭屁模样，他以对待同等地位人的坐姿坐着，而不是烂在沙发里。 他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川，周围的周，川流不息的川，记住这个名字。” 周川离开了格拉顿的卡座，格拉顿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今晚的酒我包了。”，似乎可以白嫖但不白嫖有些不妥，但周川实在没有在酒吧娱乐的经验。 他看着那些举着酒杯来回行走男男女女，他实在融入不进去。 他走到吧台前坐上了四周没人的空位，当酒保过来问他需要些什么时，他却不知道点些什么。 “一杯梦回地球，多加冰。”周川身旁的位置坐上了人，那人听声音是位女生，她比周川更快的点完。 周川听到旁边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他扭头看了过去， 一袭金发如瀑布般自由的散落，她穿着一套朴素的浅蓝色碎花裙，这样普通的着装也因为穿在她身上有了别样的美感。 当周川回过头看她时，发现她那双天蓝色的眼瞳正端详着周川。 周川叹了一口气，回身对酒保说:“我也要一杯梦回地球。”